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王爷不擅骑射,怎么能在闹市中驰马呢以后还是坐轿子来得妥当。”

    翼王揉着胳膊,尽量不露出怒容,强笑道“原来别人受伤玉大人就高兴,那小王这一跤跌得也值了玉大人这么匆匆忙忙地来找林大夫,莫非病了”

    “我没有病,好得很呢。”玉旒云道,“我找林大夫是跟王爷没关系的事。”

    翼王道“好,好,好,那你们要紧事谈完了没有要是谈完了,请林大夫看看小王的胳膊摔断了没”

    林枢看翼王还能这样好好儿的说话,想来胳膊是没有大碍的,否则早就晕过去了。然而还是走上前去,轻轻抬起他的胳膊来检视,翼王夸张地吸气叫疼。

    此时不脱身等待何时玉旒云想,况且也该部署一下云来酒家的事,就向林枢摆了摆手,疾步朝外走。可是翼王一见她要走,立刻哪儿也不疼了,追上来道“大人,到哪里去”

    “王爷是我的上司么”玉旒云不耐烦地,“好像没必要跟你交代吧”

    “不用交代。”翼王道,“只要告诉小王,就什么需要小王效劳的就行了。”

    真是可恶玉旒云恨不得甩手给他一个耳光,看是,连让他跌下马都不管用,打一个耳光怎么能够把他赶走这家伙,怎么做牛皮糖的本领越来越强了这样纠缠下去,还怎么办正事

    正恼火不已时,猛然心念一动何不就利用利用这个傻瓜此念一起,一通百通,立刻就想出一条妙计来,牵动嘴角对翼王一笑,道“我不是要去办事,所以没什么要王爷帮忙的。不过我要去喝茶,王爷要不要一起来”

    翼王听到这话,简直连骨头也酥了“要来,要来不知大人要去哪一处茶馆小王来做东。”

    “你跟来就是。”玉旒云不多言,举步出了林枢的家门。

    玉旒云带着翼王来到了城南,这里也是个热闹之所,店铺酒家一间接一间。然而附近是平民居所,因此店面的布置与店堂的陈设都和城中闹市有很大差别,出入的也都是贩夫走卒,还有些不得志的穷酸书生,守着一壶茶,一粒一粒数着花生米打发时光。翼王不禁皱眉“玉大人,这里能有什么好乐子”

    玉旒云转头看着她,突然板起了面孔“王爷,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并不是来喝茶的。我得到消息,这里潜伏了许多细作乱党,我要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翼王有过一次被人劫持的经验,不禁变色道“啊这么危险的事,应该叫九门提督潘大人带兵来,就凭你我二人,是不是”

    玉旒云故作神秘道“嘘,王爷小声些。西京是个什么地方贸然叫潘大人带兵那么多兵马来拿人,要有多大的骚动还不等到跟前就已经打草惊蛇让逆贼跑了。”

    也是一说,翼王点点头“可是就凭大人和小王,要怎生对付逆贼”

    玉旒云道“我自有主张,王爷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包准伤不了你分毫,还能立一大功。”

    翼王从小到大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和那愉郡主一样,可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玉旈云想,这登徒子铁了心要追求自己,必然一直想要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好赢她的赏识,只不过既没有本事也没有机会罢了;这时听自己要叫他去立功,骨头只剩二两重她瞥了翼王一眼,后者果然连连点头“好,好,小王但凭大人差遣。”

    玉旒云就凑近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吩咐一番。翼王那神气,显然是光看玉旈云这样的态度就已经连魂都恨不得给了她,自然一百个一千的答应。玉旒云又叫他重复了一次,确定他是记住了,这才一起朝云来酒家走去。

    不时就看到酒家的招牌了,玉旒云指了指对面的一家饭馆,翼王便掸掸衣服走了过去。玉旒云一直注视着,直到翼王似模似样地吩咐如临大敌的店小二给自己“上几样拿手小菜”,她才从容不迫地走进云来酒家隔壁的一间茶楼,叫了壶茶静观动静。

    过了没多久,就听饭馆里嘈杂了起来。见翼王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指着掌柜的鼻子,大骂道“你这菜里放了什么想要毒害本王么”那掌柜和小二都吓得两腿筛糠。翼王只是骂,看来这种无理取闹仗势欺人的事,他不用假装也能做得很好。骂了一阵,他复又大声叫肚子疼,推开了围观的人,踉踉跄跄走出门来抬头看了看茶楼里的玉旒云。玉旒云递了个眼色,叫他继续按原计划办事,千万别出纰漏。翼王就继续一行走一行骂,到街口,爬上了马,扬鞭而去。

    玉旒云一直看着,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

    茶博士虽然难得招待贵客,但是玉旒云和翼王他都认识,而翼王如何自不量力对玉旒云穷追不舍,又如何多次被玉旒云弄得下不来台,这些种种早就被京中百姓添油加醋传为笑谈。他看今日这两个天璜贵胄同时出现在城南,显然不是碰巧的,大约又是玉旒云在捉弄翼王了。虽然心里觉得自己猜得大差不离十,但是茶博士懂得人情世故,皇亲国戚的是非只能背地里议论,当面一定要有多傻装多傻,于是除了加水添点心,他一句话也不说。

