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你知道吗曾经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强,因为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可是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只要有你在,我便永远不可能成为最强的那个。

    为何这些年穗禾安分了许多

    为何诸将数次临战变阵却毫无差漏策应妥当

    润玉原本有些隐隐的怀疑,只是对上那双熟悉至极的凤眸时,仍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的荒唐和可笑。

    从渡雷劫到三年潜伏,最后又受了魔尊劈山裂石的一爪,饶是再好的底子也要修养个百载才行。

    所以需要劳驾还在养伤的火神殿下像做贼一般在军营外秘密部署,偷偷召集他所有将下修改军令重部军策

    自己究竟是有多无能、多矜贵啊。

    众将看着突然闯入密账中的润玉,脸色白的红的青的都有,个个低着头,莫敢直视。

    唯有旭凤,脑子在一瞬间的空白之后,心中没由来的一慌,几个大步迈向门口去迎润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道“你来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尽管旭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惊惶和讨好,但是润玉还是觉有种名为背叛的情绪在黑暗中就这么向着他最柔软的部位猝不及防的刺了过来。

    真真是鲜血淋漓。

    润玉漠然的扫了他一眼,道“火神殿下既然有这个精力指挥战局,想必伤是好的差不多了”

    向来无所畏惧的旭凤此刻视线却有些躲闪“小伤,不碍事。”

    润玉冷笑。

    斥候军中的隐忍蛰伏,他感动;但是如今再看看同样的一幕,自己却被所有人当做傻子一样隔离在外,只觉得可恶又可恨。

    不过是阳奉阴违而已,不过是不信任而已自己连杀母之恨、灭族之仇都忍了下来。这么一点点事,又还有什么是忍不了的呢。

    润玉向来是隐忍的。他对亲近的人就像是温暖的流水,对待厌恶的人就像是冻人的寒冰。但是无论是流水还是寒冰,你若是不去招惹他,他是决计不会将清冷的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

    重来一世,他的性格越发冷漠寒凉,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神魂仙元都烧得沸腾了起来。

    他的神情还算平静,只不过是直直的看着那双凤眸,一字一句道。

    “旭凤,你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当真是让我觉得可笑之极。”

    骄傲的人,不轻易开口,但是一旦开口就是箭出无回。而润玉和旭凤,恰恰是这天上地下间,最为骄傲的两个人。

    所以即便旭凤百般解释也无多大作用,直到他因为心急而有些口不择言道“润玉,当初你的一念之差一时大意便害死了那三十六万天兵的性命。如今又固步自封、谨小慎微若非我暗中周旋,天军早已被魔军逼的退无可退、兵败如山。时至今日,你还不听劝吗”

    润玉的眉心狠狠一跳,随即他看向旭凤的目光变了,变得冷漠而警惕。

    就像是融融冰泉又重新冻成了块寒彻透骨的冰。

    “劝火神现如今是以何种身份来劝我”

    润玉的声音冷漠锐利,就像是散发着寒气的利剑毫不犹豫的抵住旭凤的胸口,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杀气。

    “你凭的是什么为我挡了雷劫,救过我性命所以,你觉得你就可以站在我的位置,指使着我的属下”

    旭凤原本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之言,只是在润玉这番话一出口之后,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伤心和难过。

    “你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不想你把自己困死在雷谷一战之中润玉,你知道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昧得陷在那一场惨败中只会让你固步自封越来越小心翼翼。军事非儿戏,你只有将它放下,才能做出理智的决断”

    军帐中,众天将皆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嘴巴却闭得死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而紧张的气息。

    良久,只见润玉忽然轻笑了一下打破寂静,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从掌心中变出两样东西。

    帅印、兵符。

    旭凤的眼帘一颤,拉过润玉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在对上润玉的那双眼眸时,浑身一顿,手又慢慢的缩了回去。

    果然,只见润玉冷冰冰道“自雷谷一战之后,天军伤亡惨重元气大伤,硬拼下来根本不是魔军的对手,是以本神才决定以守代攻。这十四年来虽然败少胜多,但也正是因为这种稳妥所以才没有造成大量的损伤,而现在五府兵将之间的默契已经初步形成,战局已经在逐步好转。魔军看似未动筋骨,实际上也并未占过天军什么好处,而天军虽然疲于奔波却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已生军力。说到底,以火神殿下的骄傲明烈,自然是看不下如此有损颜面的方式而已。”

    润玉上前一步,逼近了旭凤,乌沉沉的双眸像是冻结的湖面,泛着冰冷的寒光。

    “只是旭凤你今日能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对我说这番话,不过是仗着比我多带了几年兵罢了。我的确抵不过你在这军中的威望,只是你若是要教训我,有本事就将我这帅位夺去。否则,这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军纪如山,还得劳请火神殿下你离开此地,恕不远送。”

    旭凤紧紧咬着牙齿,深吸了几口气,心中说不出是怒是怨还是凉,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但是胸口却是空空洞洞的,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大块一样。

    又痛,又似感觉不到痛了。

    “好,好,真好润玉,枉我如此信你,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说罢,他一拂袖,大步跨过众天将的包围圈来到了军帐门口,临了,撩起军帐的手顿了顿,声音中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哀凉和疲惫。

    还有深深的无可奈何的隐忍。

    “润玉,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帮你、助你。唯有这剩下的几十万天兵,以你现在这般情况,我是断断不放心就如此交到你手上的,你你莫要怪我。”

    润玉望着被风卷起的帐帘,久久没说话,唯有眼底的风暴越聚越多,越积越浓。

    一些被深深压抑在心底的的黑色阴霾又开始缠绕着爬上他的心间,将他纠缠的越来越紧。那些挥不去的魔障,那些夹缝存生、针锋相对、勾心斗角的过往,就像是吹不散云,卷不走的雾,裹挟着冷漠的机锋,又在这个诡谲阴森的军帐中,张牙舞爪重现于世。

    “传我令”

    润玉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将,最后停留在穗禾的身上,漠然道“自今日起,全军上下,但凡有将军情机密泄露半分与火神者,立斩无赦”

    自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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