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血,饿也很正常。

    小和尚露出为难神色,“已过午时了。庙里规定过午不食。”

    南衣无语。

    这破庙都半夜起火了,她都重伤昏迷了,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看着小和尚太过实诚的面相,南衣内心无力,却也没力气和他理论,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有水吗”

    喝口水总行吧虽然她最想要的是吃饭

    “有的。”小和尚这次倒是答得快。

    没一会儿,便端来了热水,可等到要递给南衣,却又站那儿不动了女施主被绑着没法自己喝水,但自己是出家人喂她喝水,男女有别,不大妥当。

    瞧见小和尚眼中犹豫神色,还有那端在半空就是不往前递的水杯,南衣彻底无语。

    “小师父再不喂我喝水,你就要杀生了。”辅以一个虚弱至极,即将歇菜的眼神。

    一听这话,小和尚赶忙就把水端了过来,小心翼翼喂了南衣几口。

    温水下肚,清了口,润了喉,南衣这才舒服了些,直接眼睛一闭,准备再睡会儿。

    还饿着呢,越醒越饿,不如睡大觉。

    见她突然闭眼,小和尚还特意往南衣鼻子底下探了探,确认有气,这才又到外头看门去了。

    晏施主说过,要看好这个女施主,不能叫她跑了。

    也不知道晏施主他们何时回来,有没有找到小师叔。

    等南衣眯完一觉,觉得力气又有了些。

    侧耳听了听屋外动静,确认没什么大变化,便开始就着被绑的姿势,一点点将手往靴子探去,同时腿也努力的往上蜷。

    靴子里可一直藏着根救命针来着。

    够了半天没够到,低头看了看指尖和靴子间足足一尺多的距离,南衣果断放弃。

    被如此板正地绑在躺椅上,压根就不可能自救。

    放弃抵抗,南衣死鱼一般地继续躺着接着睡吧。

    就这么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直到外头天色渐暗,屋外头才有了人声。

    那小和尚唤了一句“晏施主”,下一刻屋门便被打开了。

    蛊美人那张脸再次出现,身边还跟了四五个属下,一并进到了屋中。本来空荡荡的屋子立时显得有些拥挤。

    蛊美人依旧执着那块白色丝帕,捂着口鼻,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屋子正位的靠榻,掀袍而坐,还轻咳了两声。

    南衣有气无力地睁眼瞧了瞧,而后便低了头。

    虽说自己较之前的小南公子已完全换了模样、性别,但看到熟人总还是会担心被认出来。

    蛊美人坐定后,伸手指了一人,“六月,你去问问。”

    “是,主上。”

    “姓名”问话的是之前那位勇斗黑衣人的女子,她五官并不出挑,却看着挺舒服。

    “姓夏。”南衣特意模糊了自己名字,愈发摆出气力不济的模样。

    好在六月没注意,还是继续问话,“夏姑娘可知与你一同上山的女子去了何处”

    南衣虚弱而缓慢地眨了下眼,“她去追另一个黑衣人了。”

    “另一个黑衣人”

    南衣点了下头,有些吃力,“在路上遇到的,那黑衣人扛了个小和尚,师姐去追他了。”

    “师姐”六月继续问道。

    “嗯。”南衣咽了口唾沫,喉咙也痛,“我们是清夏阁的,师父是夏翎夏真人。”

    清夏阁虽人不多,但夏真人的名号在南林一带还算是小有名气。

    听到清夏阁,六月没再问话,而是起身前去询问蛊美人的意思,“主上”

    他们说话压低了声音,本就精神不济的南衣啥都听不清,她此刻又饿又疼又累,还想去茅房,只盼着他们能快些讨论完。

    过了一会儿,六月走了过来,语气较先前好了不少。

    “抱歉,只能先暂时委屈姑娘待在此处,还需等你那位师姐回来再说。”

    说着,解开了南衣身上的绳子,应该是信了她的话。

    “劳驾。”得以活动的南衣第一时间拉住了她袖子,用一副将死未死的模样仰目望去,“我饿得眼花了还很想如厕。”

    屋中空气瞬间静了下来。

    此间还有男子,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话及出恭,实在是有辱斯文得很。

    被拉住的六月面上闪过尴尬,而后看向晏奚,等他指示。

    头一次被属下请示此种问题,晏奚眉头不悦地拢了起来,“你且帮她解决再给拿套干净衣裳。”话毕,他从榻上起了身,继续以帕捂鼻,大步流星地离了屋子。

    装什么装

    南衣看着蛊美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暗嗤。

    当初在木山地宫,你臭成那个德行,老子都没嫌弃你。现在老子就弄了这么一身血,就闻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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