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那么一点风头吗

    在乎啊在乎得要命

    魏无羡谈笑风生,妙语连珠,引得众人喝彩。江澄在一旁羡慕得咬牙切齿,手里的笔要拧成麻花,在纸上哗哗地画。哼,我没能打得了水鬼,难道不能自个想想吗我要是在,哪里轮得到魏无羡威风

    这样想着,他下笔如电,在纸上画了一个御着三毒,临风而立的紫衣人,云淡风轻,一手掐诀,一派高人模样,面对着一个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的水鬼。

    没错这就是我英姿勃发的我俊朗无双的我

    聂怀桑刚从彩衣镇回来,在寝室半日等不到两人,便来学堂里寻,见江澄在一旁画画,他看了一会儿,不由出声道“江兄,你这是”

    江澄心里一慌,耻得把纸啪地翻过去,又觉得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赶紧翻回来,强自镇定道“我在想下期彩衣镇周报内容呢,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聂怀桑探头探脑打量了一会儿,犹疑道“江兄,你这画的是”

    江澄撑着面子强装坦然“嗯,是啊,不行吗”

    聂怀桑沉吟一会儿“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会不会太粗俗了”

    江澄着急了“这哪里粗俗了”

    见他炸毛,聂怀桑忙安抚道“不粗俗,不粗俗咱们办报旨在传递消息,教化百姓,这养猪也是生民大计致富良方一点也不粗俗你看这人踩着猪圈挡板,弯着腰喂猪,显现出格外的大智慧,大无畏,大慈悲一点也不俗是我俗了”

    江澄的脸,红了,绿了,紫了。

    于是聂怀桑切身体会了一把被江澄“踩着猪圈喂”的大智慧、大无畏和大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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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注意都被魏无羡吸引了,有一番惊险“艳遇”的聂怀桑也就得以脱身,没有被过多的调侃包围托新一期的彩衣镇周报的福,蓝氏少宗蓝曦臣率门人弟子制服彩衣镇水行渊的消息已经传遍四方,有彩衣镇周报的地方,就有人知道水行渊看上聂家的小公子非要强娶,最后为美色搭上半条命的故事。

    也不知谁操的笔,将这一段写得悲情又香艳,将那水行渊塑造成一个活脱脱的痴情坚毅渔家女,被水行渊卷入之后,渔家女勉力维持着一点灵光不灭,善良的渔家女不愿水行渊在碧灵湖盘踞害人,又加之看上了聂家小公子,竟愿意领着那小公子抄了自己老巢,实在是深明大义可歌可泣等等,知道那“女鬼”设定是个渔家女的也就只有蓝曦臣、蓝忘机和魏无羡了吧

    能写出这玩意的难不成还能是蓝氏双璧

    魏兄啊魏兄你不仁可不要怪愚弟不义啊香艳风流话本且看谁写的过谁

    聂怀桑掏出书翁的小本本,磨着牙在上头记下一笔。

    只能庆幸聂大对新鲜事物都不热衷,不太会去看什么小镇周报,不然恐怕骂他怂的飞书怕是已经在寝室里攒了一堆。

    记着记着,聂怀桑忍不住拿起笔开始在书翁的万象之书上画画。

    从艺术的角度而言,聂怀桑画技实在普通,像每一个仅有着六七年描画基础的小画徒一般,工笔流丽,尽是匠气。

    他的画有青山,有碧水,有孤鹜与落霞,有古道和瘦马。

    却没有旷达或是闲逸,欢欣或是悲苦,己身或是苍生。

    泼墨山水,重在写意,若是无意,又何写之

    但这并不影响他几笔形象勾勒出一个踩着猪圈挡板弯腰喂猪的少年郎。

    哈哈,下一期彩衣镇周报,教教镇民们如何养猪,倒也不错。

    画笔在少年手中极为听话,不用老鬼指点,聂怀桑刷刷地画了个小四格。没能好好喂猪的少年郎惹恼了自家的大猪,被几头猪追着连滚带爬跑出了猪圈。聂怀桑看着哈哈大笑,一腔郁气尽去。

    六七年的画画功底也就在这种事上派得上用场了。

    70

    好生出了几日风头,魏无羡风光得很,日日被“掷果盈车”,就是在藏书阁禁闭也被追随者们好吃好喝供着。

    他也投桃报李,有人请教功课和术法,他也绝不藏私,尽心尽力。

    只是有人爱他倾囊相赠的诚恳,自然也有人恶他哗众取宠的风流。金子轩便是那个最看不惯的这世上怎么可以有人比兰陵金氏更高调

    这不满一直积攒到考完第二次旬考。

    为了节省书翁使用时间,聂怀桑疯狂催动式神,拼命答题,期间只磕了几粒丹药,到最后透支了灵力,以至于腿软脚软,恨不得趴着爬出考场。

    魏无羡扶着他站在兰室门口,无聊地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一旁金子轩带着跟班走过,积攒的不满寻了个小小的爆发口,他高高在上,冷声嘲道“却是没想到聂家有你这样的软脚虾。”

    魏无羡“嗤”了一声,不甘示弱道“倒是不意外金家有你这样的花孔雀。”

    金子轩脸色当下就变了。

    他与江厌离因着家中长辈缘故定了婚约,也素知魏无羡是江家家仆之子,以他这样的身份,即便知晓魏无羡天纵奇才,也不曾将他看在眼里,甚至因着与江厌离那一层关系,隐隐将魏无羡当自家家臣看待,完全没想到魏无羡会为聂怀桑顶他一句嘴。

    魏无羡说完其实也有些后悔,他将师姐看作亲姐,自是不想给她的婚事惹什么麻烦,但话已出口,再后悔也迟了,横竖说也就说了,便当他年少不知事吧。

    金子轩猝不及防之下失了先机,再还嘴也更显势弱,阴着脸冷声道“这就是江家的家教”

    江澄本还在抱怨魏无羡说话不带把门,随口伤人,然金子轩豁然辱及门楣,也到底让他脸上挂不住,暗自握拳。

    魏无羡本已想说几句俏皮话,向江澄讨饶,息事宁人,此时被金子轩一挤兑,也冷下脸道“比蓝家是不足些,但比金家,确是绰绰有余了。”

    金子轩怒极反笑“好好你个家仆之子”

    魏无羡瞳孔一缩,气血上涌,少年人素来冲动,他知道轻重,却也不愿咽下那一口气,受辱的手渐渐捏紧了聂怀桑的衣袖,勉力自控。

    周围围了一圈学子,交头接耳,听不清讲些什么,但嬉笑中不见有几句好话。

    聂怀桑不想招惹是非,又不想看金子轩折辱魏无羡,于是拉了拉魏无羡的衣袖,低声道“走啦。”

    魏无羡咬着牙,忍住屈辱,扶着聂怀桑,拨开人群往前走。

    聂怀桑低下头,叹了口气。

    “站住”金子轩怒喝,自己还没说让他们走呢,他还待再说什么挑衅的话,忽而眉心一热,张着口,半晌,却哑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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