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他的火气,问我“你怎么了”
    没怎么,可能这顿饭给我吃恶心了,我冷冷地对他说“要回家你自己回,我不回,除非你把我绑起来捆着去,带给你奶奶看看。”
    我原本是想让他死了这条心,因为江以宁对他奶奶很孝顺,我们两个要是把不愉快闹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肯定别想过好这个年了。
    结果没想到江以宁一口应下来“好,就这么办。”
    我翻了一个白眼。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扔了餐巾起身要走,江以宁却拉住我的胳膊,语气总算平缓下来“我要出去几天,也就两三天,你若是害怕就好好在这里住着,到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回家过年。”
    他上哪里去我真是不管,他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我也管不着,倒是我心里有数,这些天他工作的时间多休息的时间少。
    毕竟救岑君西的小崽子真是耗费了他不少心神,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在加护病房里衣不解带的照顾小孩子,扎针喂药,事必躬亲。
    可能江以宁喜欢小孩子吧,亦或是岑君西的儿子勾起了他的父爱,所以整整一周他都在照顾孩子,这个时候了,也该出去忙点他们家其他的事业了。
    我瞥了他一眼算回答他我已知晓,径直走了。
    自此两天,我都没有再看到他,倒是有人跟我说,江院长到疗养院度假去了。
    说这话的人不止一个,做饭的厨子、茶餐厅的经理、照顾岑君西儿子的小护士因为他们都很好奇的问我“江太太,怎么没跟江院长一起去疗养”
    当然问完这句话他们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因为总有人堪堪忘记又想起来,前些天,院长太太把他们院长和院长的情妇谋杀未遂这件事。
    我本对江以宁去了哪里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我突然想到薇薇也在疗养院住着,突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弥漫起来,江以宁这个变态怕不是之前没得手,现在又要偷偷对薇薇做什么
    这个念头我想了一整天,其实想想也觉得自己是有迫害妄想症,朗朗乾坤的江以宁能怎么样一个良家妇女呢可午休的时候横竖睡不着,终于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给薇薇打电话,得到的回复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躺在薇薇的床上辗转反侧,最后打定了主意要是薇薇明天还失联,我就一定要去疗养院找她,结果没想到江以宁却突然赶了回来。
    他赶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了,这种医生的值班室跟护士站连在一起,所以没什么保密性,纯属为医护人员小憩而已,也没有床,关了门黑灯瞎火的,江以宁就这么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连门也没敲,一把将我揽在了怀里。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我从未见过他有这么慌乱的时候。
    正想问问他发了什么神经,他便把我拉起来塞到了床底,眼神复杂的警告我“千千万万不可以出来,一定要保持安静,如果我能赶回来你就听我的安排,如果不能,你就在这里挨到有警察出来接你。”
    他突然掰住我的脸吻了一下,很重的一个吻,但却像疾如旋踵那样迅速,然后他便爬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他亲我的地方,他那紧张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简直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神经病,于是我有恃无恐的爬出了床下打开了门出去看,竟猛地发现,大白天的,护士站和走廊上却早已空无一人。
    我其实不太怕什么人祸,但是我特别怕鬼,这可是在医院,什么鬼怪事都可能发生的地方,想到这儿我顿时脊背发冷,灰溜溜的退了回来,老老实实钻回了床下。
    我不知道在床下呆了多久,超级害怕,过了好半天又听到门响,我捂着自己的嘴让自己别发声,就听到江以宁悄声说“霏霏,是我。”
    他可算赶了回来,我悬着的心松了一大半,就见他手脚并用的钻到了床底,蹭到我身边。
    他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喘的,在我身边瘫着,靠着墙微微发抖。
    我问他“怎么了”
    他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那样,对着我十分严肃的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这个小题大做畏首畏尾胆小如鼷的老男人哦好歹他也是个男生好伐
    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得不承认,有他在我身边,我突然什么也都不怕了。
    可我分明又最怕他对我动手动脚。
    我们都是两个要离婚的人了,我对于这种依赖的思想就感到很可耻,于是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自己抱着膝盖和他在无声的黑暗里坐着。
    江以宁也不理我,他胳膊长,伸手到床头把枕头摸了下来,让我垫着坐在地上。
    要是在以前我是不怎么介意的,可是我这个月到现在了大姨妈都没来问候我,我摸了摸凉凉的小肚子,就把枕头垫在了屁股下。
    这一下就暖和的多了,医院的暖气又开的十足,温热乎乎的就开始犯困,而且江以宁在我身侧一声不吭,虽然令人安心但也实在太无聊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坐在那儿竟然开始幻想我逼他吃麻辣烫的情形。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幻想这个,而且画面真实的就跟的确曾经存在过一样。
    画面里我带着江以宁去街边油腻腻的小店吃麻辣烫,他死活不肯吃,于是我俩就一共点了一碗,飘了一整碗红红的辣子油,又香又辣。
    实在太好吃了,这天下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啊,于是我不依不饶非逼他陪我吃,他被我逼的没法,只能坐在那里一根一根的吃粉条。
    估计他的家教没教给过他如何在公众场合吃又辣又油的粉条,所以他吃的尴尬,紧张得汗都出来了,很细的一层挂在鼻尖上,握着小手帕一脸如临大敌。
    他样子实在滑稽,想吸又不敢吸,夹又夹不住,只能逮住一根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倒显得他真是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秀气的不行。
    固然我对他戴着有色眼镜,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江以宁的颜值,真的是很高。
    我在旁边看着他吃东西就露出痴汉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了就听到警铃声大作,我猛地吸了一下口水,睁开眼,竟不知道刚才什么时候枕在江以宁腿上睡过去了。
    我头枕的江以宁依然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什么吓坏了,反正他不准我出去,直到走廊上传来警察搜寻的声音。
    江以宁是最先出去的,我跟着他爬了出去才知道,刚才的辅仁,竟然发生了枪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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