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伸手摸了摸长娆的脑袋, “鸡腿都被你戳烂了, 快些吃吧, 吃完饭, 去姑姑家走一趟把梨送去就是了。”
    何遇陪着她去, 长娆总算是心安一些, 她才有心情享用这只香喷喷的鸡腿, 长娆把另外一只鸡腿夹给何遇, “夫君也吃。”
    何遇夹回去她的碗里“爷不喜欢吃鸡腿。”
    长娆抵着他的筷子不要,“夫君不喜欢也吃嘛, 我们一人一只。”
    何遇看着她似笑非笑, 两人的筷子碰在空中, 谁也不让谁,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长娆吃了一碗米饭还有很多菜,再加上两只肥硕的大鸡腿,撑的小肚子鼓鼓的, 一直在打嗝儿。
    她站着消化, 何遇在收拾厨房洗碗擦桌子, 半柱香后何遇收拾好了,长娆还抱着柱子一动不动, 何遇去东屋提水梨,前日去集市总共也没买几斤水梨,给她熬桃花羹用了两个,她也才吃了一个, 水梨装了满满一筐,木橱柜里半个没留。
    这个小笨蛋,也不知道给自己留一点。
    何遇看了一眼篓子里面的脏衣裳,明日该将家里的脏衣裳洗洗。
    何遇拿了一件藕粉色的披风,给长娆系好,将她身后的长娆捞出来,理了理她的鬓边发别到耳后,捏着她的脸说,“愁眉苦脸做什么,爷没凶你。”
    长娆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皮说,“吃撑了,嗝儿”她才张口就打了饱嗝儿,羞赫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浅褐色的瞳孔里面藏着难以释怀的难为情。
    何遇轻笑出声,他又抬手捏了捏她嫩软的脸蛋,“走到姑姑家,差不多也就消食了。”
    长娆绞着披风垂下来的绳带子,嘟着嘴巴说,“晚一点再走嘛,等一下还没有消食又打嗝儿怎么办呀。”
    何遇把水梨放到桌上,进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小口喝,压一压饭。”
    长娆喝下去以后,又站了一会果真不打嗝儿了,她欣喜地说道,“夫君我们走吧。”
    才抬脚挪步子差点没有摔咯,何遇摇头叹息单手一把将她抱起来,另一只手提着水梨出门。
    长娆真是害羞极了,生怕撞到人,“夫君快放我下来吧,若是有人瞧见了不好。”
    何遇步子稳健,“谁敢笑话。”一派嚣张,就像是土匪头子出山了,而她是被抢来的压寨夫人,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土匪头子长的很是俊逸,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本事。
    长娆提心吊胆了一路,在高家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总算松懈下来,她理了理骤乱的披风,看着何遇云淡风轻的样子再次一阵羡慕,他的体力也太好了吧,抱着自己还提着一筐梨走了一路,一点都不喘气。
    高家的屋子还亮着光,窗棂上还有人影在晃动,人在家,木栅栏门却反锁着。
    何遇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腿脚,他使了一点力气,长娆措不及防地啊一声,她颤着尾音哼道,“你干什么呀”
    何遇问她,“腿还麻不麻了。”
    腿麻的劲头早就过了,长娆摇头,“早就不麻了,姑姑家的门锁了,是不是要歇息了呀,我们这么晚来,会不会打扰。”
    何遇点了点她脑袋,指着月亮说,“现在才几更天,不会的。”
    “哦。”
    何遇拢了拢长娆的披风,前去敲门。
    何氏一家子人僵持在屋内,高远柱做好了饭,摆上桌了都没有人吃,高年还在地上跪着,纹风不动,一言不发,滴水未进的他嘴唇干涸,面色不好,脸上还挂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何氏坐在一旁冷着脸,高年不说话,她也不出声,菜已经热了好几次了,高远柱盛了饭端过去给何氏,低声劝,“吃一些吧,你和你儿子怄什么气儿呢,何苦。”
    何氏回家之后就把门锁打开了,她火冒三丈的看着高年,陪他在屋内坐了几个时辰,就像是两头驴在比倔,娘倆都是一模一样的脾气,谁都不低头,高远柱叹真不是一家人不住一个屋檐下。
    高年这点随何氏还真随得不好。
    高远柱又端着碗给高年,要替他取下挎着的书袋子,“里面装了书,挎着重,爹给你取了,起来吃点饭,你娘也不是真的要罚你,好好认个错就行了啊。”
    高年捏着书布袋子,高远柱取不下来,何氏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让他跪着,我看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白读了,不读也罢,省了家里的钱,明日我就将他的书一把火全烧了,看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非要和我们对着干。”
    高远柱放下饭碗,“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这都一天了,你与新妇没有谈妥她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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