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波造势逼迫皇帝,然后恰到好处泗州再次覆船,再不昔抛出靖王这么好的一个吞粮手段,甚至还丢了一个五公子。萧琰亲身上阵来控场,想方设法将它们诱进江南。
    前前后后多少人力物力,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那么煞费苦心,所图肯定是不小的。
    万籁俱静。
    一股凉意沿着脊椎窜上后脑,大夏天的,裴月明后背一凉。
    呼之欲出。
    杀机。
    萧遇软禁在京郊平王府,如肉在案板,一旦萧迟遇刺身亡,那
    皇帝只有三个儿子。
    葛贤失声“安王和萧琰这是剑指殿下啊”
    通州南郊别院,南苑。
    带的水汽的夜风徐徐,从湖岸吹拂至檐角,姜黄色的绢布灯笼滴溜溜地转,一圈圈晃动的光晕。
    正院已经熄灯了,窗棂子上的薄纱一片暗黑沉沉。
    只主人却未曾睡。
    庭院的凉亭下放置了一张楠木小几,几前置一坐席,檐灯的光线并照不到,黑黢黢的一团夜色里,隐约只有小炭炉的微红火光。
    夜深了,萧逸却全无睡意,他提起砂瓶置于炭炉之上,汩汩注入泉水。
    没多久,泉水微沸,
    他提了起来,注入碧色的青玉小壶当中,茶香四溢。
    萧逸寝衣外仅披了件银白色广袖长袍,衣带随意一系,微湿的乌黑长发散在肩背后。
    他不紧不慢啜着清茶,在喝到第四盏的时候,人回来了。
    轻微的脚步声一路直至亭下,利索单膝下跪“禀主子,尸首都已经拉上来仔细检查一遍了。”
    “六人全都是两手掌心有茧,左薄右厚,似长期执矛后转使到的,很可能是霍参麾下的御前禁军”
    “唔。”
    和萧逸猜测的一样。
    当时,他的人闻声去察看情况,表面很笃信萧琰所言并任由对方处置了尸首,回禀后,萧逸立即命将尸身起上来仔细检查一遍。
    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手掌的茧子,却是抹不掉的。
    就是不知道,霍参的人是自己来的,还是萧迟的人也在现场
    “卑职们仔细察看过了,草丛又不少压伏踩踏过的痕迹,也有很多喷溅的血迹。打斗波及的范围太大,已经不好判断了。”
    “不过据庞四几人当时搜索,并未发现另外的可疑痕迹。”
    庞四就是闻声去的那几个人,所谓遮掩痕迹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目的是搜索还有没有另一拨人,不过并没有发现。
    这么说来,有大半的可能性是霍参这边自己摸过来了。
    就算不是。
    退一万步即使萧迟知道霍参盯梢他,那也只是多添一样疑惑罢了,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就萧迟目前手上的证据线索,并不足以让他获悉全部真相。
    这样就可以了。
    萧逸来回忖度两遍,打算回头再观察观察萧迟的表现以防万一,先将此事按下。
    “看来,他怕是猜到了。”
    这个他,说的是萧琰。
    哪怕庞四等人说萧琰走得干脆,表现全无异常,但萧逸还是直觉,对方已经猜到了。
    这么亦友亦敌多年,表面合作无间,实际暗藏心思,彼此都非常了解对方。
    不过也没关系,后着他已经安排好了,一旦得手,立马遁出江南。
    大晋国力强盛,萧逸认为,叛军最终还是要失败的。
    到那个时候,那可就太有趣的。
    萧逸挑起唇,露出一抹畅快的讽笑。
    没错。
    他和萧琰百般设法让萧迟出京,从淮南道泗州一路引至通县,目的就是杀了他
    只要杀萧迟。
    萧琰那边再解决萧遇。
    萧遇现在被软禁在平王府,平王府前身是什么是先帝给爱子遗孤建的王府,当年守府邸的都是萧琰的人,该做的动作早做完了,保证能顺利解决一个废太子。
    皇帝连失两子,其中一个还是与段贵妃生的独子,他现在这身体,怎么受得住打击
    不马上驾崩,也该缠绵病榻了。
    萧逸反而不想他马上死。
    他想他活下来。
    痛苦地活着,知悉全部真相。
    那时候,皇帝该对他痛恨入骨了吧
    可那又怎么样呢
    萧逸太了解皇帝,皇帝就是这么一个极其自私的人。
    他不可能把帝位给别人儿子的
    绝对不可能
    可国赖长君,尤其在外有叛乱的情况下,他等不及他的孙子长起来了。
    多畅快啊
    皇帝一边痛恨着他,恨不得杀死他,但却不能伤害他,最后还只能捏着鼻子把皇位传给他。
    是不是很痛快
    萧逸只要想想,他就身心大畅。
    这才真正复了仇。
    这个罪魁祸首
    萧逸其实并没那么想当皇帝,只不过,迫使着皇帝传位是是他实施复仇计划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罢了。
    他霍地站起。
    “传令下去,飞鹰峡加紧收尾,两日内必须布置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好了,马上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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