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一直在滑动。
    舒白技术一般, 但基本操作是看得懂的。
    此时她盯着屏幕上, 看到自家ad左一个闪现右一个大招地在她面前舞来舞去,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人脑子是缺根筋吗。
    这根本不像一个高端局大神的操作。
    不过碍于开麦, 她没说出来。
    ad没说话,却扣下一行字小姐姐, 待会出去方便加个微信吗。
    舒白清了清麦, 婉拒“不好意思诶, 我家里管得严, 不让我加陌生人微信。”
    听到这话,ad心中还算有些慰藉,继续发字我只是崇拜你高端的技术。
    舒白“那你加我小号”
    ad“”
    舒白“你这样夸我都让我不好意思, 虽然是在我的保护之中你才有机会秀, 但不要说出来嘛, 让别人听到之后显得我多不低调。”
    林晓晓插一句“你那29的战绩也高调不起来啊。”
    “不要看战绩,看节奏好吗。”舒白满是不服, “人家ad都说我玩得厉害了, 想加我微信一起玩游戏。”
    林晓晓撇嘴“哦, 那你真要加”
    舒白“我要是随便加男孩子微信的话,郁景归知道后又逼逼赖赖。”
    林晓晓“这不是你用小号加人家的理由, 再说了,本来没什么,你不觉得把一个小哥哥放在小号里很匪夷所思吗。”
    本来没什么事, 可能只是加个技术好的互相打打游戏,结果她说用小号加,这不摆明是有问题吗。
    她们两个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这几个厉害小哥哥拉到群里,以方便以后一起排位,另一边的公寓里,已经乱成一团。
    还好裴延提前把麦关掉,不然郁景归肯定会直接开麦找舒白算账。
    做表弟的,已经想象得到会是什么语气。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在外面还找其他男孩子打游戏
    终究是错付了。
    郁景归身份暴露的话,裴延自己肯定跟着曝光,这样的话,他就没法和林晓晓一起玩游戏了。
    “哥,我用生命请求你冷静下,嫂子是真爱你的。”裴延诚恳相劝,“她要是不爱你,她连骗都不愿骗你。”
    “你说的有道理。”
    在裴延几番劝解下,大表哥总算歇歇火气,没暴露两人的马甲。
    好在舒白和林晓晓说的小号加人只是玩笑话,否则,他们今晚不得安宁。
    通宵睡得迟,第二天太阳晒到脸上,舒白和林晓晓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手机里是郁景归早上七八点给她发的信息。
    非常罗里吧嗦地提醒她吃早饭,不要迟到。
    “我真的好难啊。”舒白重新把头靠在枕头上,睡眼惺忪地望着手机,“有没有人和我解释下,为什么结婚后的男人会这么粘人。”
    和她之前谈的恋爱都不太一样。
    如果那些男孩子会缠得她烦躁不堪,那么就会变成前任。
    而郁景归舒白也只能宠着他。
    “你拉倒吧。”林晓晓翻个身,屁股对着舒白,很是不屑,“人家郁少一个大忙人,公司每天那么多事还惦记你,要是换做其他女人不得乐死。”
    “我只是单纯地认为,每天没必要官方化问候。”
    “你过十年再看看,别说问你有没有按时吃饭了,他都未必记得你生日。”
    舒白想了想,说的有道理,可能是热恋期缘故,两人之间亲密点很正常。
    当然,她想不到的是
    十年后的老男人,更黏人
    舒白没第一时间回信息,洗漱得差不多才回句我刚起床,没看到信息。
    郁景归想我没。
    想。
    吃饭没。
    在吃。
    吃的什么。
    包子。
    什么包
    豆沙包。
    好吃吗。
    好吃。
    热的吗。
    不热,但你要是再问的话,我能把你头上捶个热包。
    没完没了的是吧。
    都老夫老妻还这样腻歪
    旁边化妆的林晓晓瞥了眼信息,给出自己的建议“你这样对他很没安全感的,直男聊天都这样,你可以轻声哄着,得有耐心。”
    舒白“我一边哄着他一边耐心地在他头上捶包”
    林晓晓“当我没说。”
    仔细想想,林晓晓说的话是对的。
    郁景归昨晚给她打那么多次电话,不过是因为她之前晚上经常出去喝酒鬼混,出于担心才来关问她。
    早上问她吃没吃饭,也是因为知道她起得迟,怕她忘记才提醒。
    舒白对家里的小娇夫,逐渐产生一种同情,于是回信息的语气温柔不少,约他吃饭什么的。
    傍晚,舒白下班得早,开车去街上溜达一圈,路过花店心血来潮买上一束玫瑰花,附上精美包装,然后戴着墨镜,慢悠悠地上路。
    车,停在郁氏大厦外面。
    时间算得刚刚好,用不了多久应该可以等到人,不过依照郁景归习惯性的加班行为来看,舒白决定还是去找他。
    蜜月回来后,由他负责的事务多得离谱,如果不是结了婚,就差住公司了。
    玫瑰花瓣香气沁人,色彩娇艳,和白衬衫相得益彰。
    这次来得巧妙,舒白刚好碰见看完会的郁景归。
    路过的其他人见是舒白,纷纷颔首以作招呼,视线在她身上有所逗留,触及到她手上的玫瑰花后,露出惊羡的神色。
