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那一夜,南衣和七月的关系缓和了下来,小满也能跑自己面前溜达溜达,说说话了。

    这一日,南衣和小满正挑了棵漂漂亮亮的大树,愉快地在树下坐着聊天。

    那树冠仿若一把撑平的遮天大伞,投下好一片阴凉。

    聊着聊着,倒叫南衣知道了不少事情。

    比如说,春柳宫的宫主叫柳霜霜,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再比如说,冬柏宫的宫主前段时间死了,现在冬柏宫暂时群龙无首,很是势弱。再再比如冬柏宫那位死掉的宫主叫“晏隶”。

    听到这些,南衣差些惊得下巴掉下来她从地宫扛出来的那具尸体就是晏隶

    “晏隶也姓晏”南衣试探着问了句。

    小满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大家都说他和咱主上是兄弟,但也都只是说说而已。具体是什么个情形,都没人知道。”

    想不到小满还是个小八卦。

    南衣不动声色地将聊的东西一一记下,准备哪天有空都好好理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蛊美人果然有很多秘密。

    “那冬柏宫的宫主怎么死的啊”南衣也学着小满压低了声音。

    “这就不知道了。”小满摇头,“突然某一天人就不见了,然后就说是没了。葬到地宫去的时候都没办仪式。”

    葬到地宫南衣敏感地抓到了这几个字眼。

    地宫不是只有龟息功能进去吗

    “地宫”

    “嗯。还是我们家主上亲自送去地宫的。”小满神秘兮兮地又靠了过来,“事情可诡异了。就在冬柏宫宫主失踪后,原本负责下葬的那一队,一共四个人,全都死了。”

    “都死了”能下地宫的都死了啊

    南衣背后有些冒汗自己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小满,马喂好了没”六月的声音冷冷插了进来。

    “哎呀”小满低呼了一声,跳了起来,转身就是一阵小跑,“我这就去”

    这说八卦的人走了,南衣也没什么好继续待在树下的,站起身,拍拍衣服就准备离开,却被六月拦了去路。

    “以后少打听些与你无关的事情。”

    与我无关

    南衣挑了眉,笑得很淡定,伸手拿了腰间的木山令特特拉着吊线甩了两下,“大家都是木山人,怎么就与我无关了呢”

    “你”看到木山令,六月的表情明显差了几分,“少知道些,对你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六月妹妹这话就不对了。”南衣握住木山令,笑得像朵花,“大家都是为主上做事的,多了解了解,也好省得犯了忌讳不自知。六月妹妹平日和主上关系最近,想必是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儿,不如也和我说说”

    对上她这副无赖模样,六月脸色发青,话都懒得再说,直接掉头走了。

    切和老子斗嘴,你再练八百年照样一个“输”字

    南衣将木山令又塞回腰带里头,得意洋洋地撩了下头发,还装模作样唱戏般来了句,“这可真是红颜祸水,美色惑人呐”

    “倒是从没听你叫过我主上。咳咳。”一个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南衣站着的身子猛然一僵。

    这熟悉的轻咳声,该不会是

    抬头往上看去,层层树叶之间,一双似笑非笑的琥珀眼睛正低头看着自己。

    呃

    南衣脑子有一瞬间的发空,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脑中轰雷

    他听到多少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六月都没发现树上有人难不成这家伙乘个凉还练了龟息功

    “想要知道忌讳,或是旁人不知道的事情,直接来问本座不是更好”不知道啥时候来树上乘凉的晏大宫主,此时正面带微笑地俯视着她。

    但这笑有点

    南衣后脊一寒,忙一本正经地站直了身子,学着六月她们作揖,果断认怂,“主上。”

    这是南衣自服下木魂蛊以来,第一次称他主上。

    晏奚眯眼看了她头顶一会儿,冷笑一声,“胆子倒挺大。”

    南衣赶忙低头,“不敢。”

    “可没什么你不敢的。”蛊美人懒洋洋地支起了额头,换了姿势侧身躺在树枝上。

    南衣沉默着不知如何接这句话。

    “忌讳只有一条。”晏奚随手摘了片树叶,在指尖随意搓了两下,“不许说本座是美人。你可听清了”

    这是什么忌讳

    南衣额角一跳,“听清了。”

    “最后一次”指尖一松,那树叶从指缝落下,荡荡悠悠路过南衣面前,静静落于地面。

    树上人的声音仿若寒风拂过冰面,“再有下次,一次断一指。可别怪本座没提醒过你。”

    南衣不觉紧了下左手三指,“属下记下了。”

    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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