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自生着闷气,互不理睬,倒是一路再无言语,气压低得连阿兰若都不敢找疾云探话了。
    到了宫门处,两人下马,他自去向西凉帝复命,她则带着阿兰若和铁头先去了翊坤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避开了巫族和南宫末羽之事,并让阿兰若在皇后这里过了明路,留在皇后这里学几日宫里的规矩。
    皇后听得心惊胆战,但见女儿镇定如常,不仅不撒娇了,还安慰自己,便压下心中的慌乱。自己不能帮女儿分忧,至少,不能成为女儿的累赘。
    待李凉茉到御书房之时,邬云已经领赏离去。
    她把对皇后说的那一套对皇帝又说了一遍,“父皇,可曾查到是谁要害女儿”
    “不曾。”西凉帝眉头拧得死死的,眼下一片乌青。这些天又要哄楚夫人,又要让皇后稍安勿躁,着实烦扰不堪。
    如今女儿回来了,他总算是松了一口大气,但事情并未查清,连杀手都没抓到一个。
    李凉茉眉头一动,“父皇,如今两国来使将至,不论是谁接下这个差使,都会想着拖到使臣离开之后再查。这样一来贼人有了足够销毁证据的机会,再查也不过是成为悬案。”
    西凉帝按着眉头的手顿了一顿,“那这可会如何是好”
    李凉茉“”难道她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她瞧着西凉帝头疼的模样,想着上辈子去北齐之前,若是见着他这样,自己必会贴心地去为他按头,为此,还刻意向太医学过手法。
    而现在,她内心冷漠无波,只是朝西凉帝福了福身,“女儿想自己为自己讨个说法。这些人一日不揪出来,女儿便一日不安。”
    西凉帝愣住,“你想查”
    李凉茉点头,“正是。女儿若能把此案查明,也便于父皇日后让女儿接触政事。”
    西凉帝眯起眼睛看她,“你是这么想的”
    李凉茉察觉他的不快,暗道他再疼李凌霄也舍不得在自己身体仍壮时分权出来,道“女儿只是不忍父皇操劳过重,想为父皇稍稍分忧。”
    她着重了“稍稍”二字,西凉帝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她趁热打铁,又道“况且,女儿来查,定不会给案犯可逃之机,也是最能让父皇和母亲放心的。”
    她刻意说的母亲,引导西凉帝往楚虞兰身上想。
    西凉帝的脸上多了些愧疚,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可是刚才丞相已经领了查案的旨意。韶华,以丞相的才能,必能彻查此案。方才,朕给的赏赐,他一律不要,不过朕答应他,若他能在你及笄之前查明此案,捉拿到凶手,朕便给他侯爵之位。”
    言外之意,即便李凉茉不亲自去查,丞相也会尽心尽力的。
    李凉茉“”这个邬云又坏她的事路上问她那些,并不是关心她,而是为了他的爵位做打算
    “父皇为何这般信任他他并不是西凉人”
    李凉茉盯着西凉帝的反应,发现西凉帝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她心下一沉,原来真的不是,西凉帝一直是知道的。
    西凉帝沉默了一会儿,“韶华,他有辅龙之才,他留在西凉,是朕的一大助力。”
    “女儿也没见他有多少能力,万一他没办到,也不过就是依旧没有爵位罢了,女儿依旧处在危险之中。”
    西凉帝一噎,叹气道“既是你不放心,便监察此案吧。”
    “谢父皇。女儿就知道父皇最疼女儿了。”李凉茉这才满意了,对他行礼,可还是不走。
    “你还有什么事”西凉帝的头越来越疼了,无可奈何地瞪了李凉茉一眼。
    李凉茉仿佛没看到他的眼色,“丞相不要赏赐是对的,因为救女儿的,不是丞相,而是女儿带回宫里的一个姑娘,找到女儿的,也不是丞相,而是女儿养的狗。那个姑娘,女儿决定留在身边,保她一生衣食无忧,铁头的赏赐却不好给。女儿想让父皇作主,封它为女儿的侍卫。这样,大家便知道父皇是个有恩必赏的人了,传扬出去,必定个个称赞父皇是不拘一格的明君。”
    阿谀奉承的话,上辈子学了不少。连宇文治都被他哄得团团转,西凉帝自是招架不住。
    听她说了许多好处,西凉帝乐呵呵地答应下来。
    李凉茉这才笑着向西凉帝告退。
    西凉帝见她从头到尾都不曾问过他头疾之事,面上笑容缓缓消失,回过味儿来,猛一拍桌,“朕看,朕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只狗重要”
    福海也这么觉得,琢磨着西凉帝对公主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道“公主身上还带着伤,自小养在宫外,不曾与陛下朝夕相处,许是不知陛下头疾的紧要。”
    西凉帝似是被劝服了。
    看着满桌的奏折,他头痛得心烦意乱,对福海叹道“若是她在就好了,给朕按一按头,能缓解大半。”
    这个她指的是谁,福海心知肚明。
    可福海不敢接这话。
    “她”再好,也早就成了陛下的弃子,被弃去北齐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李凉茉我在,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
    嘤嘤嘤我太爱看你们的评论了,是写文必不可少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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