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子,我呕心沥血为你,费尽心思帮你筹谋,你却一心相信这个妖女。试问这天下间,还有谁对你如娘这般真心实意

    旭凤被锦觅和那群小精灵们绊住了手脚,再到天界时,秋澜宫内果真空无一人了。偌大的宫内,连个仙侍也没有,每每想寻人问话都不知道该找谁,旭凤真是又气又无奈。

    这千年里,润玉不是在秋澜宫内闭关就是在省经阁里看书,间或去仙兽园子里逗弄些灵宠,兴致来了便去天河上看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子倒是惬意的很。可苦了奉帝命为大殿调养身体的药王,每每寻人每每都寻不到,那些专门为大殿所制的药都在他的药匣子里堆积如山了。

    可寻不到人也没办法啊,这边秋澜宫内设了结节他又进不去,那边又恐有违帝命陛下怪罪,这时间一长,药王愁的头发都快掉没了。在药童的提醒下,只好用了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不知过了多少日,润玉没逮着,逮着一个刚从魔界战场回转天界的二殿下旭凤。

    旭凤如今可是天界炙手可热的人物啊。天帝嫡子不说,如今掌管五方天府一百零八万天兵,未满万岁便领兵出征,首战便告捷,将魔界十城主之一滁城王给打的落花流水,兵退百里。听说他在军队里毫无贵胄架子,披肩执锐、身先士卒。军队所过之处,法纪严明、令行禁止,不动无辜仙魔一丝一毫。

    而此刻,这样一个严以律己、坚守自持的五军统帅,就这样站台阶下看着秋澜宫的大门默默的思索了片刻。

    三息过后,一挥手,一投足,堂而皇之的破了宫门结界,然后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

    药王目瞪口呆,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守的是栖凤宫的门庭。

    果然,不一会儿,他寻了三百年都见不着几面的大殿下就踩着彩云飘然而下,身形瘦削,玄衣清冷,只是神情颇为无奈。

    眼见正主终于露面了,药王也顾不了许多了,眼睛一瞪,挎着小药箱就扑上去了。拉着润玉的袖子死不松手就算了,哭的那叫一个涕泪横流稀里哗啦啊,颇有一种你不吃药老朽就死给你看的觉悟。

    真真是一往无前视死如归。

    其哭声震天似有天大委屈,惊得旭凤都出来一探究竟。润玉着实汗颜,于是就将药王匣子里堆积如山的药都收了。待药王欢天喜地一蹦三跳的走了后,润玉便悠悠然然的进了宫,然后又悠悠然然的捧着匣子很是认真的寻了个风水宝地给收了起来。

    眼见某个人丝毫没有病人的自觉,旭凤在一旁冷眼瞧着,看着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已经是气的七魂都快要出窍了。待润玉落座烹茶之际,当即趁人之危出人不意仗着自己灵力高身形壮体力好把润玉给强

    定了身

    吃药、咳咳。

    从坐着到躺着,从天亮到天暗,三百年堆积如小山般的药就这么一股脑的都喂了进去。

    事干完了之后,心里才有点慌,刚才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勇气此刻亦是不知从何处去了。旭凤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润玉,却还能板着一张脸振振有词道“有病就要吃药,我这是为你好。”

    润玉被这么一番折腾,衣襟散了,露出雪白如瓷玉般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锁骨。因一次性服用了太多灵药,体内经脉胀的实在难受,虽然已经强自隐忍,只是那如雪般白的肌肤上终是染上了一抹红色。原本皎洁如天边之月,如今却似坠落红尘的胭脂花。

    润玉暗自运气,这种状态下根本无法静心破开旭凤的定身术,不禁心中有些恼怒。

    三百年的药,颗颗精品,如今一口气服下,若是寻常的仙根本就受不了。可是润玉是应龙,身负龙族血脉,再加上仙体原本就有些受损灵力枯竭,根本不存在消化不了一说,是以旭凤才敢如此果断强硬。

    乌沉沉如黑檀般的眸子往旁边一扫。

    “你给我解开。”

    万魔当前面不改色的旭凤如今却忍不住瞧了润玉一眼,然后脸有点白。

    “你答应我不生气,我就给你解开。”

