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民女的确未曾想过。”

    福公公一听便知霍危楼的意思,他看着霍危楼的眼神有些打趣,口中却道“那幽幽为何不想想”

    薄若幽笑了下,“义父倒是偶尔说过一两句,想来他替我打算着。”

    程蕴之替她打算那岂非是打算着当年定下的婚事

    福公公别有深意的看了霍危楼一眼,果然见他面色微沉,然而此话还不能说透,福公公想了想道“不急不急,幽幽年岁还小呢,既是喜欢做仵作,便先做着便好。”

    此言说的令福公公自觉亏心,便忙道,“晚膳备好了,侯爷用膳吧,用膳,先用膳”

    霍危楼起身,一言不发走向偏厅,薄若幽迟疑着,在楼船上时同桌用膳便也罢了,如今到了侯府,她难道当真成了武昭侯的座上客

    她只觉出几分不真实之感,到了偏厅,福公公果然令她坐在次位之上,他亦陪坐在旁,这令她放松了几分,膳食颇为精致,却也并不豪奢铺张,薄若幽动了筷子,奈何霍危楼一言不发,令她这顿饭用的有些食不知味。

    福公公看着霍危楼,再看看薄若幽,亦未如何言语,等晚膳用完,薄若幽见天色实在不早,便同霍危楼告辞,“多谢侯爷令民女入府,此刻天色已晚,再不回去,义父要担心了。”

    霍危楼这会儿看见她便有些烦躁,于是摆摆手是丝毫不留恋,又吩咐福公公,“你去安排,令几个绣衣使送她回去。”

    福公公连声应了,陪着薄若幽朝外走,刚走到门口,又见那两个神色诡异的侍卫。

    薄若幽忍不住道“公公,为何那两人看我神色颇为古怪”

    福公公眼珠儿一转,趁势道“事情是这般,侯爷刚回来那日,长公主府送来几个婢女,其中一人胆大包天,竟然私自跑去了内室,妄图勾引侯爷”

    薄若幽听的一惊,“什么还有人这样大胆”

    福公公一脸叹然,“是啊,谁能想到呢”

    “那后来呢”薄若幽眼底颇多急迫,眼瞳更是亮晶晶的。

    福公公一见她此般神色简直哭笑不得,“你你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便不觉得不觉得”

    福公公不知如何形容,却当真未在薄若幽面上看到任何不高兴的神色,而薄若幽闻言只道,“民女不觉得奇怪啊,侯爷位高权重,婢女有此心在侯门之家应当算寻常吧只是侯爷名声在外,此人却能冒险而为,令民女有些诧异,公公还没说呢,后来呢”

    福公公也觉得有些几分头疼,“后来侯爷差点没要了那婢女性命。”

    薄若幽瞬间想到了那夜霍危楼凶狠模样,她情不自禁摸了摸颈侧,“那人无碍吧”

    福公公摇头,“无碍的,那婢子也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当时侯爷已令人送她们出去了,结果她自己跑回来,也实在是咎由自取,侯爷从不让女子近身侍候的,她犯了侯爷忌讳,侯爷已算手下留情了。”

    薄若幽听到此处才有些狐疑,从不让女子近身时候

    见薄若幽似乎回过味儿来,福公公便道“侯爷也就待幽幽你亲和几分。”

    薄若幽想着与霍危楼相处,似乎霍危楼皱眉的时辰也有许多,不过今日霍危楼去义庄看她,又令她入府,到底还是待她颇为不同,于是薄若幽道“其实她们走错了门路。”

    福公公诧异道“此话何解”

    薄若幽看着福公公,“公公没发现,侯爷是在看出民女验尸之术不错之后,才待民女和善几分的吗想那日初见之时,侯爷令民女跪在雪地之中不管不顾,若非后来让民女试试验尸,民女只怕也要跪去半条性命,而民女当时,也不过是犯了女子涉入公差的忌讳罢了。因此要令侯爷不忌讳,便先得会些什么令侯爷刮目相看才好。”

    福公公一时哑口无言,薄若幽不愧是验尸推案的好手,这丝丝入扣条理分明,连当初之事都记得十分清楚,饶是他能言善辩,也不知该如何点拨她,且对着薄若幽,福公公亦不愿将话说的太明白,若万一将人吓走了只怕更遭。

    “这个你说的也不错”福公公附和了两句,实在寻不出错漏,又一想,难道真的像薄若幽说的,霍危楼只是未见过薄若幽这般有一技之长又能为他所用的女子,所以才贪图新鲜动了念头

