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努力,一步一步奋斗出来的。不可否认他才气胆识过人,鲜少有人能及,可惜却误入了迷途。他虽在明面上立场中立,可实际上他已暗中投靠沈泰,为其所用,已经成了沈泰的左膀右臂。薛绛不只是个驸马如此简单,他官任光禄卿,掌管着宫廷内的警卫事务。倘若他日沈泰被逼得走投无路,他还在任光禄卿,也是个极大的祸患。”
    柳书言口中的薛绛,是九江长公主沈含冬的驸马,而沈含冬是沈天和胞妹,作为二哥的沈天和打小便将之宠爱得紧,就连这驸马也是他亲自为她精心细选了许久,才终于挑选的。
    在沈知小时候,沈含冬还住在宫里,偶尔碰上沈知时,她也会逗弄逗弄她,与沈知开开玩笑,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后来沈知大了些,她也下嫁了薛绛去了宫外,沈知便很少见到她了。近几年沈含冬在某些重要的日子里回宫,也都是带着薛绛和她的幼子一起,待不了两日便又会出宫去,沈知也很难与她私底下再说上话了。是以两人的感情也比之前淡了不少,沈知对沈含冬的了解也不算很多了。
    “若要让沈泰先行折翼,现下最好的做法便是要找合适的理由除掉薛绛,可是这并不容易。薛绛为人谨慎,说话行事几乎不会给人留下他的把柄;他也没有什么致命的软肋,唯一能让他牵挂的便是他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说到这里,柳书言顿了顿神,见沈知听得十分认真,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其妹名唤薛若雨,芳龄十七,尚未婚配。臣妾的意思是,殿下不妨借册立太子妃、先行培养感情为由,将之留在宫里,也好牵制薛绛,令他暂且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能再从薛若雨那处探听到一些薛绛的打算,那对殿下来说,更将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柳书言说完,沈知又想了半晌,这才微蹙着眉,犹犹豫豫地问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贵妃,若是要那薛若雨留在宫里,万一万一她无意间发现了孤的身份,再告知薛绛,那孤岂不是更加危险”
    “再者,如今父皇才刚出征在外,虽然父皇让孤监国,代理朝事,可此等事关终身大事的事,怕也不好在这种时候擅作主张了。”
    “这件事臣妾与皇上之前便商量过的,皇上出征前已留了册封太子妃的圣旨,若有需要,可以直接向百官宣读,不会引人诟病。至于薛若雨,殿下只需要将她软禁在东宫里,少与她接触,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她不会主动亲近殿下。”柳书言将沈知的顾忌一一回应。
    柳书言说得这般肯定,仿佛很是了解薛若雨的心性一般,这让沈知不禁有些好奇了。她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贵妃与那薛若雨可是认识”
    望着沈知如秋水般清澈明亮的眸子,柳书言笑了笑,颔首“两年前臣妾曾因为有事要办,暗中出宫去过一趟,那时与她有过一些交集。她为人率真,不善城府,都还是个小孩子的性子。”
    这么说来,薛若雨应当还是不知道她兄长的那些事的,还是个好人。想到这里,又回想起方才柳书言说要除掉薛绛,沈知就不禁有一些担心。
    “那贵妃,若是日后薛绛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姑姑和薛若雨可会受到牵连”说着,望见柳书言眼神一怔,沈知又忙补充道,“按照贵妃和父皇的想法,便是孤利用了她。如果这样做是将她这个无辜的人推向深渊的话,孤孤很是不忍。”
    毕竟当年卫千儿就是因为后宫之争,明明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的她,却成了牺牲品。所以沈知很是不喜牵涉无辜,哪怕是罪不可恕的恶人,她也不会觉得应当处罚他们毫不知情的至亲。
    对于沈知的话,柳书言也不意外。她耐心地向沈知解释“谋反,向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长公主是皇上血缘至亲,即便她的夫婿谋反,她和她的孩子也不会受到很重的处罚,甚至只要皇上开恩,他们依旧还能得到很好的荫庇。”
    “可是薛若雨不一样,她是薛绛的亲妹妹,若是她一直待在薛府上,没有人、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是无辜的。若是有朝一日薛绛落马,按照律令,她也难逃一死。可若是她待在东宫里,寸步不离,再加上皇上那道册封太子妃的圣旨,那么不管今后薛绛在外做了什么事,都与薛若雨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这些,见沈知还有些愣神,柳书言又提高了些许声音,问道“殿下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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