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春光艳艳。

    床榻间摇摇晃晃如一艘遇着狂风暴雨的船儿,船身不断的摇曳, 伴随着低沉的雷声是姑娘家无助的娇喘,直至天明, 外头雀儿鸣叫,天空露出了丝丝鱼肚白,那狂风暴雨的力度才渐渐弱了下去。

    床榻间, 凤灼华满足又无奈的深吸一口气, 看着要不是她拼了命的娇滴滴示好又求饶, 她这个千方百计强娶来的夫君定是不会这般容易便饶过她的。

    等身子渐渐平息后, 她这时候才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声, 翻了个身,竟因着这一夜累极了, 下一瞬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黎明到午间,这一觉竟是起起伏伏也不知做了个什么光怪陆离的梦境, 只听得凤灼华一声略带压抑又痛苦的惊叫,她终于从那可怕的梦境里挣脱出来。

    只见她此时满头大汗, 眼里头还是久久不能平息的惊恐与压抑。

    床榻上层层帐幔给人抬手一掀,来人却是二话不说便把人给搂进了怀里头,低沉的嗓音有力的胸膛“可是做了恶梦”

    晏昭廷不问还好, 这一问, 怀里的人不受控制的浑身一僵, 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袖道, 声音又哑又急切道“昭廷, 我梦见我母后这一胎恐怕不太平虽说母后有孕是极喜的事儿,但是我心里终究觉得不踏实,也不是质疑宫里头的御医无能,但我想请了你外祖母进宫给我母后诊个平安脉。”

    晏昭廷抬手拍了拍怀里头的娇软温香的小娇娘,他声音淡淡是透着一股子沉静“你说是这事儿,前头在宫门处接你之前,我已经与我外祖母说了,等过些日子,各处不盯得那般紧的时候,外祖母定会找了个机会去给皇后请安的。”

    当即,凤灼华心里头一松,她整个人软在晏昭廷怀中,也不知是不是这数月来整个人思虑太重,到了这日夜里头竟然是发起了高热。

    这一高热,也不知是怎么了,倒是断断续续直接病了半个月,前十日整个人昏昏沉沉不说,还整日夜里头说着胡话,有些时候在晏昭廷怀里头哭得像个孩子,她说他是个负心汉

    总之零零碎碎的念了数日晏昭廷各种的不是,倒是后头晏昭廷眸光沉沉的盯着床榻上双颊烧得通红,不过才十日便瘦了一大圈的姑娘。

    他深深一叹,心里头却是莫名日千刀万剐一般的难受,后头吩咐丰登去按着凤灼华呓语中的那些话儿去查,却是有些查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有些又是莫名的对上了,仿若是未卜先知一般。

    其中就单单拿虞家大姐儿虞南枫来说,她开春时定给了常威将军府上的嫡长子单明朗,那单明朗与他虽也算旧识,但晏昭廷的性子在外头早就冷惯了,他与单明朗间也算不得有多少交情。

    然而凤灼华夜里模模糊糊说起了这位常威将军府上的嫡长子,无端端的便说了一句,单明朗过不久便死了,死在了边陲,而她那表妹到了后头,竟然是一辈子没有嫁出去。

    至于后头凤灼华的话又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于是晏昭廷按照凤灼华口里的话儿,特地派来人去查探一番,没想到也不知是不是误打误撞,恰巧把被敌人围攻的单明朗给救了下来。

    眉眼沉沉看着床榻上头依旧烧得有些迷糊的人,晏昭廷忍不住用手描绘她的眉眼,口中呢喃“生而知之”

    或者是

    晏昭廷从怀里头掏出了那一方贴身藏着的帕子,纯白的娟帕上头,画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这方东西他只知道跟了他许多年,然而从何而来,却是偏偏的莫名没了记忆。

    有时候只要一想到这事儿,他脑子便是不受控制的阵阵抽痛,仿佛有人用斧子把他整个人活生生劈开一般。

    晏昭廷面上按下心里头的疑虑,背地里已经把这事儿规整了一番,又吩咐了丰登按照那些线索去查探一番。

    就这般,凤灼华昏昏沉沉了近乎半个月后,她身子骨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虽然病的时日不算极久,但是这么转眼一拖便到了夏末秋出的时候。

    她病儿刚好,身子骨自然不如平日里厉害,偏偏的秋老虎却是一日热过一日,竟然是夏日里还热上许多。

    屋子里头,晏昭廷顾虑着她的身子骨自然是不肯她在里间放冰,更是把下头忠于她的丫鬟婆子通通都敲打的一遍。

    凤灼华无奈,也只得趁着晏昭廷不在府中的时候,偷偷的拿了瓜果放到井水里头冰镇上几个时辰,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上几口。

    毕竟府里的冰都是有个定量的,取多少用多少,随便一查便能查出来的。

    这一日,凤灼华又偷偷让春山与如笑打掩护,吃了小板块西瓜后,正规规矩矩的在屋里头等晏昭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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