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 怀瑾和慧平都去上了学, 伍世青也就开始正经跑差事了。过去他总归是怕晚上回去晚了,人家家孩子放学有人接, 或者是即便没人接,回到家一家人热热闹闹一起吃饭, 他家的孩子回去就是一屋子的下人,心里怕不是要难过。如今慧平来了, 虽说是个丫头,但两个小姑娘一起,说说笑笑的, 倒也不怕寂寞。
    这天晚上, 伍世青约了司徒啸风和朱越彬在新世界舞厅一起打扑克。朱越彬任社会局的局长,社会局正是舞厅之类娱乐场所的主管部门,所以朱越彬到的时候, 伍世青笑道“朱局长操劳,路灯都亮了,还要劳驾您亲自来管辖之所巡视,我等罪过罪过。”
    朱越彬听了摸着自己如皮球一样的大肚子,笑眯眯的坐下, 接了司徒啸风递过去的烟,道“总统先生前几日与一众同僚商议来年之商贸事务,谈至深夜十二点方才休会,我等地方小吏怎敢称操劳。”
    靠在司徒啸风身边的詹忆秋闻言睁大了眼睛,一副惊讶的模样, 道“朱局长这么大的官老爷,竟然还是小吏”却被司徒啸风张嘴冲着她正脸吹了一口雪茄烟。司徒啸风道“你懂个屁,朱局长祖训便是谦恭仁厚。”被烟呛得掩嘴直咳嗽的詹忆秋锤了司徒啸风一拳,却对朱越彬娇声道“您这也太过谦了,您可是见过大总统的,便是谦虚一些,也是地方要员。”
    詹忆秋是个美人,男人被美人奉承难免开怀,朱越彬笑得一脸肥肉挤到一块儿,道“见过大总统算什么,你家司徒参谋长还被大总统抱过。”
    司徒啸风听了也是大笑,道“前几日他又在说要削老子军费,这是要饿死老子,早知今日,当年他抱老子的时候,老子便该尿他一身。”
    如今的大总统魏瑞霖十几年前不过就是个嘴皮子利索,会来事的小官,打着民主救国的旗号到处捧着各路军阀,又经过数年钻营,方才位至大总统,当年在司徒啸风的爹面前也是点头呵腰的人,如今却背靠东北军区,时不时打压华东军区,一年削三次军费都嫌少,司徒啸风自是恨得牙痒痒,而朱越彬虽然开嘴闭嘴大总统,实际上也是华东派系的人,自然司徒啸风更是无所顾忌。
    这若是让司徒啸风继续说下去,怕不是能说上一晚上,伍世青呲牙咬着烟嘴,嫌弃道“满脑子肮脏事的狗东西,一天到晚就那两寸肉的想头,说些狗屁事都能扯到那两寸肉上面去。”
    朱越彬听了也是一双眼睛上下往詹忆秋的身上打量,笑道“我观忆秋这模样,啸风小弟今日怕是还没尿过。”司徒啸风听了这话也顺着朱越彬的眼睛往自己的姨太太身上瞧,嘴角挂着笑,很是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会子,然后一只手往脑门上一拍,道“妈的,今日起得晚,又忙了些子事,便急匆匆的来了,竟让这婆娘白吃老子一天口粮,没开张。”说着话便将詹忆秋往自己的腿上拉扯,道“你这骚货赶紧的张开腿,老子尿一个给老五看看,两寸肉老子就两寸”
    詹忆秋听了这话自然是尖叫着便想逃,司徒啸风哪里愿意放过她,扬手便是几个巴掌,虽没下重手,却打得詹忆秋直叫唤,詹忆秋本就是堂子里出来的,叫唤起来那声音骚得跟春天的猫儿似的,更不要说本来詹忆秋那身旗袍的开叉开到了腿根上,拉扯起来难免多少露些春光,看得朱越彬那肉鼓鼓的粗脖子可见的上下蠕动,直咽口水。
    但到底是司徒啸风正经抬进门的姨太太,虽然司徒啸风就喜欢詹忆秋这放得开的风骚模样,闹起来也不怎么避着人,但总归也不会真的在人前弄她,胡闹一阵子也就算了,三人换到牌桌上去打扑克。
    上了牌桌,朱越彬似乎是意犹未尽,眼睛一边儿往詹忆秋的身上飘,一边儿起着牌,道“我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老五了,听说老五的府上最近进了人,稀罕着,没工夫搭理我们老哥们了今日怎么”
    司徒啸风一听这话,想到此前他去伍公馆算是礼数周到的就送了双鞋,被伍世青挤兑得脸面全无,唯恐朱越彬这个色鬼说出什么话来惹了伍世青。
    要说伍世青这个人,自从做上东帮老大的位置,长衫慢步,真就装得像个文人了,装得久了,时不时还真有人当他是个斯文人,但司徒啸风如何能忘了当年他初识还不过是个堂主的伍世青时,这个当时头发不过花白的男人转着手上的盒子炮,轻描淡写的道“相识即是缘分,司徒公子能坐下来和我这样的人一同喝酒便是看得起我,既然司徒公子看得起我,我便送司徒公子一句话,往后有谁碍了司徒公子的路,司徒公子跟我言语一声便是,若事情办得不让司徒公子满意,那我伍世青从此无论在何地见了司徒公子便先磕三个头。”
    碍司徒啸风路的人不少,司徒啸风漫不经心的提了一个,然后有些意外的多了一个叫伍世青的流氓朋友。
    伍世青是什么人,过去那是一言不合便能要命,如今是前边还在说着劳驾,自称鄙人,下一刻便天凉王破。
    要说朱越彬这个人吧,好色又贪财,还没什么本事,但他的优点就是只要女人钱都给他,他就特别听话,若是死了,司徒啸风还得另外再找个人顶上他的位置,也是麻烦得很。
    这边儿朱越彬说着话,司徒啸风见着伍世青那边儿嘴角一扬,竟然笑得露了两排白牙。
    作死要完
    司徒啸风回头一巴掌便打得刚坐下的詹忆秋一声哎哟“懒货,不给朱局长斟茶”
    朱越彬的茶杯本来就是满的,闻言赶紧的也不管烫,仰头喝了一半,谄媚着将茶杯递到詹忆秋的跟前“劳驾。”
    詹忆秋平白挨了一下,锤了司徒啸风一拳,提了水壶给朱越彬斟茶,朱越彬的茶杯满了又放下,抬头见司徒啸风冷眼看着他,知道自己定是说错话了,赶紧的闭嘴不再言语,开始打牌。
    三人约莫打了一个多小时,任海妮从推开包厢的门进来了。
    任海妮是司徒啸风的表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怀瑾抱瑜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小猫一尾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小猫一尾并收藏怀瑾抱瑜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