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事情,便下朝了。”
    沈知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便好像没有了再开口的意思。到最后还是杜沁宁看柳书言略有些为难,这才开口缓解了气氛,打破了算是尴尬的僵局。
    “先生来得正好,学生刚才与太子殿下讨论江州司徒未得朝廷准许便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一事,江州司徒虽擅用了职权,但其此举救民确实有功。殿下与臣的想法都是可免掉他的死罪,但还是要重加责罚,以免丢了皇家的威严,不知先生以为此事该如何”
    听闻杜沁宁将话题转开了,而且这个问题也恰好是她想知道的,沈知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望向柳书言,四目相对的一瞬,她又连忙将头低了下去,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袖,佯装无事发生过。
    江州司马那件事,柳书言在前两日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最近事情积压较多,她也一直没有寻到机会与沈知说。如今杜沁宁问了,也刚好是个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淡笑,也不说破沈知那看起来傻傻的动作,而是应下杜沁宁的话“他身为司徒,应当是知道这么做,弄不好是会掉脑袋的。可是他既然知道这么做会陷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却还愿意这么做,这恰恰说明了,他是个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心为民的好官。臣妾早就听说过江州司徒文韬武略,只是因为为人太过正直,不懂官场的条条道道,所以一直没能得到大展宏图的机会,如今年已四十有余,却还待在小小的江州做个司徒。殿下何不趁此机会,结识良才,以为日后铺路”
    沈知若有所悟,却也没有完全通透,可她也不好意思在这时发问,只能暗戳戳地看向杜沁宁。杜沁宁会意,得到沈知的暗示后,他便立马又看向柳书言,诚心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如沁宁说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殿下可让皇上下旨将他罢免流放,暗中将他的家人安顿好,等日后风头过去,再以殿下个人的名义将他招入京城来,做个东宫幕僚。能得殿下如此恩惠和赏识,他日他必将忠于殿下,成为殿下的得力之助。”
    “先生果然妙计,可是圣人,未必会”说到此处,杜沁宁又有些惋惜了。这件事情沈知本来都已经将折子呈到沈天和那里去了,究竟他会如何处理,目前都还不得而知。
    闻言,柳书言轻笑,示意她不必担心这个“皇上那边,本宫去说。”
    那日说完江州司徒的事情过后,沈知便以要和杜沁宁一起回杜府去看薛若雨为由,辞别了柳书言。柳书言看出一点她的心思,也没有跟着去,只是答应下来,等她们走后,自己独身一人回了蓬莱殿去。
    沈知对她态度转变得突然明显,也就是那一朝一夕的事情。后来又听闻沈天和下朝之后单独叫了沈知去说话,还屏退了下人,柳书言不禁在想,是不是那时沈天和对沈知说了些什么,才导致她对自己的疏远。可她那夜才和沈天和闹得十分不愉快,她又不好直白地去问他,便只得暂且作罢,想着过个一段时间,情况应当会好上一些。
    可出乎她所料,一连半个月,沈知都对她躲躲闪闪的。虽然态度不似第一日那般漠然冷淡,但她还是寻着法儿地避开与柳书言的单独相处,即便有时那些理由一听就是假的。反正现在沈天和让卫峰当了她的新太师,杜沁宁近日又有稍许空闲,沈知有事没事就往这两位那边跑,待在东宫里的时日倒是比从前少了不少。
    没有机会独处,柳书言自也是更加没有机会亲口问问沈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之前说好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坦诚地告诉对方不互相猜忌吗怎么才过了不过短短的这点儿时间,她就像是忘了曾经答应过事情的一般,一直“装疯卖傻”的。
    次月初,柳书言依旧没有等到沈知的一个解释,却等到了一封让沈知挂帅出征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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