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2/2)
夏昶典搜完了附近的小商铺,只找到一条线索萨姆大叔的树莓酒桶,桶身上缠着两条一指宽的银色链子,上面隐隐发黑,形成一个细长的手印图案。据说这是当时邪灵附身时魔鬼被银链烫伤后留下的痕迹。
夏昶典对于这种把灵异现场出现的物品拿回家当收藏品的行为表示理解不能。
绕着巴比马奇音乐世界的外围转了两圈,夏昶典假装自己是一名导游“这家夜店从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还不如我家楼下的车库豪华。它的外墙用细长的石板贴成,颜色暗沉,有一种阴森而厚重的感觉。窗户朝里安着方格栅栏,这是防着里边的人逃出来吗”
“你就是不敢进去吧还挑人家房子的毛病。”弹幕一眼看穿真相。
夏昶典大方承认“对啊。我要等我哥来了再一块进去,省的进去就送一血。”
“哈哈哈,点点也太怂了”观众试图使用激将法,然而夏昶典并不上当,干脆就把自己定义成吉祥物,乖乖等他熊哥来带他。
队友b真不愧是女中豪杰,独自一人搜完了卖场,喜获一条线索没什么内涵的连衣裙,来自一楼女装试衣间,据说撞鬼那天这位女士曾穿着它跳舞,然后从音乐世界跑出来后将它扔到了商场。
队友b对这位女士十分不赞同,这简直就是不负责任的愚蠢行为,甚至是在恶意传播邪恶力量。还好这件衣服只作为一件普通证据,而没有附魔,否则接触到衣服的她很有可能被魔附身。
她强烈谴责了这种行为,又由此引申到现实生活中的类似不道德行为,并对该行为与流行传染病的扩散之间的关系与夏昶典进行了单方面的激烈探讨,直至两人双双等到了钱尔白的出现。
两个穿着铠甲的小人一左一右的蹲在巴比马奇音乐世界的门口,像两个保安,见钱尔白的助理小人不紧不慢的赶过来,又齐刷刷的站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他。
三人会晤,由奶妈打头,带着两个勇士走进了音乐世界。
“有俩战士,非要奶妈打头阵,这阵型反了吧”弹幕不解,且为钱尔白鸣不平。
“一神带俩废,没毛病啊”。
钱尔白的粉丝中也有唯粉,且对其他任何意欲占便宜的外人抱有强烈且无差别的敌意。
系统没有禁言,因为爱好和平的粉丝观众会教他好好说话。
弹幕的风起云涌,三人都不知道。
钱尔白打开灯,舞池中央残留着驱魔仪式时的痕迹,跃然于众人眼前
铺着白色台布的长桌上留有人形的黑色灰渍,燃烧到半截熄灭的蜡烛插在烛台里,倒在地上的圆凳远离吧台,在地板上留下划痕,几只碎裂的酒瓶下早已没有水渍,还有地板正中央有一处深刻的抓痕,像是有人奋力挣扎,却只能被拖拽至黑暗的深渊。
国画讲究留白,两三点墨是青山,几笔勾描是江河,一圈波纹是鱼趣,四面白纸是意境。品得其中真奥妙,便是画者此刻的知己。
爱画之人赏画,往往茶饭不思,如饥似渴,还经常醉醺陶陶,如疯如魔,便因画中这些留白给了他们思想内涵上的参与感。
跨越千百年时光,一朝与作者共乘小舟,遨游太虚,这是怎样的文人的浪漫。
同理,人类的浪漫还体现在讲故事不说透,留个悬念供人猜想。在思想上有参与感,便能对此生出更多认同来。
恐怖电影最高的境界就是细思极恐。论恐怖程度,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自己的想象,所以人们形容平生所见最恐怖的事情用“超乎想象”这个词。
恐怖游戏同理,不把剧情原原本本的放出来,而是留下一两点蛛丝马迹,凭借玩家的想象,来把它们拼接还原成玩家最恐惧的情景。成功吓到了人,甚至劝退玩家,这就是一个恐怖游戏的成功。
钱尔白在心中赞叹游戏开发者对于核心场景的精妙设计,然后面无表情的捡起圆凳,装进了背包。
助理只有补血和吸血两个技能,还容易被控制,不找个武器傍身他有些不放心。
灯火通明的舞厅失去夜色的掩护,不再诡秘,两个胆小的勇士终于能暂时离开他们的奶妈,各自探险去了。
地板上的抓痕很明显是特意留出来的提示线索,钱尔白找到了放大镜,使用放大镜观察抓痕,成功获得线索魔鬼的挣扎“在圣光的普照下,一切邪灵恶魔都无所遁形。”照片上是一只模糊的黑影匍匐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穿着黑色法袍的神父手握十字架,慈悲的看着它。
弹幕纷纷吐槽这条线索太放水了,自己玩的时候就从来没碰到过。
夏昶典始终不肯离他熊哥太远,生怕出个什么紧急状况来不及求援。
他今天人品爆发,一连又搜出两条线索
一个是墙上的照片舞蹈家“深夜月光下独自起舞的白裙少女,双手合十缓缓放在胸前,她在为远方的爱人祈祷。”
一个是唱片里封禁的灵魂,这是故事中掺杂于音乐里的女人尖叫声的来源。他本想把过场动画迅速跳过,弹幕却纷纷举手要求主播有感情朗读故事线索。夏昶典怂了。
钱尔白失笑,这么怕鬼还非要玩恐怖游戏。他举着圆凳,站在夏昶典的小人旁边“你读吧,我陪着你。”
夏昶典脸红,同时又纠结,熊哥总是能无意中一句话就撩得他胡思乱想,小鹿乱撞,偏偏对方还不自知,真是太不公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