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喂他,“夫君也来一块,枣泥拉糕好好吃,还有这个蜜桃酥里面有夹酱,一点都不腻。”
    何遇张口吃下,揉揉她的脑袋。
    厨房动作很快,换了一些清淡的药膳鸡,清蒸鱼,炒土豆,炖冬笋做汤,不过分辛辣别有一番滋味,长娆的确吃了不少,用了饭,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何遇守她一会,才起身去收拾洗浴。
    拾掇一番以后,他又恢复原来那个风光霁月的大爷。
    他没出房间,两人在书房这头谈话,瘦猴声音压得很低,“爷,回春堂的老大夫被抓了,下手的人经过查证是玄三爷手底下的人做的,想必是为了医治玄娇。”
    提起这件事情,瘦猴恨不得将玄三和他女儿给千刀万剐,竟然给大爷下药,害得大爷差点就折损在了竹室里,他们真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也怪他大意了,买了糕点之后应该折回去寻大爷的,怎么忽而忘了玄三不是省油的灯。
    “回春堂的老大夫是方圆几十里医术最好的,玄娇重伤需要他治,即使玄三爷知道他与爷的交情不会对他怎么样,他若是死了,玄娇也就没得治了,这里离玄三的老窝少说有千里之迢,他不会作出杀大夫这么蠢的事情,查出来他的窝点了吗。”
    瘦猴给何遇倒了一杯茶,“说起这个事情真是奇了,市集那么点大的地方,弟兄们挨个查了就是找不见人,玄三爷能带着她女儿藏到哪里去”
    何遇没喝那茶,冷笑道,“不是还有一个霍安吗,敢在这个地方充当地头蛇,罩着爷要拿的人,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玄娇昏迷半个月有余,至今没有醒来,大夫说她睡的时间越长醒过来的机率越小,何遇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不止内脏被震伤就连尾椎骨也被震碎,她比高年的伤势更重很难治,高年的伤老大夫尚有四分把握,玄娇这个棘手的程度不是一般的。
    玄三爷看着躺在塌上不省人事,日渐消瘦的独女,心里百感交集,半个月没有的时间仿佛憔悴许多,两鬓的发染成斑白,玄三爷在塌前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几眼玄娇焦虑不安骂道,“何遇这条走狗我给他权势将他养大,他竟然反咬我一口,如今我的女儿生死不明,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幸去了,就算鱼死网破,我也要他以命来偿还”
    说完重重一拳打在床框上,惊得床幔帘子上挂着的珠子连连震动,塌上的人没受影响,安睡依然。
    小厮跑进来,脸上神色焦急,嘴里直喊道,“三爷三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三爷”,跟在后面端着药的老大夫,瞥了他们两个一眼,出言讽刺道,“的确不好了,我说了无数次,病人需要静养,你们一个在这里走来走去打床敲板,一个在这里畅叫扬疾,到底还想不想让她醒过来了,再闹就滚出去。”
    因为回春堂的老大夫与何遇有不浅的交情,玄三爷看他也是极其不顺眼,但是玄娇还需要他治,现如今听他冷嘲热讽只能隐忍下去,半点拿捏不行,玄三爷咬着牙瞪他,“等我女儿醒了,我杀了你这个老匹夫为她贺重生之喜。”
    老大夫丝毫不怕,他将药碗摔在桌子上,“我活了大半辈子,已经是一截身子踏进棺材的人,岂会怕你,想要你女儿醒过来,还得看我的心情,若是把我惹急了,我和你女儿谁先死还不一定,毕竟我已经老了,眼神不清也没个药童帮我,要是拿错药材熬下去,喂给你女儿喝,你说我和她谁先死呢”
    玄三爷颤抖着手指,指着老大夫,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好啊真是好得很”
    “哼”说完领着小厮拂袖出门。
    霍安早就等在正堂,玄三爷气急败坏地走进来,小厮给他倒了一杯茶,他抬起来正要喝,闻到茶味瞬间想起何遇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人,两人之间骤然而起的恩怨不就因为一杯茶吗,竟然把他女儿都搭进去了,玄三爷将茶杯往门口使劲一砸,迸溅的茶水泼了半杯在进来的人的靴面上。
    是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腰间系着一个翠绿的玉佩,他生得面若冠玉,笑起来春风和煦,看面相给人一种极其温润的感觉,就好比青衣上的绣着的绿竹,秀挺笔直,身后跟着一个家仆。
    玄三爷站起来,皱眉问霍安,“这人是谁你将他带来安全吗这个地方可不能随便让外人来,要是被何遇养的畜生察觉到端倪,寻着味道找过来,事情就不好办了,别忘记你夸下的海口。”
    玄三爷指的是他与霍安的交易,霍安收了何遇交给玄三爷的五成钱财,有了这五成钱财,霍安就会摇身一变成为镇压市集最大的东家,条件是藏匿保护玄三爷和玄娇,避开他的追杀。
    五分钱财,玄三爷只交给三分,剩下的两分握在手里,非要等到玄娇醒了才肯把剩下的给他,之前因为这两分钱财,霍安对玄三爷一直毕恭毕敬,以礼相待,现在为这青衣男子出声呵斥他,“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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