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瑟出去弄木材了。给你做张床,放侧宅里,以后你不必睡在树上。”

    路西法闻声抬头,才发现坐在木桌前的雅威,已经观察他许久。

    想到刚刚自己沮丧的模样都被这人看了去,路西法顿时脸上有点热。

    他故作淡定地走到火堆旁,把煮沸的羊奶端到桌上,说“你的羊奶。”

    上帝“嗯”了一声,说“谢谢。”

    而后收起纸莎草本,从侧房里提出一个挎篮。

    路西法朝篮子里看了看,里面东西很多,奇奇怪怪的。

    有皮绳、刻刀,有方方的小木块,还有做工粗糙的金属小铃铛。

    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细数着篮子里的东西,神情分外专注。

    直到耳边响起一声“看好了吗”

    回头,正对上一双带着微微笑意的眼,还有几分打趣。

    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看了好久。

    路西法心里懊恼,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目光自篮里七七八八的小东西上收回。

    托了下颌,把头转向一边,小声地嘀咕“小气,看看都不行。”

    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错落得落进耳朵里,又忍不住竖着耳朵尖儿好奇这人到底是在干嘛

    他一点点伸长脖子,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瞄。

    先是看见那人白润的手指,然后是

    呃

    当即整个人僵住。

    因为,被他偷瞄的人,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清澈又干净的眸子,与他视线对上,荡开星星点点的纵容。

    “要看吗”上帝说。

    路西法顿了顿,迟疑地点点头。

    而后便看到男人莹白修长的手指落进了竹篮,指尖在篮子里拨了拨,捏出一块方形的木块。

    他对着木块看了一会儿,又抄起一把刻刀。

    他大概是想在木块上雕个什么东西,拿着刻刀的手小心翼翼地在木块上划着。指尖因为用力,泛着浅浅的青白。

    刻刀看起来不太锋利,男人手指的关节都绷直了,才勉强刨下一些木屑。

    噫,笨手笨脚的。

    路西法嫌弃地想。

    时间,就在沙沙的雕刻声中过去。

    路西法单手拖着下颌,眼睛依旧追着那把刻刀,来回地看着。

    他喜欢用两根手指把木块按在桌上,然后用刻刀一点点把木屑铲下来。刻刀每次铲下来,都离手指很近。路西法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就要切在手指尖儿。

    幸好,这人看起来笨笨的,总归还算有那么点儿分寸。

    眼看太阳升得越来越高,马上就要到正午,男人手里的小木块也已经被分成两个,其中一个已经初见雏形是一个小小的、纽扣大小的圆木牌。

    路西法看得困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半趴在不大的圆桌。

    认真雕刻的人,听见这声无聊的哈欠,转头朝他看来。

    “困了”

    “当心”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那声“困了”是上帝说的,但也因为分神看了路西法一眼,手上的刻刀一时没控制好,对着浅浅得蹭在了指尖儿。

    他神色一怔,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目光还有些呆滞。

    愣了好一会儿,上帝才缓缓回转了身子,低头看向自己被刻刀擦到的手指。

    其实擦伤并没有多严重,但他皮肤白皙,又细皮嫩肉的,漂亮的指尖立刻就肿起来,伤口处渗着殷红的血丝。周围的皮肤红彤彤的,上面还带着木屑渣。

    这一点小伤,换做人间任何一个人,都是稀松平常,但路西法偏偏在男人身上看出一种娇气来。

    不是那种遇事哭唧唧的娇气,而是身上自然呈现出的一种气质。

    自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之中,从未经受任何的人间苦楚。

    不曾受俗世所扰,亦无有过颠沛流离。

    是那种大家族才可培育出的,高贵、淡雅、且遇事不急不躁的,娇气。

    男人抬手便轻轻扫去指尖的木屑,大概是觉得疼了,眉稍轻轻得蹙起来。

    路西法不由得“嘶”了一声这人怎么这么笨呐。

    “木牌表面粗糙成那样,你刚才肯定不只被刀擦伤,还有木屑扎进肉里。本来没扎多深,被你一摸,全进去了。”

    说完,便将他整个手掌捉过来“我帮你弄。”他说。

    “娇气的公子哥。”

    路西法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粗暴,对着上帝手指吹气的时候,又快又急。

    待吹好之后,他嘴唇离得远了些,准备再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扎进肉里的木屑,余光瞥见那人也正一脸专注地看着自己。

    眼睛轻缓地眨着,路西法甚至能捕捉到每一根睫毛颤动的弧度。

    “好了”上帝轻声问。

    随后就要把手收回去。

    “别动。”路西法一把攥住他手腕,说。

    “你以为受个伤,吹吹就能好我吹的又不是天使的仙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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