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已过两日, 尹如姝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萧锦苡提起带她去见那些人。可是看着萧锦苡满脸的疲惫之色她也不忍心用自己的事情再去烦她。
    这次回宫,虽然明面上一切如常,但尹如姝还是敏锐地察觉了宫中氛围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各个宫里的人, 走动越来越少, 似乎都关上门生怕被牵连进来。但私下里的小道消息偏偏又传得满天飞,好似生怕有人不知窗外事,生生错过这场即将到来的混战。
    萧锦苡跟往常一样, 天刚亮就去了五皇子那里。尹如姝也不好再劝她多睡一会儿,毕竟事关重大,她虽然心疼但也不敢阻挠误事。
    室内只剩下她跟的齐儿, 主仆二人也没有打趣消磨时间的心思。可是尹如姝也找不到其他信任的人说心里话,便把齐儿拉到身边。
    “齐儿, 你说姐姐的事情,我该提还是不提呢”
    齐儿已经是尹如姝的绝对心腹,加上在将军府中的表现也得到了萧锦苡的认可,所以回宫后那件事也没有完全瞒她。不过对于主子的纠结心情,她也不敢胡乱说意见,生怕误导了主子。
    “这件事牵扯到那么多人, 恐怕说了会弄得将军府上下大乱。可是若不说,岂不是委屈了公主妃一世”
    齐儿心里也为难,她内心肯定是心疼尹如姝更多些。但入宫这么久, 耳濡目染她也学会了不少,尤其是懂得了什么叫做顾全大局。现在宫里的气氛如此诡异,就算没有人告诉她实情她也多少能猜到。
    这种时候若是再因此事而弄得局面失控, 只怕是会给对手一个绝好的机会。她隐约猜到了尹如姝的决定,只不过还是替主子感到不平。大概是她也没想到自家的大小姐,竟能卑劣到这般地步。
    其实得知内情的那一刻,别说是尹如姝觉得难过,就连齐儿都觉得天旋地转,三观崩裂。花了好些时间才慢慢消化掉这令她咋舌的真相,但现在尹如馨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坍塌。
    尹如姝本就没有抱期望真能从齐儿那里听到答案,自己都没办法下决定的事情,又如何去为难一个丫头呢。
    “其实我也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这件事就算要说,现在也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我的事情跟眼下其他事情相比,并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这些日子接连听到那么多真相,一时间还有些恍然罢了。”
    齐儿在旁边猛点头,要她说一些场面话她还真是不太擅长,但是若论真心相待,她齐儿是绝对不会含糊半分的。从前尹如姝就对她很好,现在知道了当年的事,她心里就更加心疼主子了。恩情加上多年相处的类似亲情,让齐儿早已发誓,一生都要奉献给尹如姝来报答。
    尹如姝其实并没有打算跟齐儿商量什么,而是只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毕竟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之下,若是一直保持沉默,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如今这局势眼看就要陷入纷乱,我能感觉到公主的内心也不好受。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知道她是想要保护我,不让我受影响。”尹如姝说到这里,禁不住苦笑起来,“可是我们是夫妻,早就将彼此的命运交换,她又为何不明白呢。”
    放在平时,萧锦苡是能够感知到尹如姝的这份深情的,但现在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备太子一事上。若不是尹如姝回宫,她几乎打算在五哥这里住下了。
    “锦苡,这件事你想好了我觉得她未必肯同意你这个决定。”
    萧锦苡疲惫地撑着额头,连续数日的思虑过重使得她很是困倦,即便是刚醒来不久也觉得脑袋昏沉。但为了使尹如姝不起疑心,她也不得不强撑精神。
    “就是因为她不会同意,所以才要瞒着她。待她安全抵达南安,母后会劝她的。”
    萧锦璃虽然不曾知晓过儿女情长的真谛,但却难得地以旁观者的角度把事情看得更通透。
    “母后肯去南安,是因为要护着父皇,也是因为有父皇,她才毫不犹豫地同意。但尹如姝可不一样,你让她孤身一人离京,又不肯告诉她你留下后要面对怎样的局面,恐怕日后她知晓了,对你们的感情会有大的影响。”
    “五哥,到了这个时候,无非就是生与死的选择。若是我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又怎么舍得送她离开可是她这一生已经遭受了太多的命运不公,从小就在将军府里受尽委屈。嫁给我之后还来不及享受,就要与我共同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挑战。”
    萧锦苡说话的时候,语气不重,但却饱含深情。就算尹如姝并不在她面前,当萧锦苡提起她的时候,仍是用尽了真心。
    “送她去南安后,我也就有个念想,求胜之心更甚,未必就不是好事。五哥,你放心,感情的事我有分寸。倒是你,这次的表现着实让我有些意外,竟丝毫不见慌张。”
    萧锦璃苦笑“我就算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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