    此番体内药性冲击的着实有些激烈,灵气如海浪一波波的在体内翻涌着。丹田气海中,冰与火的气息交杂袭来,此消彼长,此起彼伏。一时之间似是身陷烈焰中炙烤灼烧,又似落入极地深渊中感受彻骨之寒。如此反复,润玉清明的眼瞳渐渐失去了焦距,迷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最后被长长的睫毛细细密密地盖住。

    他闭上眼睛咬了咬下唇,那原本有些苍白柔软的唇,忽然间被这一咬渗出几丝妖媚般的红。

    “旭凤,你帮我解开。”

    他低声道,声音柔软似飞雪,轻轻一握,便要化了。

    “我不会生气。”

    霎那之间,旭凤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定身术一解,润玉坐起身来,冲颇为无措的旭凤微微一笑,理了理些微散乱的衣襟,然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略过刚才之事,二人继续烹茶手谈。待旭凤逐渐放下心来,安稳的送他踏出宫门之后,扭头就把秋澜宫的结界加封了个左三层右三层。

    旭凤

    不,你不是这样说的

    任旭凤是使尽浑身解数,那结界仍是纹丝不动,只得垂头丧气的走了。

    自那以后,药王却是得了好,将那些养神固灵外面求都求不到却被大殿各种嫌弃的灵丹妙药一股脑的送至栖梧宫。

    自那以后,每当旭凤征战空歇回转天界之时,便见自己案桌上堆满了本应是送给润玉的灵药琼露。

    自那以后,旭凤接了药王的药,也过上了如药王一般的日子,天上天下的来回转悠,就差没去魔界寻人了。

    只是,回回逮润玉,回回都逮不着。

    倒是自己腾云驾雾的功夫好了不少,清心诀亦是倒背如流了。

    今日亦是如此。

    旭凤看着秋澜宫门口那幽光流转水波荡漾的结界,自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等不到润玉了,只好转身回了栖梧宫。

    翌日,旭凤将自己收拾妥帖,自觉在魔界受的伤亦养的差不多了不容易看出来后,便去紫方云宫给母神请安。

    百年不见,母神脸上乍然一现的喜悦之情是真,一双凤目上上下下将自己扫了个遍,这才又微微靠上了塌,劈头盖脸的第一句便是“也真是难为你了,方从魔界回来还没落脚便直奔花界,莫不是将那个锦觅的小妖精哄开心了才记得你还有个母神吗”

    满心欢喜顿时便落了空,唇角的笑意凝滞半晌,旭凤方扯了扯嘴角道“锦觅不过千岁稚龄,且是水神嫡女,花界少神,并不是什么妖精。再说了,千年间我与锦觅不过是见了区区数面而已,母神此番话倒是从何说起啊”

    从何说起

    一个看的是地位权势,一个看的是纯澈人心。所以不管从何说起,都是错。

    母子二人依旧不欢而散。

    旭凤从紫方云宫出来,望着漫天紫霞越飘越远,不禁深深一叹,顿时觉得心生疲惫。

    正巧此刻穗禾前来给天后请安,二人在云廊相会。

    穗禾低眉行礼“穗禾见过二殿下。”

    旭凤自觉如今征战在外,无法多多陪伴在母神身边,幸得穗禾时时入宫去乏解闷,是以对她倒是多了几分感谢。于是微微一笑道“穗禾公主不必多礼,你是我母神故姐之女,如此算来亦是我的表妹,以后你直接唤我旭凤便可。”

    穗禾怔愣片刻,一双如水般潋滟的眸中似惊似喜,

    她轻轻唤道“旭凤”

    旭凤颔首,声音低沉、如玉石相击,就这般顺着微风送进耳畔。

    “如此便可,方显亲近。”

    穗禾身影一颤,随即便低头应是。

    旭凤只觉得初初见者穗禾之时,身上还有一番鸟族公主的高傲矜骄之气,如今看来,不知怎的竟是温柔娴静了许多。于是提醒道“方才我进宫看望母神,说了些不经事的话惹得她有些生气,你待会便替我多多宽慰母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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