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也太吓人了, 这作派一点也不大爷。瘦猴甚至想到要是被何遇手底下的那帮弟兄们知道了, 他们会如何惊掉下巴, 何遇那双手平日里都做什么呢, 除了拎着大刀耍耍, 就剩下拎春风醉的酒瓶还有摇骰子了。
    他什么时候洗过衣裳, 这些事情不都是负责酒楼的店小二请来的阿婆做的吗。
    瘦猴还没见过他发过几次火, 何遇平日里不喜颜色, 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时常挂着一抹淡淡地笑,眼底总藏着很深的戾气, 似笑非笑的俊脸, 没胆子的多瞧上两眼, 腿脚都颤。
    他如今变得六亲不认,说严重一点简直人畜不分了,咳咳,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祝酒肆的杠把子改行成了了人间浆洗衣裳的窝囊汉子, 更沾惹人间烟火, 就像是一个憨厚的地道庄稼人。
    脸还是从前那张挑不出一点瑕疵的脸, 瘦猴说不上来哪里怪异,但一点不正常。
    小船一靠岸, 他立马就跳下来,朝着洗衣裳的台子跑过来,只留熊粗在船的后面,熊粗连忙扶住船的边沿, 稳住身子,好家伙,他差点没有因为小船的颠簸,打翻了滚进河里去。
    柳树挡住了长娆的身影,瘦猴没有瞧见她,他跑到何遇的跟前才停了下来,眯了眼睛谄媚着笑,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爷。”
    周遭的妇人听见瘦猴的叫唤,又看他对何遇毕恭毕敬的态度,唏嘘到哑然无声,何家混球这是
    别人叫他啥
    爷
    他当爷了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称谓。
    何遇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将洗干净的棒槌丢到盆里,端起盆,睥睨了一眼瘦猴,“让开。”一副要走的姿态。
    他的目光直直看向靠着树昏昏欲睡的长娆,剑眉又皱深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会听,靠着树也能打瞌睡,眼皮子眨巴两下就垂下去了,也幸亏位置安全,有石墩子挡着,不然非摔河里去。
    何遇将装着衣裳和木棒槌的盆丢到瘦猴怀里,大踏步越过他的身边,到柳树底下,小心翼翼地抱起那睡得正香的人儿,长娆手里还捂着半截没吃完的烤玉米。
    何遇的衣袂边角都被水打湿了,幸好胸膛前的衣裳还是干的,长娆挨靠着也不会冷着,何遇遮挡了全部的火辣辣的光照,一路抱着小妇人回到家。
    最近吃的饭都丢哪里去了,怎么还是这么轻飘飘的,身上没见长半两肉。
    瘦猴端稳了盆,呸一口不洗衣裳停下看戏的妇人和小孩子,“看什么看”跟在何遇后面也走了,自从上次和熊粗来了大河村以后,遭遇到了戚寡妇的事情,他如今看大河村的妇人都没啥好眼神,觉得她们极其八婆,令人生厌。
    瘦猴走了之后,有几个回过神来的妇人意识到自己被外乡人骂了,一手插着腰,一手挥着棒槌怼回去,“你这瘦人吼什么吃你家大米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看不看管你什么事儿”
    有人惊呼一声,“天老爷那个人居然把船扛起来了”
    “天呐”
    瘦猴不请自来,当然要麻溜赶紧,他端着盆跑在何遇和长娆前面,帮忙何遇开东屋的门,眼睛珠子也不敢胡乱转瞧,他出门把衣裳给晒了,
    哟,大爷这洗得还不是自己的衣裳,清一色全是女人的。
    瘦猴看着晾衣绳上的里衣,心里噔愣一下,这不会也是大爷给洗的吧。
    瘦猴人矮,他也是踩着板凳晾衣裳,熊粗将肩上扛着的小船放到地上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地震得差点没给他摔下来。
    瘦猴挂上去最后一件衣裳,他跳下凳子,“我说粗哥,你这威猛啊,船都被你给搬来了。”
    熊粗抖抖肩膀上的水渍还有小哈在衣裳上的绿青苔,“东西太多了,我力气再大也只有两只手啊,又没个大点的麻布袋子一笼络全给装完了,只能扛船了,这船底也太脏了,全是青苔稀泥,滑得我手都要拿不住,没差点在半道翻了。”
    瘦猴从船里拿出来一个苹果,用衣裳擦干净咬了一大口,吃着道,“船常年泡在那河里,能不长青苔嘛。”
    “还是粗哥有本事,这些多东西搬来搬去,不费吹灰之力。”
    瘦猴竖起大拇指,佩服道,“牛在咱哥几个里,除了大爷,我瘦猴最佩服你”
    熊粗哈哈笑道,“那我可当不起了,要说把大爷劝回去,除了猴哥出马,谁都没那个本事不敢磨嘴皮子,我也就出些蛮力活,算不上啥,猴哥纸上谈兵,才是真有本事的。”
    “话说回来,大爷呢”熊粗看了一眼周围,看见小鸡窝里探出头来的小鸡崽,疑问道,“这还养起鸡了。”
    瘦猴指了指东屋,“在屋里呢。”将手里的苹果核丢到篱笆地里,“不止养鸡了,看,还种了地。”
    熊粗吃了一惊,“大爷挖的”,瘦猴点头说看地就知道是大爷的手笔。
    熊粗还要再问,何遇恰好从东屋出来,反手扣上了门,就闭上了嘴巴。
    唔,他也不要命了,在大爷家里唠嗑大爷的家事。
    何遇不耐烦地看了院子里不请自来的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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