    福公公吓了自己一跳,此时到了侯府门口,绣衣使和马车早已备好,薄若幽便与他辞别,好一番叮嘱之后,福公公看着马车带着薄若幽没入了夜色之中。

    回过神之后,福公公快步回了主院,进了书房,果然看霍危楼坐在了书案之后,只是桌案上的公文只打开了两三本,今夜霍危楼似乎兴致不高。

    “送走了”霍危楼看着他问。

    福公公颔首,上下打量霍危楼,“侯爷,老奴忽而想到,您觉得幽幽不同,不会只是因为从来没有过女属下,刚好幽幽貌美,性子亦好,您才动了心思吧您要知道,以后夫人娶回来,是要用来疼爱的,可不是用来为您办差的。”

    霍危楼眉头拧紧,“你在说什么胡话”

    福公公叹了口气,“适才幽幽一番话,令老奴生出此念”

    霍危楼冷冷的嗤笑一声,“她那个脑袋,你竟也能听出些道理来除了验尸,她还会别的什么我看你也要与她一般愚蠢了。”

    福公公没好气道“侯爷惯会说老奴,您待幽幽这般好,她可也没觉出个好来,还当您是觉得她办差办得好呢,虽说幽幽未经世事没想到此处,可您难道不觉自己亦有错处想当初竟让幽幽在雪地里跪了小半个时辰之久,啧啧,也难怪,您就不知何为怜香惜玉。”

    这话也就福公公敢说,霍危楼气的冷笑,“这也是她说的她还会记仇了”

    福公公苦笑一瞬,“您便继续忍着吧,反正幽幽心思纯然,也不会多想到哪去,正好您也忍得住,只不过她义父可是知道当年亲事的,林家公子品貌双全,亦有家世,配幽幽这般温柔性子乃是极好,幽幽父母都不在了,她义父说话最是管用。”

    霍危楼狭眸,“我已问过她了,她并不喜林昭这般世家子。”

    福公公一惊,“侯爷竟问过了”

    霍危楼笃定的道“自然。”

    这倒轮到福公公惊讶了,这时霍危楼语声莫测的道“既然她不喜欢那我便不必替她着想了,林槐想给林昭求个赐婚,我倒可帮他一把。”

    福公公眼皮一跳,一旦赐婚,便再无更改余地,他怎么觉着此事没这般简单呢

    马车上的薄若幽忽而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觉得有些冷便将半掀起的帘络放了下来,靠在车壁上,薄若幽有些无奈的想起适才几言,她是聪明的,当然想过未来诸多变故,尤其义母过世之前曾提起过她亲事早有着落,她想程蕴之定然是心中有数的,何况她心底有更重要之事,这等婚嫁之事便不必她来操心。

    可她的着落在何处又是哪般人

    此念她从前极少想,今日提起,却让她不得不想起此事,她年岁的确不小了,倘若程蕴之今年不提,那到了明年,她也该自己问问了。

    这般心思一定,薄若幽便不再做无畏烦思,却念头一转,想到了离开时听到的事上,竟然有婢女公然跑进霍危楼书房勾引他。

    能入侯府的婢女,定然姿容不差,却勾引不成,反而差点丢了性命,这样的事,只可能会发生在霍危楼身上

    薄若幽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却忍不住将此事往深想了几分,女子行魅惑勾引之术,无外乎是那些手段,她虽未经过,可她想多半宽衣解带是要的。

    思及此,她不觉此状令人脸红羞涩,亦不鄙薄那婢女,反而不知怎地在心底生出几分涩然之意,竟然有人在霍危楼跟前宽衣解带当真是好大的艳福

    薄若幽深想不下去,又将帘络一掀,夜里的冷风吹入车厢之中,瞬间令她心思一定,她叹了口气,放在王侯之家此等事当是见怪不怪,世道如此罢了。

    于是本对婚事和未来夫君毫无念头的她,此刻却生出一念来,她未来夫君至少要是那坐怀不乱,不幕女色品性端正之人,且还要家宅清正,若是日日皆有婢女在其眼前宽衣解带,行那引诱之事,她可不去淌这般浑水。

    薄若幽但凡定了主意,便再不多思,而此刻窗外夜色如墨,除却东西市和未央湖畔的画舫仍然灿若白昼之外,其余各处民坊之中皆是一片漆黑寂静。

    车轮滚动之声在夜色中稍显突兀,却幸而一晃即过也不如何扰民,薄若幽掀了一会儿车帘,在一处转弯之地又将帘络重新放下,马车转过街角,清越的车轮滚动声随着寒风传出老远,漭漭夜色之中,无人看见远处曲巷尽头忽然闪出一抹红裙,可还未窥见其全貌,便又被一股力道狠狠拉了回去,,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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