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沉丹田,说这般便可汇聚更多的“气”。

    以前我爹教我的剑术只有其形,却无其实,仍然是一样的剑招,但附着上“气”之后,威力则全然不同。

    我哥也抓着我练琴,原先我趁他不管我的时候偷懒的情况被他发现了,他仍然是笑着的,可我硬生生在这样的微笑下,在炭火烧得暖和到发烫的房间里感到了一股凉意。

    我哥又要黑化了好可怕啊qaq。

    我含泪签下n个“不平等”条约之后,我哥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我,甚至还兴起给我示范了一下。

    他弹了两次琴,第一次没用“气”,第二次用了,换做原先,我只觉得第二次我哥弹得更有感情,但是现在,我已经隐隐能够看见空中气息的变换。

    我第一反应是空中粒子分子原子之类的定向移动,说不定还有什么磁场改变,我哥却跟我解释,这是阵眼的变化。

    我

    我脑内本来有一堆公式,什么左手右手定则,什么交流直流的,就被我哥这一句话打消了。

    哦。哥您开心就好,您愿意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吧。

    科学已死,魔法当立,我早就已经可以淡定地接受了。

    我哥跟我说,我什么时候能够用琴音给花瓶的花拂去露珠,却不伤到花本身,便是出师了。

    我当场实名不服。

    我虽然见过我哥用琴声拂去树上的积雪,然而树与雪的难度,又怎能与花和露珠相提并论。

    我哥笑着侧眼看着我,问我道“既十妹不服,可要与为兄下个赌注”

    “十妹上次送来的翡翠簪子姬禾很是欢喜,为兄记得,和那根簪一套的似是还有个手镯。”

    我差点就想指着我哥鼻子骂了。

    您怎么回事讨好自家妻子还要动您那么可爱的妹妹的小金库的么您就这么有异性没人性嘛

    我“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一秒就哭,这可是我现在最为熟练的技能。

    “哥您都不疼小十了”我甚至还随便哼了句小曲,“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世间薄幸郎,嘤嘤嘤嘤嘤。”

    我掩面而泣。

    “十妹你最近又从哪儿寻来奇奇怪怪的话本”我偷偷从手指缝里看见,我哥的表情一言难尽,我回忆了一下我青春期的时候我妈逮到我看言情小说的时候,估计也差不多是这个表情。

    欸,孩子长大了,皮了,管不住了。

    我哥叹了口气,也没继续跟我扯皮了。

    我看着他指尖流淌音符,那些声音也是一道道的“气”,在空中扩散荡开涟漪。

    那一道道气息击落了花上的露水,却在即将伤害到花的瞬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看着,叹为观止。

    虽然我第一反应是今天机智的公主嬴阴嫚我,也从窥探已久的恶龙嬴扶苏那儿好好保卫了自己的财产

    第二反应是,我应该在“我爹牛逼”的那个折扇背后,再写四个大字,“我哥牛逼”。

    我绝对再也不和这两个人下什么赌注了

    我拿这件事去跟我爹槽的时候,我爹先是笑,然后又逗我“小十守着那么多宝贝,所为为何啊”

    我觉得我爹这就不懂了吧。

    有句话说得好,叫女人衣柜里永远都缺一套衣服,其中衣服可以直接替换成口红胭脂发带簪子等等。

    不为别的,看的开心也好啊。

    然后我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大笔一挥让我从他的私库里挑个宝贝去了。

    “君父”

    一时间被莫大的幸福击中的我恨不得就冲上去抱着我爹啃个两口。

    我真爱他,真不骗你们。

    我爹显然享受了一下我给他端茶倒水的谄媚,之后才点了点我的脑袋,告诉我要好好学习,我当然是点头称是。

    然后他又问我,他的剑和我哥的琴,我对这两个有什么看法。

    “儿臣看来,两者并无优劣之分。”我先说了这句,看我爹没生气,才敢继续说,“君父之剑,一往无前,不曾退让半分。”

    许是这便是帝王之剑。

    “兄长之琴却是至柔。”

    我爹点了点头,显然对我这样的点评还算满意。

    “持剑之人,不染杀意,便不可拔剑。而扶苏心外无物,便有琴音。”

    “此即为道。”

    我抬起头来,看着我爹望着我,表情平淡,口吻却无比珍重“然若小十,又以何为道”

    以何为道

    我本以为自己还算是巧舌如簧,此情此景竟答不上来哪怕一个字来。

    “不急。”我爹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发现自从我生了场病之后我爹对我态度亲昵了不少,我听见他说,“小十可徐徐思之。”

    “小十无论以何道,都是无妨的。”

    “盖因这天下,皆归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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