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偷听人家讲话”
白遇安抱着黑袋子,乖乖站起来,摇摇头。
“没有偷听啊,那个男秘书把我推进来的。”
门外的瞿渠不知道白遇安丝毫不手软地就把他给卖了。
方婷尴尬不已,狠狠瞪了白遇安一眼,匆匆走了。
白遇安依旧笑眯眯的。
门关上了,此时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静得出奇。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遑论罗盘。
苏令缺站起来,拿起靠背上的西装穿上,走到沙发区。
“很抱歉梁警官,让你看笑话了。”
两人分坐于两张沙发上。
对视。
这算是白遇安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苏令缺。
虽然她知道自己眼前的平凡相貌,不属于这个人。
和昨天在魏国强家不一样。
苏令缺身上呈现出一种温柔,完美的温柔,如太阳下天空边际温柔驻守的雪山。
冷,温柔的冷。
温柔是你能感觉到的,但冷却是远在天边的。
这么近的距离,白遇安闻不到苏令缺身上任何的鬼气或者戾气。
如果他真的不是人,那化形丹应该对他没有任何作用才对。
白遇安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主动递给苏令缺。
“这是我的警官证。请看一下。”
苏令缺修长漂亮的手双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东西,只看了一眼就还给白遇安。
“嗯,没错。”
白遇安收起警官证,“你没觉得我的照片,和真人不太像吗”
苏令缺失笑,“抱歉,我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可能女孩子对自己的要求严格一些。”
苏令缺似乎以为白遇安说的是胖瘦的问题。
两人各藏心思,一时间竟没有人先开口。
“关于魏国强一案,这里还有一些问询需要您配合。”
“可以的,我都会配合。”
苏令缺柔声道,“梁警官喝茶吗”
白遇安看了一下,怕暴露自己没文化的本质,于是严肃地,“不喝谢谢。”
“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家里吧,那个时间还没上班。”
“也就是说,没有不在场证明。”
“没有。”
“你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上下级关系,相处融洽。”
“最后一次接触死者是什么时候”
“他去世前一天,白天,在公司里。”
白遇安意味深长地挑眉。
“你和死者的太太认识吗”
苏令缺皱眉,似乎很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
但依旧回答了,“见过几次,在年会上。”
“只是见过几次吗”
好脾气如苏令缺,也不再那么温柔。
声音有些冷。
“梁警官,你这是引导性问话。我和魏太太私下没有交情。
如果你是怀疑我情杀魏副总的话,你可以放弃这条思路。”
白遇安一直在刷刷刷记录。
“放不放弃这条思路,得看我们警方接下来掌握到的证据。
目前看来,一切皆有可能。”
昨天在魏国强家,白遇安看到了。
乔素雪对苏令缺的确有意。
即使乔素雪不是凶手,她对魏阿飘也并不忠诚。
白遇安走后,苏令缺将内衬口袋里的录音笔拿出来,目光幽深,修长的手指握着放入了口袋,低眉敛目整理袖口。
整个过程中,罗盘始终安安静静的。
白遇安被带离仕凯总部的大楼,全程有人陪伴。
也算是一种监视。
中途去上了洗手间。
听到两句话。
“你们经理有没有跟你们说,公司上下都要统一口径,说总裁和魏副总没有矛盾。”
“说了说了,我们部门说”
两句话很快被陪同着白遇安的人打断。
到了一楼大厅,白遇安见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白清清。
白清清拿着饭盒,也看了白遇安一眼,但很快挪开视线,继续和前台小姐们说话。
“大前天也来,今天也来,白小姐来得够勤快呀。”
白遇安出了仕凯的大楼,一边掰算前天是哪一天,一边蹲在墙角纪录。
第一,苏令缺没有不在场证明。
第二,可能与死者妻子有感情纠葛。圈重点,只是可能。
第三,和死者工作关系很差。魏国强想带着项目自立门户,仕凯这边坚决不同意。
高层横死家中,仕凯职员对这件事情有些讳莫如深,都不太愿意提起。
可苏令缺却说他们相处融洽。
撒谎。
就目前而言,苏令缺是白遇安最怀疑的人。
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都有了,但没有直接证据。
白遇安把魏阿飘放出来。
“你现在,能记起去世前的一些信息了吗”
魏阿飘迷茫地摇摇头。
“还是很模糊啊”
回到警局,白遇安哭笑不得。
和她一样胸有成竹的警员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