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晏奚怒意上涌, 脑中繁乱, 胸口传来剧痛,牵得他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 “咳咳”
    口里翻上铁锈味道,尚未及取出锦帕,便弯腰撑着桌子咳得撕心裂肺, 血一滴滴落上了木制桌面。
    “主上”六月见状, 起身就要上前。
    “滚咳咳”执起手边茶盏, 晏奚直直掷了出去,从牙缝中再次挤出一字,“滚”
    茶盏正落在六月腿边,探出的脚又缩了回去,她再次行了个礼,“是, 主上。”
    “咳咳咳。”晏奚单手捂着胸口, 眼底透着满是怒意的红色, “滚”
    六月压下眼中情绪,低着头退了出去无论如何,木已成舟。
    “六月, 夏姑娘她”七月在屋外依稀听到了两人对话, 忙拦住了刚关上门出来的六月。
    六月淡淡看了她一眼,“她回不来了。”
    “你当真杀了她”七月眼中满是震惊。
    “是又如何”六月冷冷道,侧过身便直接大步离开。
    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所震惊,七月一时愣在了原地, 待反应过来,六月已经走出了院门。
    “六月”七月一咬牙,使出轻功追了上去,“夏姑娘当初可救过你的命你怎么可以”
    “我没让她救”
    握紧手中剑,六月绷了脸色,“夏南衣在主上身边,迟早是个祸患。我只是未雨绸缪。为了主上,为了夏樟宫,何错之有”
    七月从未想过六月会说出这般话来,拉住她的胳膊,气得眼圈都红了。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杀夏姑娘,你以为你不说,就当真没人知道了吗”
    “知道又如何”六月甩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满脸厉色,“我自问对主上忠心无二,无论何时何地,我这条命都能为了主上舍去。”
    六月声音渐沉,眼中满是凶意,“可她夏南衣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会点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的本事,便得了主上青眼还累得主上因她心神不稳,连连咳血她夏南衣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什么七月一下睁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主上咳血是因为夏姑娘”
    六月重重深吸一口气,神情渐渐平静,没有答她的话。
    “夏南衣既然已死,事情便了了。以后莫要再提。主上现下身体不适,应还要在寺中停留一日。暂且不用归置了。”
    七月还想再问,却见六月脚下一点,竟是以轻功直接跃了离开。
    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七月咬了咬嘴唇,圆圆脸皱成了一团。
    “哐”
    院里屋门被从里重重推开,晏奚扶着门框站在那处,手执着锦帕,声音不高,“七月。”
    “主上”听到他唤,七月忙转过身来,轻功一跃到他跟前。
    “着人去瀑布下的深潭,将夏南衣寻出来咳咳”蛊美人嘴角再次挂了鲜血。
    “主上”
    “还不快去”
    “是”
    七月自己并不熟悉水性,好在修建寺庙的工人里头有几个善潜的,她便用银钱寻了他们相助。
    一路绕着山路,来到了瀑布下的潭水边上。
    此时已是秋日,潭水很是寒凉,下水的几个壮汉俱冷得打了个哆嗦,好不容易潜下去了几回,却是无功而返。。
    “姑娘,这潭水深,下头又黑得很,什么都看不见。”
    其中一个汉子已经潜了两回,压根儿就没找到人。
    “麻烦几位再仔细找找。在下必有重谢。”七月认真道。
    深吸几口气,那些个汉子再次潜了下去,这一次潜的比之前都要深。
    好一会儿,几人相继上来,这回手上倒了提了些东西。
    “姑娘,没见到人,但下头好些这种袋子。”
    几个湿漉漉、沉甸甸的沙袋被捞了上来。正是南衣平日里一直带着练功的那些。
    七月赶忙道,“只有沙袋没寻到人”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点了头,他们确实只见了沙袋。
    “我倒是见了个洞,那头还透着光。可能有别的出口。”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壮汉挠头道,“但我体格大,过不去。要是个子小点的,应该不成问题。”
    “能麻烦到那洞里再找一找吗”七月急急道。
    “我去瞅瞅” 其中最瘦小的一个汉子扬声道,“胡老三,你给带个路。”
    “好嘞”
    二人再次钻入潭内,等了一会儿,那大胡子的壮汉先浮了上来,“刘老弟钻洞里去了。”
    又过了许久,众人等得都有些慌了,开始担心那刘老弟是不是出了事,只听得“哗啦”一声,人钻了出来。
    “那洞里通着外头,我上去看了看才游回来。”抹了抹脸上的水,刘老弟继续道,“那地方瞅着是个山洞,岸边没见到你们说的姑娘。”
    那南衣可能没死
    七月心中欣喜,正准备再问问,却听得身旁冷冷传来了一个声音,“夏南衣竟然没死。”
    六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潭边,脸色发暗。
    七月见她模样,便知道六月这是又起了杀心,忙拉住她,“夏姑娘许是水性好,这些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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