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八口人,只剩下花祭神和父女俩还活着,如今花祭神要去拼命,他们父女要亡命天涯。

    柳雨被他们哭得难受,满心愤怒,立誓“我必斩庚辰,不死不休天地如有灵,天地明鉴”她说完,回头,上车,启动车子,再没看那伏地叩首的父女一眼,一脚油门踩下去,调头驶向高速往张家村去。

    她到镇上的时候见到处处一如既往的热闹,很多香火铺都正常营业,旅游旺季,游客比平时还多了不少,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惨烈事件,又安慰自己也许张汐颜家并没有出事吧。

    她把车开到张家香火铺前,见到车门前停着辆旧旧的越野车,店门开着,有几个穿着便服的人在店里查看。她没见到张义山,也没见到他的老婆孩子。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把车停在路边,快步进去,就见到通往二楼的楼道口有灰烬,似乎有人正在下楼,迎面撞上庚辰,然后人就没有了。地上,还有一把法剑也被圈起来了。

    一名工作人员见到突然撞进来的柳雨,脸色一沉,问“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

    另一人一把拉住同事,低声说“这是花祭部落的花祭神。”那人说完,叮嘱柳雨一句,“注意不要破坏现场。”退后些,放她查看现场。

    柳雨调头就往外走,她走到门口,又问“什么时候的事”她开了二十个小时的车。她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心想“我是疯了吗,我不知道弃车坐飞机过来吗”她当时一股脑地就想着快点赶到,路上除了加油都不停过,一直开车,都没想换飞机换高铁的

    “前天夜里。”

    她在往花集村赶的时候,庚辰就已经赶往张家村了。她还在昆明的时候,张汐颜家里就已经出事了。到这会儿,来张义山家里的不是张汐颜不是张长寿不是张汐颜家里的任何人,而是民宗协的人。

    柳雨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开到山脚下的小道旁,就见边上又停着好多不起眼的车。她往前去了不远,又见一个临时修建的岗停,里面有门卫,路上挂了块小牌子“前面施工,游客止步”。

    她上前就被岗停的人拦下,告诉她“前面施工,路不通。”让她回去,不给通过。

    柳雨问“民宗协的吧我是花集村的。”

    那人打量她两眼,正要请示上级,就见面前的这个大活人突然化成一大团聚成一起的花瓣朝着山里刮过去,眼睛都瞪圆了,叫道“我去”

    柳雨沿着山路往前,她上次来还错综复杂非常难找的路,这会儿半点难度都没有,沿途能够看到很多被暴力震塌的岩石和倒塌的树木,还有很多机关都触发过了,一些埋在地下的法器被连根拔起,很多地方还有打斗的痕迹,也有很多被圈出来标上号的焦痕。

    她沿着山路往上,之前觉得曲曲绕绕特别远的路,这会儿走起来那么快,那么近,很快,她便来到张家村外。

    村子外聚着很多人,张家村不见了,面前是一大片山体滑坡和塌陷,那塌方面积比花祭落部还大。

    旁边有块白布,盖着具尸体。

    她奔过去,掀开白布,只见一具身中剧毒变得漆黑的男尸躺在地上。

    他的那身衣服、那张脸,柳雨一辈子都记得。

    此刻,他的额头正中间,出现一个窟窿,像是有什么从里面破开,跑了出来。

    庚辰,他死在了这里。

    柳雨指着地上的尸体,问旁边的人“他死了,张家村赢了吧”人呢人呢张汐颜呢张长寿呢她挨个去找聚在这里的人,一个一个地辨认,问他们“看到张汐颜没有”

    一个个默默地看着她,摇头。

    一个年近七旬身如渊渟岳峙的老者轻叹声,“可惜了”他的目光沉沉地看向面前倒塌的山林,似喃喃自语般念叨了句“山塌地陷,但气机未绝呀。”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柳雨,吩咐身旁的人把地上的尸体抬回去。

    这里有三十多个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柳雨扭头就往前面的坑里跑去,可见到的全是塌下来的岩石泥土,什么都埋没了。她往张家老宅方向去,可哪还看得到半点张家老宅的影子。她站在岩石上边喊边哭“张汐颜,张汐颜,你出来呀,你跑得掉的,我知道你还活着,你一定还活着,你出来,张汐颜,你出来。庚辰都死了,你们打赢了的,你们打赢了的,张汐颜”她边喊边去刨岩石,放出花神蛊往岩石下钻去搜张汐颜的踪迹

    老者听到柳雨的喊声,轻叹口气,对身旁的一个年轻人低语句。

    那年轻人点头,去到柳雨的身边,告诉她“庚辰是一缕龙魂,有一个名叫淮阳龙家的家族世世代代供奉他,你看到的这具尸体是淮阳龙家献祭给他附身的后代子孙的尸体,没了这具,他再换个人附身也是一样的。”他顿了下,又补充句“要对付庚辰,得先找到淮阳龙家,我们也一直在找他们。保重。”说完,转身走了。

    柳雨听完那人所说,伏地痛哭

    没打赢呀

    她放声大哭。张汐颜,你逃没逃呀,你那么驴那么倔那么憨,不会不逃的吧打不过别犯傻呀,逃了的吧她跪在石头堆里,痛哭着大声喊“张汐颜你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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