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沈知不仅没生气, 反倒是站起了身, 拖着稍稍疲惫的身子, 亦朝她走上了好几步。她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 孤与晋王兄并非一路人,他所做的那些事,皆与孤无关。”
    “无关哼, 既然无关, 你怎知晓他做了什么事既然无关,你身为一朝太子, 他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事,你又为何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即便沈知如此,那女子看起来也依旧是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
    “孤知晓晋王兄近日以来有些糊涂,可能做了一些错事, 但是孤愿意以自己这颗项上人头担保,并不知晓姑娘所说的是何事, 也便更没有办法为姑娘平愤了。不过如果姑娘肯将心头之事与孤和贵妃说上一说,并且我们能拿到证据的话,孤也不是不可依大虢律法处置那事的。”沈知说得如此诚恳, 眉眼间也确实看不出有半分虚假之意,这才让那姑娘眸间开始有些动容了。
    毕竟身居太子之高位, 她竟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在一个还不知晓是何身份的人面前担保,不是城府极深过头,便是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虽然那女子一开始因为那场意外, 对沈家的一切连同沈知都恨之入骨,但现下冷静些之后,她倒开始觉得沈知大抵是后者了。毕竟她全家已被灭门,她又已落到了沈知手里,若是沈知真的心术不正,又怎会让她活过这么久,还要费尽心思想了解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方才冲昏了头脑,听完沈知的话,那女子努力让自己的心绪更平静些,这才问道“你当真不知道”虽然此时她对沈知的态度依旧说不上有半分尊敬之意,但比起方才,她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愿闻其详。”沈知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很是真诚。
    沈知话音刚落下,那女子便忽而敛了敛眸子,又抿上了一双薄唇,心中很是犹豫。
    见她从愤怒之中转而陷入纠结,柳书言也手间一松,将她放开来了,又道“方才本宫跟姑娘说的话只是开个玩笑,姑娘切莫当真。不过本宫想问一问姑娘,你可知晓九江公主的驸马,薛绛”
    虽然那女子对沈知的态度好了不少,但因着刚才的事,她看到柳书言,依旧很是防备。听闻柳书言问她,她并不应,只是闪了闪眸子,算是默认。
    只要是稍微关注过皇家私事的人都知道,当今圣人沈天和很是看中血缘之亲,对皇妹沈含冬更是宠爱无比,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无微不至了。三年前,沈天和亲自挑选了一位据说才貌双全的驸马,名唤薛绛,九江公主风光大嫁,整个京城上上下下都因此一片喜气洋洋热闹了一整日。
    可是后来,两人成亲的第二日一早,便听说九江公主独身一人骑马回了自己的公主府。据说此后的三年,九江公主从未再踏足过驸马府一步,而驸马也鲜少去过公主府。就算是他去公主府,也大抵只是去看小郡王,或是因着有某些公事而不得不与九江公主见面。
    而沈天和虽然后来也听说了这件事,但毕竟这是小两口的私事,他们在大场合的明面上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不和,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心下暗暗有些懊悔。
    “薛绛之前投靠了晋王沈泰,前几日他在东宫逼宫造反,现已被打入了天牢。虽然此事牵扯众多,薛绛又是皇亲国戚,本宫还不知道丞相是如何处置此事的,但他终究也是难逃一死。”
    柳书言与她说此事的意图,便是告诉她沈知和沈泰真的并非像此前一样和睦一心,反而两人是表合里不合,已有了争权夺位、互不两立的势头。
    “如今太子根基不稳,沈泰异心趁机而入。若是薛姑娘肯说出他所做的歹事,太子再顺藤摸瓜加以调查,除掉这个心头之患,于太子、于姑娘来说,都不失为一件好事,岂不是两全其美”柳书言话中七分真三分假,但听得那女子很是动容。
    几经犹豫,那女子别无他法,终还是选择相信沈知和柳书言一次,向她二人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女子名唤孔芷旭,本是京城一方富甲之女,自小便含着金汤匙被宠着长大。孔家在城外不远处买了一座相当豪华的宅子,家中有爹娘和一位待字闺中的姐姐、两位兄长及嫂嫂们,加上一些打理商铺和府上的下人,一共九十八口,日子也算是过得幸福美满。她家的钱财不少,但与京城一些大商贩和皇商相比,又没有那么惹人注目。
    后来沈泰觊觎她家的财产,于是便强行将她的姐姐抢了去,软禁在了王府中。她爹爹向来爱女如命,沈泰用女儿的命威胁他,是以从那时开始孔府上的钱财便源源不断地运往晋王府。碍于权势和她姐姐的性命,他们全家对此也有口难言,只盼着有一日沈泰能良心发现,讹够钱财后,便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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