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医院, 病房内。
    秋姌之安静地平躺在病床上, 一头黑色顺直长发披散在枕间, 与雪白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巧的鼻翼微微张合着,呼吸均匀,睡得很是安稳。
    秋姌之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里一片空白, 什么也没有。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更是完全没料到此刻突然就醒了过来。
    缓缓睁开一双有些微涩的双眼, 好像哭过一样。
    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百合花香,阵阵幽香拂面。
    周围很静, 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阵阵萧瑟秋风刮落树叶的飒飒声。
    头顶的输液瓶均匀有速地滴答着冰凉的点滴, 葡萄糖液体缓慢流入血管中。
    “洛寺,你醒了”耳侧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闻声, 秋姌之缓缓转过头去。心脏在上一秒开始剧烈跳动,在看到慕瑾的下一秒, 连着呼吸都跟着停滞了数秒。
    “慕瑾。”秋姌之红唇微张, 这一声轻唤沉浸在了心底数年。
    四年未见,眼前人的模样好像变化了些, 又好像一点也没变。眼眸中沉淀着沉稳和孤傲,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既视感。
    一袭浅杏色小西服,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披散在双肩两侧的栗色大卷发有些凌乱,眼眶红红的, 脸上挂着淡淡的泪痕。
    “怎么了”慕瑾瞧着眼前人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具体哪点不一样,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你刚才叫我什么”秋姌之拧眉反问一句,心脏猛地漏了一拍,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洛洛寺。”慕瑾皱了皱眉,回答。
    “”秋姌之沉默半响,缓缓转过头去,“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一双明眸杏眼瞬间变得通红,晶莹泪花浸满了整个眼眶。任由颗颗泪珠沿着眼尾滚落,悄无声息。
    “姌之,是你吗”慕瑾在惊愕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秋姌之没打点滴的右手,激动着道。
    “嗯,是我。”秋姌之任由慕瑾握着自己的右手,小声回答一句,却并没有转过头去。
    “太好了太好了”慕瑾开心地像个孩子,将秋姌之的双手挨到自己的脸颊,疼惜地蹭了一下。
    待手背触及到慕瑾脸颊的瞬间,秋姌之倏地皱起了眉宇,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
    慕瑾一双手愣在原地,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良久,这才讪讪然地收回了双手。
    “对不起。”慕瑾微微张了张有些破皮的唇,心里有好多话想对秋姌之说,最后却只吐出了三个字。
    “没事儿。”秋姌之轻颤了一下浸满晶莹泪花的浓密睫羽,出口的声音有些微哑。
    静谧的病房里,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不知沉默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愈渐愈近的脚步声。步调不一,听得出来是几个人。
    “慕总。”aisa端立在门口,站在最前面。
    身后站着一身白大褂的主治医生,还有位穿着粉色制服的年轻护士。
    护士一脸的亲切微笑,并未作声。双手端着个医用托盘,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众常用的医用物什。
    慕瑾抬眼望向了门口,礼貌地开口,“请进。”
    三人一前一后进入了病房,秘书站在离病床约莫两米开外的位置。没总裁的指示,识趣地不再上前。
    主治医生和年轻护士双双来到病床边。护士弯腰将医用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并作势要给病人拔针管。
    慕瑾见状,连忙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去。担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秋姌之的身上,自始至终都未挪开过分毫。
    “谢谢。”秋姌之配合着将扎着针管的左手微微抬起,冲着护士挤出一个友好的浅笑。
    “客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护士温柔地回一句,熟练地替病人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然后扭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漂亮女家属。
    “麻烦您了,帮忙摁一下。”护士冲着慕瑾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礼貌微笑,柔声道。
    “哦,好”慕瑾应了声,连忙走上前去。
    从护士手中接过秋姌之的左手,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摁着扎过针管的地方,不敢太用力。
    “医生,请问一下。”慕瑾坐在床沿边,抬眼看着面前的主治医生,“病人她不用再输液了吗”
    “不用,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主治医生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一边示意着护士再给病人量个体温。
    “那病人为什么会突发头痛”慕瑾蹙眉,不解地继续追问,“还晕倒了。”
    “对不起,我们暂时没能找到病因。”主治医生微拧眉头,如实回答,“从各项检查结果来看,病人的身体很健康,血压血糖一切正常。再从ct报告上看,也没有任何颅内疾病。”
    “身体机能是没有问题的,就只有考虑精神因素。比如说过度紧张或者情绪波动过大,而导致的间歇性头痛。”
    “精神因素。”慕瑾自言自语着小声道一句,脸色很是难看。
    大抵猜到了秋姌之为何会突然头痛难忍,甚至还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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