    直到,舒白慢悠悠把花递到郁景归胸口“送给你的。”
    路过的人“”
    见过男士给女士送花,没见过女士这样张扬地给老公送花。
    郁景归笑纳那束玫瑰花,顺其自然地把她捞过来,因为人多,便只是牵着手,十指勾缠在一块儿,彼此温度交接。
    郁景归问“怎么这么漂亮”
    舒白得意洋洋“我买的花,当然漂亮。”
    “我是说你。”
    “”
    听他这么夸赞,舒白知道自己的玫瑰花没白买。
    本来因为自己和林晓晓通宵陪小哥哥玩游戏而对老公产生愧疚才买的玫瑰作为补偿,看他如此嘴甜,舒白决定以后再也不说他事多了。
    公司负一楼,郁景归随口问“关一北回来了,要一起吃饭吗”
    “啊回来了”
    “刚下飞机没多久。”郁景归问,“这会儿应该到市区了。”
    “他怎么不和我说”
    舒白小声嘀咕。
    回来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着这么长时间没见,通知朋友去接个机吃个饭不是很正常的吗,关一北为什么把事情都蒙在鼓里。
    心里的不痛快延续一会儿,舒白拨打关一北的新号码。
    等了很长时间,无人接通。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他们很长时间没联系,但之前在微信群里聊得还不错,没有半分不自在,怎么现在又拉开距离了。
    “你手机给我。”舒白伸出手。
    郁景归迟疑半秒,把手机递过去。
    用郁景归的手机,舒白再次拨打关一北的号码。
    这次,通了。
    “我在路上呢。”关一北说,“大概二十分钟到。”
    舒白没说话。
    关一北又说“朋友少叫几个,我现在不太能喝酒了。”
    舒白出声“关一北。”
    那边突然沉默。
    “你能耐了啊,我电话都不接了”
    长时间没见面,舒白和他说话的口味一点都没生疏,理所当然得很,蛮横骄纵的话语里,还带着丝丝的担忧。
    听出舒白每个字蕴藏的恼火,也知道她质问得有理有据,关一北还是没装下去,“我这不是忙嘛。”
    知道自己无法用“不好意思没听见铃声”“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号码”这样的理由去搪塞,所以他坦诚承认的同时,再给自己编造个理由。
    “我不管,我要见你。”舒白强制性地命令,不由分说把通话挂断。
    把手机还回去,她喃喃自语“我就不明白了,我什么时候成洪水猛兽了让他这样避着我。”
    洪水猛兽倒不至于。
    不愿意见务必是有原因的。
    本来关一北只是约以前几个兄弟喝喝酒聊聊天,没打算见舒白和林晓晓,这么一搅和,两个人都约上了。
    到现场后,舒白才知道,为什么关一北不见她们。
    因为变得黑不溜秋的了。
    还比之前瘦了很多很多。
    以前挺白净的一个大男孩,去山里后如同泥潭里滚过一圈,又黑又瘦,身上的衣服宽大稀松,让整个人看起来不精神。
    果然是在没有女孩子指导下穿衣打扮的关一北,离开她和林晓晓,打扮得跟个八十年代青年。
    还土里土气地戴了个墨镜。
    他们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围坐半个圈的兄弟,都是之前玩得挺好,当然玩得再好,关一北失踪的时候,他们都每个音讯。
    见人到门口,原本坐着的关一北站起来,两手抓抓衣角,不是很自然地笑“这就来了啊。”
    “牛啊关一北。”林晓晓赶在舒白前面,“我听白白说你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是真的吗”
    “”
    哪有的事。
    只不过没接舒白的电话,就被她自动衍生为“不愿见她”,再转换为“断绝关系”。
    没有那么夸张。
    关一北摸头笑笑,“少听她瞎说,她那张嘴扯得很。”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林晓晓把人浑身上下地扫量一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虐待了呢,这大晚上的在房间里还戴墨镜干嘛。”
    说着,要伸手把他的墨镜摘下来。
    关一北抬手制止了她,“我有点怕光。”
    林晓晓一愣“怎么回事啊,没听你说起过。”
    “没什么大事,住院后遗症。”
    郁景归带着舒白过去入座,他先坐在关一北旁边,问道“听说你救那小孩的事都上日报了”
    “嗯。”
    “没想到一北哥这么勇敢。”其他人跟着起哄,“这要是咱啊,谁想不开往那山旮旯地跑,你们说是吧。”
    大家附应地点头。
    别说去做什么志愿者老师了,让他们往山里住上两三天,过上一阵子没电没无线吃井水的日子都够呛。
    本来大家对关一北突然失联这种事情抱有蹊跷,后得知那地方偏僻得连电话都打不通,便逐渐释怀相信了。
    坐在舒白旁边的林晓晓静静地听完他们的夸赞,无非是“厉害”“了不起”“勇气可当”。
    她低头拆着筷子,私底下默默来了句“勇敢个毛线。”
    她现在就像个当妈的,儿子在外面惹了身风雨,并不会觉得如同外人所表扬的那般好,反而觉得他傻里傻气,糊涂至极。
