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招娣从黄秀英家回来,钱金凤就捂着肚子跑到奶奶面前告状,说赵大丫没个当姐姐的样,不仅欺负她,还和韩彩霞顶嘴。

    若是以前,黄招娣少不了要收拾赵青禾一顿,但是自打有卖赵青禾的念头起,她心里难得有了些愧疚,对赵青禾好了不少。

    便是亲孙女来告状,黄招娣也没偏心,而是啐了一口,拧着钱金凤的耳朵在地上转了三圈道“就你聪明,少和你娘学些好吃懒做的坏毛病,乖乖的跟我上山去,再欺负你姐,小心我打死你。”

    钱金凤的眼泪珠子在眼眶滴溜打转,视线转到她娘身上,韩彩霞打定主意要装几天孝顺儿媳,确实,老太太挺不是人的,打娃就打娃呗,提娃她娘干啥,但她才起了头,可不能为了金凤和老太婆杠上,马上一脸尴尬的移开了目光,“那啥,我去看看鸡喂了没。”

    她娘都指望不上,更别提旁人了。

    钱金凤到底跟着她奶去农场了。等她们出门,雨下得小了些,赵青禾和李春娟招呼了一声,就换了件灰扑扑的衣裳,说去帮队上的知青干活。

    “你一个姑娘家,外头这么大的雨,能干啥活,我让你铁柱哥跑一趟,你就安心待在家里。”李春娟不大乐意赵青禾往知青点跑。

    那些个城里来的男娃娃,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和村里的看着就不一样,好些个姑娘,就喜欢那种的,她是害怕赵青禾也迷上了村里的男知青,搞出丑事来。

    “没事,安慧姐教我认字,我答应人家要帮她干活呢,就是因为今天下雨我才要帮她修屋顶,不然这雨水漏到炕上晚上可咋睡觉呀。”

    大河湾的知青点就在学校里头,眼下已经75年年底,知青下乡的高潮是在十几年前,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些知青已经在村子里娶妻生子,住在知青点的,都是刚来不久的新瓜蛋子。

    学校的房子是茅草顶,一下雨这漏那漏,年轻知青没经验,修不好那玩意儿。其实她也没经验,但她找安慧有点事情,总得有个由头往人家那跑。

    学校离钱家远,赵青禾一脚水一脚泥的往那边走,经过刑家门口,刚好碰到王改秀出来倒水。

    她这狼狈样子,把王改秀吓了一跳,“大丫,你咋了,下着雨呢,咋不带伞。”

    赵青禾抹了把脸上的雨,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家里就两把伞,我奶带着金凤去农场,她们把伞拿走了,我去知青点找安慧姐,路不远,用不着伞。”

    王改秀一脸不赞同,“快跟婶子进来烤烤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你一个姑娘家,哪能这么淋雨。”

    外头确实是冷,十二月份还下雨,算得上反常天气了,赵青禾身上的夹袄都是钱金凤钱银凤穿旧不要的,蔽体还行,保暖功能基本为零。

    湿衣服贴在身上,也是够难受的,赵青禾跟着王改秀进了屋。王改秀把水盆放地上,就去翻箱子找衣服,她从箱底找出一件红底蓝花的薄棉袄,在赵青禾身上比划。

    “合适你穿着肯定好看,这是我家老二在省城给我买的,颜色太艳,穿不出去,你年轻穿着正好,婶子把这衣服给你了,我再找条裤子给你换上,赶紧让这湿衣服从身上下来。”

    赵青禾推辞,“这那行,婶子的新衣服怎么能给我。婶子要是能借我件旧衣服穿,我就很高兴了。”

    王改秀再坚持,她也不能接受的,这年月,大家都是几年才做一件新衣服。

    “这孩子,等着,婶子再给你找件旧的去。”

    这些天她一直防备着黄招娣,时时提心吊胆,生怕她晚上睡熟了给人敲了闷棍,醒来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王改秀的善意,让她感到温暖。

    王改秀又把家里的伞找出来给她,还说“你和东子的事要是成了,得叫我一声娘呢。”

    从刑家出来,走了一截路,学校就到了,赵青禾找到安慧,帮着她把炕上的铺盖都卷到边上,又帮着把彩条布盖到屋顶上,才偷偷塞了一封信在安慧手上。

    自从知道黄招娣想要把自己卖掉后,赵青禾就想着怎样才能教训这老太婆还有她姐姐黄秀英一顿,最好是把这老姐妹两都送监狱去,也能让她们少做些孽。

    据她所知,今年年初召开了四大,会议精神就是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发展上去。村里的大喇叭也天天宣传,让农民好好种地,工人们好好做工,风向已经变了,端看有没有人能抓住机会。

    安慧的舅舅是革委会的第一书记,他是京市人,才调来不久,与当地人没有多少牵绊,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破获一桩买卖人口的案子,也是不小的政绩,且这位第一书记嫉恶如仇。听安慧说,她舅舅多年前来本县探亲,却不幸在火车站丢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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