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茉曾于梦境之中见着劭云太子在她死后的模样, 大致明白了,笑嘻嘻地倚在他怀里,“怕什么我是巫族圣女,我若真死了,你把我带到巫族去,自有办法。”
    劭云太子一怔,“当真”
    李凉茉扫他一眼,“怎么不过梦魇一场, 连我是巫族圣女之事都忘了我看, 你不是梦魇, 而是疲累过度,不如, 现在好生睡一觉。”
    白玉一般的手在他面前轻轻挥过。
    劭云太子不想睡,还想多问些什么, 但觉得倦意袭来,无力抵抗。
    他这一睡,便到了夕阳将尽。
    东方邬云伸手一摸, 触了个空,惊坐起身,“韶华”
    “我在。”李凉茉坐在床边的绣凳上, 手里正玩着阿邯霁新做出来的鲁班锁,几根圆杆子插在一起,若寻不着解锁的法子,便绑在一起, 怎么也解不开。
    东方邬云,疑惑地打量着她,“我记得我在处理政务,怎么到了这里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李凉茉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眼看他,心知,那个劭云走了。
    她说不清心里是何种心情,放下手中的玩物,撑着身子站起来。
    东方邬云看着心惊,忙起身扶住她,“慢些,你这身子,四个月了这般大,六王与毒虫可来瞧过了”
    李凉茉笑了笑,有些勉强,眼角沁出些许泪痕,语气却又透着欢喜,“他们说,是因为这一胎是双胎的缘故。”
    东方邬云闻言脸色大变,“双胎”现在拿掉,还来得及吗
    李凉茉瞪他,“想什么呢我不答应”
    东方邬云默了片刻,艰难出声,“韶华,我先前觉得不适,做了一个梦。梦里”
    他还未把话说完,李凉茉便从他的神色语气里猜到他梦到了什么,截住他的话,“白日里做的,当是白日梦,定是反的。”
    她抓着他胳膊,前所未有地紧,“劭云,只要你在,我就不怕了。你若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如今日这般晕倒,我才真的怕了。我怕又和生将离时一般的情景,叫你无人答应。”
    “不如,把折子都搬来云华宫,我不便出去走动,玩玩具也玩腻了,还是让我看看折子吧。两国的事情都叫你一个人拿主意,真当自己是铜筋铁骨不成”
    东方邬云被她那句白日梦宽慰到了,随后又有些心虚,想到不该拿那种荒谬的梦境来说给妻子听,笑着应了。
    “先不说别的,今日可觉得脚抽筋我给你捏捏。”
    说着,将她的双腿抬到自己腿上,用特意跟六王学过的手法,熟练地揉捏。
    手下触感真实,是带着温度的鲜活的人。
    可他心里想到梦里抱着怀里冷冰冰的尸体的触感,又觉得有些不安,索性当真叫人把奏折都搬到云华宫来处理,时时把她放在眼前,也不阻着她处理政事了,只是处处盯着她的吃食,不叫她有半点出意外的机会。
    本就被毒物伤过的脾胃,经不起大吃大喝,更何况,胎儿过大,生产艰难。
    而后,他又把东周的帝王色由墨色改成墨绿,把李凉茉衣柜里所有黑色的衣物都弃了,这才勉强安心。
    劭云太子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宫殿躺着,怀里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梦里的美好终究不属于他。
    “你个黑了心肝的”劭云太子磨了磨牙,却翻出了地图,确定了巫族隐居之地的方向,抱着她走出去,“若你这次再骗我,我便追你到黄泉去讨个公道”
    他一人驾着马车疾驶而出,疾风疾云瞧见连忙拉马追上,不明就里的将士们以为有突发的军情,来不及整装便跟上。
    不知不觉,便由一辆马车发展成了一条一里长的长队。
    然,他带人到达地图上所指的巫族地址,却不见入口。
    冰棺里的人睡了五日有余,却还和初死时一般模样,淡淡含笑,甚是祥和。
    劭云太子恨得牙痒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你等着。等你活过来等你活过来,我定叫你,好好补偿我这些日子的煎熬。”
    他想回到梦境里的情景去,那种幸福让现在的他嫉妒得几要发狂。可不论他再如何试着入睡,都不能成功。
    又过了三日,终于寻到了入口,却见一老妪与一女子行了出来,看见他们显然是惊讶的,却又很快收敛了神色。
    女子二十余岁,目光纯净天真,“你们是谁为何在这里”
    疾风正要说话,劭云太子几步向前,“你们,可是巫族人”
    虽是问句,却并没有真要等待她们回答的意思。他在看到老妪身边的女子时,便已经得了答案。
    “孤将巫族的圣女带来了,你们救救她”
    梦里的韶华身边跟着的侍女里就有这个女子,只是看起来比现在要小些许。
    他目光一斜,“孤听她说过你,你是叫阿兰若。”
    老妪还未有回应,阿兰若已经惊呼出来,“阿婆真的是圣女如果不是圣女,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她跑过去打量着李凉茉的神色,目光黯了黯,“不对她不是”
    劭云太子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请你们救救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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