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戏的人听见黄老爷的话,笑开了。真是活久见了黄老爷这张嘴。

    明明是他占别人的便宜,让他说出来就变成了别人求着他做,欠他似的。

    何长里露出来这里的第一个笑容,是讥讽的笑,“如此大费周折的事情,就不给黄老爷添麻烦了。您有这个闲心,还不如仔细仔细自己家里的事。”

    说完一个眼神也不给黄贵,迈步带着长娆走了,一旁的人看他面色不善,赶忙的让出一条路来。

    黄贵气的跳脚,他拂袖一哼,放话对着何长里离开的方向吼道,“走着瞧”

    大河村的人口不少,各式各样的小屋子云集,每家每户都不一样,但是大同小异,一样的是几乎每家都围上了篱笆,地里种着葱葱绿绿正在冒尖的小菜,院子里养着跑来跑去的鸡鸭,啄着散落在地黄色的玉米粒。

    长娆跟着何长里走了半柱香的路程,拐了一个弯,走进了一个直出地表的三间屋子的小院里,才停了下来。

    小院子里干净整洁,跟之前看到的农房一样也围了小篱笆,但是地里光秃秃的啥也没有种,只有两只鸡窝在地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院子里唯一的绿色是一个大树,如今正直春好,枝桠抽条了嫩芽以及小骨花苞,长娆看一眼就认出这是桃子树。

    何长里突兀的咳嗽声唤醒了长娆,何长里咳嗽的特别大声,整张脸涨红成了猪肝色,嘴巴直冒清色的口水,拄着拐杖的手用力的抓紧,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

    长娆吓得惊魂未定,她紧张问道,“您怎么了”

    “请医吗我去帮您请医士,找人来帮忙”

    何长里用力的摆手拒绝不用,长娆只好扶着他走进了屋子坐下,就着桌子上的水壶水碗,倒了一碗水给何长里喝。

    何长里喝了水面色好多了,半响之后咳嗽的声音渐渐消失,面色缓和了大半,擦了擦嘴边的水渍,他双手拄着拐杖。

    良久问道,“你叫什么”

    长娆站在一旁,脚步踌躇着地上的细泥巴,“李长娆。”

    何长里看她紧张得不行,脑袋垂着看不清楚样子,声音也小,再仔细看她年岁也不大,看起来像是养在家中不谙世事的模样。

    何长里如此想来声音也放柔了,“你别怕,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你安心住下。”

    又收回思绪仿佛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长叹一口气,无奈接着说道,“钱已经尽数给了你的表哥,他跋山涉水带你到大河村,必然也会带着钱回去救治你尚在病中的家里人。”

    “这家里只有我一个糟老头子,我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好,瞧了郎中也没几日活头了,盼你来”

    他说着慕然抬头,眼里隐隐有泪水,声线哽咽说道,“救救我儿子。”

    “何遇我儿虽然在村中口碑不好,本心却不坏,他只是想不开一些事,等着人能劝他迷途知返,走回正道,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长娆仔细听着,她看着这位垂垂老矣的长者,心中感慨苦涩,回想起自己死去的爹娘,是他们见自己无安身之所,被人发卖,给自己找的栖身之地吗。

    何长里见她没有反应,竟然起身跪了下来,长娆惊呼,“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说好了。”

    何长里抓着长娆的袖子,看着她,“救救我儿子。”

    长娆道,“您救我于水深火热,允我立足之地,便是恩人,论起理来,反倒是我欠您的,您说的我应了便是,地上凉,您身体不适,该好好歇息保重身体,长娆入了您家的门,必定会孝您一世,爱好夫君。”

    何长里满眼泪花,说不出其它的语言,张口只是喃喃喊好好好。

    长娆见何长里面色实在差极了,她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说去请郎中来瞧瞧,开些药煎了吃才好安心睡下,何长里不听劝执意拒绝。

    叫长娆在家里等着,颤颤巍巍的扶着拐杖出了门不一会带回来一个婆子。

    长娆仔细一听两人的对话,竟然是在讨论婚嫁之事,那婆子仔细听着,何长里说了自己意愿,告诉婆子哪些门桕上该贴上双喜,买些什么喜糖花生葵花籽,又有喜被之类等事宜。

    长娆脑瓜子听的嗡嗡的,自己这么快就要许配给人了那人自己还未见过。

    只听人说样貌极好,脾性极恶。

    何长里找来的婆子,惯是个婚嫁这方面的应对行家,她满口应好,收下了钱,满脸笑着出去了,说不出三日必定布置好。

    何长里满口笑意,精神好了许多,他指了东边的屋子叫长娆去休息,自己竟然下厨房去了炒菜去了。

    李长娆进了东屋,就看到屋里的布局,说布局谈不上,只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墙和柜子的距离连着一绳子,上面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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