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临晨气得双颊涨红“你住口”
    “我不住”谢云苔理直气壮, “我不住你能怎么的身在狱中你横什么啊还当自己是个皇子呢”
    她的语气愈发抑扬顿挫,听来愈发气人了。
    苏衔抱臂,很有兴致地听着她说。殷临晨暴跳如雷“你算什么东西, 京里谁不知你是通房上位”
    苏衔面色骤沉, 谢云苔却只美眸一转“那也比你强呀我对相爷顶多骗财骗色,你呢弑君弑父弑兄你占个齐全,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还想让旁人也不好过, 后半辈子你就到暗营好好作去吧”
    “你再说”殷临晨喝道一半的话因为她的末一句戛然而止。脸上骤然失了血色,他错愕地看着谢云苔, “你说什么”
    先看到他气了, 又看到他怕了,整治恶人这便足以,更何况后面还有暗营会给他好看谢云苔懒得再多费一个字的口舌, 懒懒地往苏衔那边一倚,苏衔忙伸手将她揽住,便见她檀口轻启,慵意无限地扯了个哈欠“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还要陪阿婧堆雪人呢。”
    苏衔抿笑“好。”
    说罢二人皆不再看殷临晨一眼,提步离开。殷临晨有那么片刻极为安静,但不多时,惊怒交集的声音便在走廊里回荡起来“苏衔苏衔你站住”
    “你说清楚”
    “什么暗营父皇不可能”
    苏衔不再理会, 任由着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待得拐过两道弯, 声音便全然听不到了, 苏衔轻咳了声“谢云苔。”
    谢云苔仰起头,看到他眉心紧锁。
    她眨眨眼“怎么啦”
    苏衔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又抬手去揉眉心“你对我,骗财骗色”
    谢云苔“”
    他板着脸看她“你说清楚。”
    就算是坊间传言,也不过是说她图财,他才是为美色所惑脑子不清楚的那一个。在她口中却成了她“骗财骗色”两样都占那他算什么他冤大头
    “”她紧闭着嘴巴看看他,视线一荡发觉四下无人便迎过去,搂住他的肩头,在他唇上一吻,“对呀,你日后财和色就都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苏衔,这是你自己说的。”
    “嘶”苏衔吸气,垂眸看着挂在肩头的人,五官扭曲到极致,“谢云苔。”
    “嗯”
    “你学坏了啊。”
    “那正好呀”谢云苔的脸皮当真厚起来,“以后我们就都不是什么好人了,正般配呢”
    “你可真会说话。”苏衔摇着头笑,揽着她继续往外走去。出了诏狱乘上马车,回府接着陪阿婧堆雪人。
    翌日清晨,殷临晨便被悄无声息地送去了暗营。谢云苔之所以会知晓,是因苏衔刚要去上朝,沈小飞就一脸惊悚地来了,见面就问“六皇子怎么回事你让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苏衔活动了一下脖颈,唇角勾着笑,看着大有几分邪性,“这人陛下交给我了,是死是活我说了算。”
    “”沈小飞试探道,“那让他死个痛快”
    “死个痛快我还用得着你啊”苏衔目露嫌弃,兀自想了想,又道,“我听说从他那里搜来的解药不够用,民间还有几户人家在熬着你们暗营试着制一制解药好了,就拿他试。”
    “这”沈小飞气虚,“拿皇子试药,这事”
    苏衔皮笑肉不笑“皇子有什么值钱你看我都不稀罕当。”
    “”
    沈小飞终是一脸无语地走了,谢云苔一直在旁一语不发地听着,等沈小飞走了才问“会不会太为难暗营了”
    “不会。”苏衔耸肩,“暗营若真这么怂,就别干了。”
    别说折腾一个皇子,就是暗杀一类的事暗营都干得多了。他为何名声那么差大有一部分缘故是他从前总和暗营搅在一起,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此很快便翻过年关,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阳光逐散延绵多日的阴寒。天气更暖一些的时候,皇帝下旨禅位皇长子殷临曜。
    这事情来的时间有点巧殷临晨闹出的风波早已平息,谢云苔的胎又已月份渐大,苏衔便在半个多月前就潇潇洒洒地告了假说要陪夫人待产。皇帝似乎也没正经回折子准奏,但反正早朝苏衔是不去了,天天陪谢云苔睡到日上三竿再一起用早膳,用完早膳倒会去书房看一看折子。
    宫中来传这旨意的时候,他正伏在谢云苔小腹上听胎动,冷不丁的隔着肚皮挨了不知是一拳头还是一脚才抬起脸,抽空问那宦官“不是旨都已下了还有什么事非得要我去”
    “您是丞相。”底下的宦官毕恭毕敬,“此等大事,陛下与殿下自都要与您一议。”
    “没工夫啊。”苏衔兴味索然,“这么着好吧有用得着我的事就着人来说一声,没事就等等,等夫人出了月子,我必定日日按时上朝去。”
    “出了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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