在喊自己。

    崔氏摇摇头推他去睡觉,自己在后面关门,才摸到门,何遇已经冲进他家院子了,嘴里大声喊,“徐叔,你快给阿娆看看。”

    徐郎中看着急吼吼抱着长娆跑进来的何遇,一拍大腿道,“我就说有人在喊我,说给你听,你还不信了。”

    崔氏呆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相信的指着院子里的那个人,“何遇”

    “别担心,你媳妇儿没事儿,她是因为起风疹子,没处理干净,残留的风疹源,引起的发热,你婶子已经拿了蛇痢草去煎药了,喝下就没事了,你媳妇年岁小,平日里还是要注意一些,按时休息,别让她太劳累了。”

    何遇在一边连忙点头,“徐叔说的,我都记下了。”

    蛇痢草这味药徐郎中家里有,他把了把脉,扒着长娆的眼皮子瞧了瞧,就赶忙叫崔氏去熬药了。

    大河村就徐家一个郎中,谁家要是有个不舒服的都找他,夜里上门求医的人多的很,崔氏也时常替徐郎中熬药,日头久了,动作也很快。

    很快药就熬好了,崔氏倒在碗里端上来。

    何遇将长娆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脑袋靠在自己的膛前,对着崔氏说了声谢谢婶子,崔氏受宠若惊应了,将药碗递给他,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她看着何遇紧张兮兮的模样真真不习惯,何家的混小子眼高于顶,什么时候端端正正的喊过自己一声婶,崔氏打心眼里觉得这事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崔氏一双眼睛止不住的打量着何遇,何家小子当真长得俊呐,十里八乡的,到他这个年岁的人都差不多,但大多数都是相貌平平,偶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在他这里一比也统统败下阵来。

    没有谁能塞得过他的样貌,同样的也没有谁盖得过他的风头。

    他离乡的这些年头混的很不错啊,身上衣裳裁剪的料子看起来平滑细腻,质感上层,若在布庄裁这一身衣裳必定少不了几两银子。

    况且,村里的人谁束得起冠,不都是一根灰布带子绑着。

    何遇抱着长娆跑来的急切,徐家离何家有些距离,他约莫心里太急切了。

    赶脚程来的很快,一切不停歇的那种,天黑不清路,受泥石路的颠簸,原本束在冠里的发,也松松垮垮歪了,脑后更是散落了一束。

    他自己或许也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只小心翼翼的顾着怀里的长娆。

    崔氏看着他问需不需要帮忙,何遇摇头,他捏着小勺柄搅动着药碗里的黑乎乎的药汁,搅得温了,才开始喂长娆。

    大概是汤汁的味道难闻,当乘着药汁勺子凑到嘴边时,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长娆嗅到了这股味,她抵触的撇开了头。

    长娆还在发热,不喝药怎么行,何遇声音放得很轻,柔声细语唤她,“阿娆乖,喝了药就不会难受了,听话。”

    崔氏在一旁被他的语气惊得不轻,一幅活见鬼的表情。

    何遇这么稀罕他媳妇儿,成亲的时候为啥不回来

    何遇说完又将药勺子挪到长娆的嘴边,长娆已经紧紧闭着,何遇看得皱眉,他将药一口吞了,这药的确苦的涩口,难以下咽,也难怪长娆不喝。

    何遇抬头问崔氏,“婶子,您家有蜜饯吗”

    崔氏摇头,蜜饯这零嘴卖得贵,大河村的人基本上很少买,愿意花这个钱买蜜饯,还不如多买几袋菜籽,撒在地里,菜长出来了还能吃很久。

    就在何遇一筹莫展的时候,徐郎中忽然说,“前些日子你们办酒席桌的时候不是有小零嘴吗,孩儿她娘,咱家娃儿不是抓了一把糖块,你去娃儿塌上找找,指不定还剩得有,糖块泥儿虽然比不上蜜饯,合药一起也能缓些苦味。”

    崔氏也想起来了,她起身去她家娃儿的屋里找糖块,不一会,手里就捏着两方糖块泥儿走出来,欣喜的说,“还真的有,就压在枕头底下。”

    崔氏将糖块泥儿给何遇,何遇拿过来放进药汁里,拿汤勺子搅了搅,糖块泥儿一会就化了,何遇又尝了尝,总算没有那么苦了,他才喂了长娆。

    糖块泥儿调了味儿,没那么难闻了,长娆烧了很久,流了不少汗,身体里缺水嘴巴很干,她一碰到甜的就张口喝了药。

    徐郎中在旁边看着也松了一口气,展颜笑道,“总算是喝了,还是你有主意,说起来这个糖块,还要夸夸你家大方呢,听你婶子说,你家摆酒席桌,硬菜多的很,零嘴也不少,我家松娃顶爱吃甜的,如今竟还剩得有,想必当时也拿得不少。”

    何遇与长娆成亲的时候,崔氏去了,徐郎中却没有去,所以他不知道当时何遇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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