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年级的那年暑假,我的母亲病重去世了。
    母亲的身体早在我年幼时就不健朗,这些年来虽然父亲一直在竭尽全力地四处找寻颇为威望的治疗师为母亲调理身体,但在我十四岁那年,她却还是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母亲死后,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和大多数人不同,我的父亲在十几年前结束的那场巫师战争中拥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一个并不怎么光彩的特殊身份他是一名前食死徒。
    虽然魔法部的闪回咒显示他并没有真正地用黑魔法杀过人,并且他加入食死徒时也不到十七岁,因此最终魔法部并没有让他承受阿兹卡班的牢狱责罚。我的母亲恰好正是在我的父亲饱受世人唾弃的那段时间和他走到了一起的。
    尽管她和我的父亲一样,同样出身于神圣二十八族之一的纯血世家,但母亲却从未对非纯血统的巫师做过任何僭越的事。在战争结束后,我弟弟父亲几度陷入低迷情绪之中时,是她一直陪伴在我的父亲身边,不离不弃。
    因此在他们十八岁那年,他们便自然而然地结婚了。
    二、
    “马尔福”回到学校之后,我往年一样在享受完开学典礼的丰盛晚宴后便径直回到了斯莱特林的寝室,而我的前脚才刚刚踏入地窖的大门,一阵熟悉的嗓音便在我的耳边响起,“你还好吗”
    我回过头去,只见一双翠绿的眼睛正目光炯炯地打量着我。
    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说来也有些可笑,阿不思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战争英雄哈利波特,而他的母亲金妮波特也同样出身于格兰芬多,可在阿不思入学那年,分院帽却十分滑稽地将他分入了格兰芬多的敌对学院斯莱特林。
    甚至就连我们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都都忍不住揶揄他阿不思波特先生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西里斯布莱克。
    “我还好,谢谢你的关心。”等我彻底回过神来之后,我才勉强地弯了弯嘴角,对阿不思端出了官方的微笑,“只是在上学的路上没怎么休息好,但我现在已经清醒多了。”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观察了我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
    我猜想阿不思一定是从报纸上了解到了我家中的变故,因此才会想要拐弯抹角地宽慰我些什么。但事实上,母亲的死却并没有带给我过多的悲痛。多年以来,母亲的病一直都是我们家中所有成员心中的心结,而母亲不管如何遵照治疗师的吩咐修养服药,她的病情却也是中美没有得到丝毫的好转。
    有的时候,我甚至还会有些恶毒地想,也许母亲真正想要的其实并不是像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她渴望的是解脱。
    三、
    作为前食死徒的独子,我在进入霍格沃茨的第一年只交了一位朋友,那就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同样拥有饱受争议的身份,同样作为人们视线的焦点,阿不思似乎从一开始就比其他人更能理解我心中的所知所想。我们是只用一个眼神便能探知对方想法的知己,也是相互鼓励进步的战友。
    而我在霍格沃茨交到的第二个朋友,便是克莱尔麦克米兰。一个赫奇帕奇。
    也是唯一的一个赫奇帕奇。
    按照常理来说,一名纯血的斯莱特林本不该与一名混血的赫奇帕奇产生一丝半点的交际,因此直至今日,我和克莱尔都仍旧坚定地认为我们两人的相遇一定是上天注定的安排。
    二年级的时候,我无意间在天文塔撞见了一只受伤的雪鸽。那天我正巧下着倾盆大雨,刚刚结束了魁地奇训练的我抱着巨大的飞天扫帚跑到天文塔上透气,却没料到在这个地方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个人。而那只流血的雪鸽,恰巧正静静地躺在那个人细嫩的手掌心里。
    “它受伤了,我正在想办法救它。”
    说出这句话的女孩拥有一双纯净的湛蓝色眼眸,她的头发是有些泛着红光的榛褐色,身上所传的是赫奇帕奇学院的长袍。
    我微微一愣,暗自思忖着究竟要不要接她的话茬,却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她便主动地端着受伤的雪鸽来到了我的身侧,对我说“我认识你,你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斯科普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的儿子。”
    “你是谁”
    “赫奇帕奇的克莱尔麦克米兰,我的父亲在魔法部的傲罗部里工作。”她回答,“你可以直接叫我克莱尔,那我可以叫你斯科皮吗”
    这种过分亲密的称呼可不适合我,我的身边只有我的父母这样称呼过我,我心想。只不过,我似乎并没有对她的这种做法感到反感,于是最后还是选择看着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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