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让我嫂子进宫了一趟,把抄来的推我当皇太女的奏折的竹简抄了份给我。

    他没能自己进宫我也理解,我也没办法出宫去找他,因为这样就显得太明显了。

    我嫂子带了我哥的一句话给我,说“十妹无需担忧,夫君已言明这不过是哗众取宠之举罢了。”

    我草草应了我嫂子几句,觉得哪天我得想办法从我爹那边搞一份出宫的对牌来,还得找个什么法子能够和我哥私聊。

    不是修仙世界么,什么灵符啊玉珠啊雷信啊,实在不行低级一点,飞鸽传书总得搞一个吧

    对我来说,我嫂子肯定还是隔了一层。

    我甚至都不知道和我嫂子能说什么,我们因为我哥而聚集在一起,可是就这件事情上我哥都和我存在一定的利益竞争关系。

    我认真看了三遍那份竹简。

    怎么说呢,写这份竹简的人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官,小到连县长都不是,我哥列了一下那个小官的祖上三代,有点小底蕴,但这点底蕴也就只能让他当个小官了。

    也不是什么六国的名将名臣之后,就姻亲关系看也看不出来背后站着什么庞大的势力。

    这份竹简首先先吹了一遍,我诞生的时候有什么天象异动,又是彩云又是花开,还把我出生后三年风调雨顺也夸到了我头上,又说我年纪小就很聪明,对答如流似大人模样,心智全然不似儿童。

    我觉得吧,后半段还马马虎虎,前半段简直吹的我这个自恋的人都躁得慌。

    然后又说我爹怎么宠我,诸多兄弟姐妹之中就我“未建寸功先得封”这也是真的。

    我哥出宫我爹当然给他找了个差事,也就顺便封了我当个亭公主,我这次当然没继续推辞。

    竹简上说“帝甚重之”,“想来陛下心中自有成见”,又说“虽未有女子得此殊荣,开创先河却未尝不可。”

    我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这到底是谁要挖个坑给我跳呢,还是这个人真的想升官想露出头角想疯了,这么剑走偏锋呢。

    对,我只觉得这个人在坑我。

    原因很简单,我爹去年还刚得了十八子,除去胡姬疯了给我爹戴绿帽子的基本为零的可能性,某种意义上这正是他身体好的证明,你见过哪个朝代太子和皇帝关系好的

    我爹宠我是没错,始皇帝会宠我么

    我不知道。

    更何况,这份竹简里面所有写到选我的理由,都是大量的修辞排比和臆测。

    揣测我爹怎么想,揣测我是个怎么怎么样的人,比较靠谱的例证也只有我在我三岁生辰那日和我爹吵了一架那次,因此夸我“少有急智”;还有我经常跟在我爹身边,能够出入书房,偶尔能提出零星半点的建议这两件事。

    我至今,都不曾上朝,也不曾当官。

    如果我做出了一点众所周知的事迹,比如苏一苏肥皂啊肥皂的配料是怎么做来着,苏一苏玻璃啊我也不记得配方,或者苏一苏火药,找到了马铃薯之类的这个原产地到底在哪,做了点为国为民的好事,也就罢了。

    实际上我唯一记得的比较靠谱的法子只有活字印刷术,可是现在的时代连那个造纸术的蔡谁来着都没出生呢,活字印刷术得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或者我能引用一下什么现代的营销手段,给我爹的私库和国库赚个盆满钵满也就算了。

    这至少说明我还有点翻天覆地的本事,说不定我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带什么玛丽苏的王霸之气就把谁给收服了呢。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做啊。

    包括还有人提名我那十八弟的,就更搞笑了。

    胡亥那家伙连话都说不完整,什么天子自带龙气的说辞简直我都没眼看下去。

    感觉这次乱哄哄的,与其说是找个太子,不如是跟我爹说,他想选谁都好,最起码选个人上来。

    说不定我爹选条狗都有人觉得ok。

    可我觉得不ok。

    我明明想通了利弊,仍然是莫名地惶恐。

    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中蔓延,渐渐吞噬着我。

    我已经有三天没见到我爹了。

    我知道,这种时候,我爹哪一个人都不能见,最好是要冷处理。

    可我还是打不起精神,吃什么都没胃口,笙诗劝我说这个时候才更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好教人不会再三说道,可我做不到。

    我从没想到人会消瘦的这么快。

    对于七八岁的小姑娘来说,我原本虽然勤于锻炼,却喜欢吃东西,实在不是我自制力差,就你们说,能管住自己嘴的小姑娘能有多少个呢。

    再加上我爹和我哥又纵着我,天天跟我说“小姑娘胖一点可爱”之类的话,我也就从善如流了。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镜中那个黑眼圈很重的小姑娘也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我才猛然发觉,我是多么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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