    “这事得宣扬出去。”有人提议,“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见义勇为的男人,没准你多上几个新闻,身边全是围绕你的妹妹。”
    “我赞成,不然指望一北哥这性子,下辈子都找不到媳妇。”
    “要不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哥们帮你介绍介绍我认识不少漂亮妹妹,身材没的说。”
    他们叽叽喳喳的,都围绕关一北讲,而当事人笑容温淡,像个局外人地听着,仿佛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什么漂亮妹妹漂亮弟弟的,在他眼里都一样,不为所动。
    倒是那些人聊得嗨了,开始互相做介绍。
    他们这圈子里真正谈恋爱的都少,更别说结婚了,舒白算是第一个跳出坑的,大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相信,不过听说是联姻,也不觉得稀奇。
    “说了这么多,一北哥倒是自个儿给出条件,喜欢什么样的妹妹”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我没有。”关一北说。
    “我知道你没有,我这不帮你介绍嘛,你喜欢白的黑的胖的瘦的”
    “白的吧。”
    “哟,也不傻嘛,男人都喜欢白白净净的漂亮妹妹。”
    他们一帮人开始起哄,给出微信,让关一北去加。
    经过这次劫难,大家有意帮关一北脱单,免得他又突然想不开,到处乱跑。
    关一北平日里没当回事,这一次,笑纳了,按照他们的意思,加漂亮妹妹微信,那边因为有人介绍,很快同意。
    “聊点什么啊”有人问。
    “当然是打招呼了。”
    他们个个都是混圈已久的老手,知道如何在第一时间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别人不是闲人,不会听对方将废话,要在五分钟之内,让漂亮妹妹对自己感兴趣。
    “怎么打招呼”关一北问,“问她在不在”
    “你傻吧,人家刚刚通过你的好友申请,肯定在啊,你换个问话的方式。”
    “那就问她,你在干嘛”
    “这个不行,你还没和人家熟悉到这个份上,而且切记不要提问,而是直奔主题。”
    听到各个情场高手的建议,关一北把手机丢给他们,“那你们帮我聊,我先吃菜。”
    “”
    “她要是想和我结婚的话就和我说声。”
    “”
    牛批啊兄弟,空手套白狼这手段平日里没少学。
    那几个人到底是兄弟,兴致勃勃地打算聊起来。
    “你还真交给他们啊。”一直吃菜的舒白漫不经心插一嘴,“要想谈恋爱就好好谈,这样半吊子不是戏耍人家嘛。”
    关一北哼两声,不以为意,“只是聊天,哪来的戏耍。”
    “就算是聊天也应该好好地聊吧。”舒白抬眸,视线掠过郁景归去看他,“伯母还等着抱孙子孙女呢。”
    “你什么时候和我妈一样唠叨了。”
    “我说真的。”
    本来带有玩笑的氛围,因为舒白的这四个字,不知不觉凝固下来。
    当初的海王结婚后不仅收心,还想着让别人收心。
    即使舒白说的是为关一北好。
    且不说结婚,哪怕他谈个正常一点的恋爱都不至于让人这么担心。
    “既然你回来了,北尚还是交给你,男孩在在外面一定要有点资本,稳定下来再找个情投意合的,合了伯母的愿,也过上正常生活。”
    舒白的这番话,把其他几个海王都说得沉静下来。
    他们在玩,有的二十出头,有的近三十岁,大家都沉迷于这样玩世不恭的世界里,但谁都知道,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当一个人成为老太太老头子的时候,没有精力和功夫再去泡吧撩妹。
    曾经的他们最鄙视正常人的生活,却不知他们有一天也会走上这样的路。
    “一直觉得找个互相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是正常人的生活。”关一北附应着,“但现在才知道,那样的正常对很多人来说太困难了,还是不婚好。”
    不少人都在互相喜欢这个门槛上就被拦住了。
    即使关一北没喝酒,但林晓晓还是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尤其在这种本该活跃却突然凝重的气氛下,她面露担忧的同时,私底下用手勾勾舒白的衣服,“我想上洗手间。”
    “ok,我也去洗手间。”舒白从包里拿出纸巾,然后理所当然地把包往郁景归怀里一揣,“我手机在包里,有人打电话记得找我。”
    “去女洗手间找你”
    “在外面叫我名字就行当然你要是不怕丢脸也可以进来。”
    郁景归淡笑,在她起身时,还拉着她的腕,“不要想我。”
    “这么点时间想你能当饭吃”
    腻歪一会她和林晓晓手牵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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