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薄若幽一把拉住霍危楼, 她身形纤柔,因用足了力气,竟令霍危楼停了下来。
    霍危楼回头来看, “怎么”
    薄若幽哭笑不得, 因怕他不听劝, 两只手都将他拽了住,“侯爷且慢,侯爷为何带我去长公主府是要去见长公主”
    霍危楼失笑,“不然带你去做什么”
    薄若幽一听小脸都白了,“侯爷带我去见长公主做什么”
    霍危楼有些莫名,“你未见过, 便带你去见。”
    薄若幽使劲的想把霍危楼拉回来, 奈何拉不动,便开始挣扎,“侯爷,我我为何要去见长公主呢, 以何等身份去见见了公主殿下她若问起, 我又该如何答话”
    霍危楼好整以暇道“我母亲在病中, 没有你想的那般骇人。”
    薄若幽红着脸,忍不住直摇头,“不,我不去,我不愿去”
    二人阔别几日,薄若幽比之在侯府那两日心思已是定了不少, 可万万没想到,霍危楼一回来,竟然要带她去见长公主,她顿时又慌了神。
    霍危楼见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愿,剑眉微皱了起来,“你不想看看我母亲是哪般模样”
    薄若幽继续摇头,霍危楼眉头皱的更紧,看着她薄唇微抿,并不言语,手上却也不松,他但凡如此,薄若幽便觉颇为紧张,一时心底又忐忑又委屈,面上薄红退下,有些微恼起来,“侯爷,我该如何与侯爷说呢,您带我去见了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必定因为您对我心思大定,而后少不得生出许多事端来,我”
    “我本就对你心思大定。”霍危楼凤眸深沉,“你竟还是不信”
    薄若幽心头一跳,“信信信,我信,可是侯爷,男女之事,讲求的两情相悦,心甘情愿,您虽道明了心思,可您却不管我愿不愿意,您还未问过我,便想将此事过至明面,哪有这般道理何况在侯爷面前我尚且难做自己的主,待去见了长公主殿下我岂非更难”
    霍危楼听明白了,沉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薄若幽苦着脸摇头“那我也不去,侯爷不能次次都自己做主,您将我置于何地呢”
    她挣的厉害,霍危楼便将她手松了开,她手背已被他攥的通红,此时不由侧过身去揉自己的手,霍危楼望着她,忽而问“你说此事当要两情相悦,我已悅你,你却心中无我”
    薄若幽听得此话,又羞又恼,转眸去看他,却见他双眸晦暗,却又颇为赤城,她一时眼前发黑想要仰倒,世上怎有人将这般言辞说的如此一本正经,她深吸口气,面颊微红转过身来,“侯爷问我,我便照实说了,侯爷不可怪罪于我。”
    一听此话,霍危楼心底先咯噔一下,面上却是泰然,“你说。”
    薄若幽直了直背脊,目光亦坚定起来,“我心中并非没有侯爷”
    她到底不比霍危楼面皮厚,此言说来十分费力,霍危楼正眼底微亮,却又听她道“侯爷位高权重,龙章凤姿,我与侯爷相识数月来,亦知侯爷勤谨修身,我敬侯爷亦畏侯爷,如今,非说是是仰慕也不为过,可世上男女仰慕便要成婚吗”
    “侯爷行事手段素来雷厉风行,亦说一不二,对我亦是如此,这却非我所愿,我若与侯爷成婚,侯爷令我如何我便要如何,虽旁人看来荣华千万,却与婢妾无异,我所求既非荣华富贵,自然也不愿如此依附侯爷。”
    说完这些,她才觉掌心冷汗淋漓,而霍危楼越听眸色越深,等她说完,神情更令她心弦紧绷,她后退了半步,“而无三媒六聘便令我拜见长公主殿下,更有违礼法,侯爷这般行事在我在我想来,侯爷并非仅是心悦于我,还将我当做了身份低微,可随意拿捏驱使之辈,若是如此,我与那些媚上惑主之人又有何差,唯一的差别,只是我令侯爷瞧的顺眼些,差事上亦算有用的着我之地。”
    她面上一时红一时白,又觉羞恼又觉忐忑,可霍危楼次次如此,实在令她难以招架,见霍危楼不出声,她一咬牙道“我又放肆了,若此言触怒了侯爷,民女这便离府,往后再不敢出现在侯爷眼前。”
    霍危楼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薄若幽只觉他那沉默迫人的紧,一颗心越跳越快,忽而福了福身便朝外走,就在她要与霍危楼擦身而过之时,霍危楼一把抓住了她。
    薄若幽顿觉身子都绷紧了,霍危楼却在此时叹了口气,“罢了。”
    他转身望着薄若幽,“礼法从不在我心中,我亦非将你当做随意拿捏驱使之辈,你心中不定,我便替你定了,如此亦可省去许多枝节,因我知晓,你不可能心中无我,与其磨磨蹭蹭,何不如果断利落些,你将此生托付于我,我不会负你。”
    薄若幽听的面上火烧一般,心底一时恼怒一时又有些触动,又觉他的所思实非常人,“侯爷当此事当此事是在攻城略地吗先谋后动,朝夕之间便可胜券在握了”
    霍危楼不置可否的望着她,“虽是不同,却也无二,攻城略地我还可派斥候探明军情,可如今你的心思,我却有些拿不准,我并不想迫你,可你与我所料却是不同。”
    薄若幽这辈子也未遇见过如此难解的局面,霍危楼不知含蓄内敛为何物,可她却是自小谨守礼教,“侯爷,攻城略地可用兵法,可男女之事只凭兵法却是不够,何况侯爷如何便让我将此生托付于你了又如何得知自己不会负我侯爷这言辞张口便来,若非我对侯爷有两分了解,简直要将侯爷当做那些油嘴滑舌之人。”
    说着薄若幽无奈低声道“若谁与我说这话我都相信,那我也太好哄骗了。”
    霍危楼盯了她片刻,忽然叹了口气笑了,“我便令你这般不信任”
    薄若幽很委屈,“非是不信侯爷,我是良家女子,侯爷却不以良家之道待我,我不知侯爷怎就认定可受我之托付了,我想的却与侯爷不同。”
    霍危楼眸色微深,“我如何认定我难道还看不明白你正是看的明白,方才定了主意,非是心思不知所起,而是知你更知我,而我若定了主意,神佛难挡。”
    薄若幽听的面露忌怕之色,霍危楼摇了摇头走回了榻边落座,“罢了,你不愿去,便不去,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薄若幽转身看着他,心底仍然有些忐忑,霍危楼有些头疼的抬手捏了捏眉心,“你怕我作甚我虽是想让此事简单利落些,却又何时当真逼迫过你”
    薄若幽仔细看他片刻,见他当真未曾动怒,这才松了口气,早前心底憋着数言,且亦未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如今皆告知于霍危楼,她心中便也坦然三分,人亦松快不少,便走过来两步,嘀咕道“婚嫁是一生之事,如何利落的了”
    霍危楼没好气的道“我难道不知”
    薄若幽不服气的轻声道“既是如此便该慎重,侯爷也太过草率”
    “我早已慎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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