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识字啊,姑奶奶。”
“我以为你要找人帮你看。”
“我找爷帮我看,他不看,他说万一你写了什么他不该看的,他看了,回头你见了他肯定不好意思,而且肯定要找我麻烦。”
这确实是的,不过慧平也没写什么。信上就是随意的几句话,大概就是“齐英,我要出门办差了,天气渐冷,请务必多加衣衫,勿念。慧平”
“就这么几个字,也不认识吗”
“你教我认”齐英道“我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去学校启蒙吗不要面子啊”
慧平听了一笑,道“好,回头有空,我教你认些简单常用的字。”
不得不说,这么一会儿齐英觉得慧平性子是真好,一说一笑的,他忍不住道“怎么人前就不能给爷们一点儿面子呢”
这话语气有些亲近了,慧平有些不好意思,道“哪有你这样的,吃着饭开个玩笑,拿枪出来吓唬人。”
齐英愤愤不平,道“那是他白水生满口瞎话,不然我能拿枪出来吗”
岂料这话一出,慧平道“本来小年就是二十三。”
齐英气得龇牙,道“就这么个事,昨日咱们爷跟你家小姐吵了半天,今日饭桌上在吵一回,咱俩还得继续吵”
这么一说,似乎是没必要,慧平道“那往后,你跟爷二十四过小年,我们过二十三,谁都不管谁。”
齐英却还是不服气,道“全上海都二十四过小年,你们就不能改”
慧平道“反正我家小姐说不改,就不改。”
齐英服气了。
但齐英还是忍不住挤兑水生“我跟你说,你别被水生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给骗了,那小子闷坏。”
慧平听了却笑道“你们不是好兄弟吗尽说人坏话。”
“兄弟是好兄弟,但我不像他,鬼心思多,有一说一。”齐英一副很正义的样子,然后忍不住继续说道“当年他被引荐到爷跟前的时候,十五岁,连个子都没长起来,只到我肩膀,那时候可不是现在,外边儿想害我们的人多了去了,我跟爷天天都担心他一晃神被人给做了。”
水生的事,在火车上慧平也听了一些,也想着水生应该是比齐英晚不少时候跟着伍世青,听着语气,晚得不只是一点儿,慧平问道“他多大了”
齐英想了想,说道“二十二吧,翻过年二十三。”说完又道“他出生好,他家以前是开茶叶铺子的,他出生的时候,铺子里还有两三个伙计,他算是少爷了,结果他三岁那年他爹去买茶的路上,被劫了,钱货都没了,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回来的时候命都快没了,后面身体就一直不好,铺子也盘出去了。不过还是供他读了两年书,读到第三年实在是供不下去了,他还有个哥,说是只能再供一个,他又不爱读书,就让他哥继续读,他就不读了。”
这不是不爱读书,这是孔融让梨
齐英又接着说“后面他家又供他哥读完初中,实在是一个都供不起了,拿最后的钱给他哥娶了个媳妇,后来日子就更不好了,他家卖了镇上的房子,回了乡下,他原本是准备去当兵的,当兵的有兵饷,不想还没去,他哥被汽车给撞死了,他爹就剩他一个儿子,死活不让他当兵了,就想让他赶紧成亲,但又没钱,于是他就娶了他嫂子,成完亲第二天他就跟着亲戚来了上海,他那个亲戚是爷下面一个听差,刚巧那个时候爷在找识字的兄弟,他亲戚就把他引荐给了爷。”
“那他有太太的。”慧平道。
齐英却摆手道“他有鬼的太太,他来第一天就找爷借了二十块钱,让他一个老乡带回去给他家里,想着二十块钱在乡下可以过半年了,结果那个老乡压根没把钱给他爹,半年后他收到他爹托人给他带话,说他一来上海就没了音信,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他嫂子跟着一个货郎跑了。后面一年,约莫是刺激受大了,他爹先没了,接着他娘也没了。那时候爷还安慰他说,咱三个总算都一样了,没家没口,天王老子都不怕了。”
“其实他比我和爷惨,虽然他有几年好日子,但我跟爷家里人没的时候都还不怎么记事,没感觉,他是半大不大的年纪什么都没了,这种其实挺难熬的。”说到这里,齐英道“我们俩说话,说他干嘛”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条金链子,道“我手上有些金子,前几日拿到金铺让人融了打的,说是如今最时兴的款,送给你。”
齐英也不等慧平说话,直接就将那金链子塞慧平的手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会有一点点副c,不会太多,但会穿插一点儿。
我个人是喜欢写群像,虽然总觉得能力有限,写得不好,但个人爱好是这样的,总觉得男女主的世界如果只有彼此太没意思了。
一般如果不穿插副c,就会有大番,这个文我想想穿插会毕竟流畅一些,大番就不写了。
话说,我写着写着忽然觉得齐英和水生很配呢
然后,怀瑾和慧平一起,齐英和水生一起,老流氓一边儿玩去。欧耶
我有罪。。
放心,我们是正常的言情小说,不会有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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