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灵力沿着剑传导到地上,我大喝一声“现”

    牢笼应声而出。

    我喘着气,看着被我困在阵中的身影,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我转过头,刚准备同君父说什么,猛然之间,我拔剑急退。

    方才我站立的地方,已经被项羽一剑砍下来了。

    怎么可能

    “会稽零式”的浑身血淋淋的,只有不知痛楚的人才可以拖着这样的身躯也能战斗,他并不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破了阵法,他是硬生生扛下了所有走错方向的伤害,也要从里面出来。

    我无法将这个人形兵器称之为“项羽”。

    因为,他并没有心。

    在我即将不敌的那一刻,君父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出手,等我回过神来只看见,君父手中的定秦剑,直接穿透了会稽零式的内核。

    如果用更形象的比喻,可以以为是主机电脑被拔掉了电源。

    会稽零式应声倒在了地上。

    我不忍地别过了眼。

    我觉得他不是人,他不会感知到人的痛苦,可他却有着人的血肉之躯。

    君父抽出了剑,我听见他道“小十便是太心软了。”

    他明明是在说教,可说话的速度是那么的慢,用手帕擦着定秦剑上沾染血的动作也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若这幅模样我是隔着屏幕见到,我一定会为这样的风采而倾倒,喜欢的纸片人又喜加一。

    可我不是。

    “我不想伤人,更别提杀人。”

    我多想君父说“那便不杀。”

    可他却道“这世间,又何尝是不想便能不可的”

    我心下怅然。

    我能开开心心地活了这么多年,有时候撒娇的本事我前世都自叹不如,是因为我爱的人给我造就了一个城堡,使我不会被这世间的荆棘所伤。

    若他们有朝一日不在了,抑或他们不愿意再搭建这个城堡了,我又哪有不反抗的理由呢。

    可这又是为何。

    为何到了今日,才

    “小十又何必自欺想必你心中,早就隐隐猜到了答案。”君父收起了他的剑,他穿着一身帝王的黑袍,近日以来我只见到他如女性的柔美,却忘了他身上的帝王的雍容之气也不曾少过。

    他道“朕大限将至。”

    我心下一紧。

    却听他话锋又一转“却并非无破解之法。”

    “羽化升仙,朕又何必受命于天便是天之子,又怎知不可如青一般,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欲与天公试比高。

    无论是怎样狂妄的说辞,从君父口中说出,都像是称述事实一般自然。

    可君父又突然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像是一个话本里的故事,大约是一个人想要飞升,他也飞升成功了,可当他下凡归来的时候,却杀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死去的亲朋好友去了阎王府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飞升,却不是完整的三魂七魄。

    他失去了一魂一魄,也不曾真正的飞升,而是变成了恶鬼。

    我想说这不符合科学依据。

    可我知道的科学,从来都没有办法解释修仙。

    君父说完了这个故事,不等我打算说什么,就道“若有万一,小十可自行决断。”

    什么意思

    我愕然地抬起眼看着君父,他却朝我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想。

    君父是说如果他也如那个故事一样,飞升之后变成了恶人,便要我杀了他

    为此,甚至带我到了会稽零式的面前。因为仅凭我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甚至于,君父还试图把他的定秦剑给我。

    “所以君父才将兄长”我说不出话。

    君父在防备的人从来都是他自己。

    公子扶苏是他的第二重保险,是我万一失手丧了命之后的解决方法。

    假如我真因为“君父”而死,便是君子如扶苏,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我多想他现在能摇摇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多想,他不曾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睁着眼,睁得眼睛都酸涩了,睁得眼里都充满了泪水,到头来,只听到君父浅浅地叹了一声“你又是何苦。”

    何苦来哉

    这不过就是帝王心术罢了。

    我落下泪来。

    我想问他,难道就不能不永生么,就不能自然地生老病死,这样的话我即使会难过,却也不过是无可奈何的难过了。

    而且,又为何非得是我弑父不可呢。

    这么傻的问题,我当然问不出口。

    前者的可笑就像是让一个溺水的人松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可笑,后者自然是我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我跪在了君父的身前,用着我此生最为恭敬的口吻说道“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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