    玉旒云添了两次水,觉得茶淡了,叫他换一换。这时,就看到外面跑来一队二十多个顺天府的衙役,个个手按腰刀,大声喝道“让开让开,官府拿人”

    啊,看来是翼王吃坏了肚子,小题大做来了茶博士想,又看看玉旒云的神色,而后者只是催他“快换茶叶来你打量翼王吃饭吃得不开心能找顺天府。我喝茶喝得不满意就不会叫人来拿你”茶博士忙不敢再看热闹,提着水壶去了。

    整条街的人都被惊动,纷纷探出来看热闹。而先前招待翼王的那家饭馆,老板伙计个个觉得末日来临,跑也不是,躲也不是,有个年纪小的跑堂索性在门口大哭起来。然而,顺天府的衙役却没有闯进那饭店拿人,而去把云来酒家的大门堵住了。在围观者的一片莫名其妙声中,捕头吆喝道“哪个是掌柜出来”

    “是,是”酒家里走出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地道的西京口音,“小人就是掌柜,不知官爷叫小人有什么吩咐”

    捕头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天子脚下开黑店谋财害命还害到了翼王千岁的头上”

    那掌柜一愣“官爷,怕是弄错了。小店没有那福分招待翼王殿下,那是”

    还没说完,捕头已经一声断喝“呔,翼王千岁亲自到顺天府告你们的状,你休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掌柜简直要哭出来了“官爷,真是冤枉翼王殿下方才是在对面馆子里吃坏肚子的。小人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扯谎。”说着用手指指街对面。

    捕头回身看了看,又转回来瞧瞧云来酒家的招牌,道“呔,你这刁民还要狡赖翼王千岁分明和本官说是在云来酒家吃出毛病来的,你竟敢诬赖他人来人,给我绑上”

    掌柜真是满腹冤屈不知向谁诉。围观的也有打抱不平者,道“官爷,小人也看到,翼王爷的确是从那间鸿运酒楼里走出来的,和云来酒家没有关系。”

    既有人牵头,就有人附和。“不错,”七嘴八舌,大伙儿来替云来酒家的掌柜叫屈,“我们也都看到翼王爷是从鸿运酒楼里走出来的。”

    捕头搔了搔后脑勺难道真是搞错了正为难,却忽然见翼王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还是一手捂着肚子,好像疼痛难当的样子,但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谁谁说本王是从鸿运酒楼里出来的本王分明就是在云来酒家被人谋害。本王可记着这招牌呢你们这群黑心的奸商,吃坏了本王的肚子,可没吃坏本王的记性,难不成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连自己去过哪里都不记得”

    苦主这样凿凿其辞,顺天府的衙役不得不信。而围观的却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还说没坏了记性这分明是指鹿为马嘛

    玉旒云在茶楼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鸿运酒楼本来哭丧脸的掌柜和伙计这时都觉得是老天搭救,一溜烟直朝后门逃。而云来酒家的掌柜则有口难辩,央求店里的客人和伙计齐来作证“王爷真的没来过小店啊而且小店里有这么多客人,没一个吃坏肚子的,就王爷真的大驾光临,也决不会有问题。”

    “他们没有吃出毛病,那是他们的事。”翼王道,“啊莫非不是饭菜不干净,而是你店里有人存心毒害本王”

    掌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王爷,这可不能拿来开玩笑。王爷若能驾临小店,那是小店的荣幸。草民们和王爷无怨无仇,怎么会加害王爷呢草民等可不想掉脑袋啊”

    翼王道“你不敢加害本王,你店里其他人说不定图谋不轨呢来,把这店中所有人给本王拿下,全部押回顺天府去问个明白”

    顺天府的衙役看翼王的言谈举动,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像是有病痛在身,多半是和云来酒家里的什么人结了私怨,所以非要借顺天府的力量来出口气。衙役们对此很是不齿,不过又不能得罪翼王。那捕头暗想看情形,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云来酒家里的人都抓了,到顺天府溜一圈,敷衍完了翼王这个混世魔头,再把他们都无罪开释。就算这些人心中怨愤,也只能背地里骂翼王,与顺天府无关。

    如此一想,他就命令衙役们道“你们没听见王爷吩咐么还不去拿人里里外外,一个也不要放过”

    衙门们应声“是”,先将掌柜和门外的两个伙计拿下,接着又闯进了店中。从玉旒云的角度并不看不见殿堂里的情形,然而听到里面的喊冤叫屈之声和外面的愤愤不平之声相互应和,混乱的程度可想而知。翼王又悄悄抬头来看她,被她狠狠警告了一眼,这才又接着朝衙役们发号施令,指手画脚。

    过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云来酒家门口就跪了二、三十个人。衙役们用绳子将他们绑成一串。同时,店堂里还不断地有人被押出来。玉旒云既兴奋又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从屋檐下被推出来的人。终于,她的眼睛一亮看到似曾相识的身影了一个胖得好像塞满了的大麻袋似的人,然而脚步沉稳,一点儿也没有寻常胖子的蹒跚之态,显然是个会家子。

    她激动得差点儿站起来。

    紧跟在那胖子的后面是一个青年男子,接着又推出来一个中年妇人,还有两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玉旒云对他们并没有印象,但直觉告诉她,这几个人都和胖子是一伙的。

    他们也和众人跪在一起。玉旒云一刻也不放松地看着,见两个汉子四下里张望,又和妇人耳语些什么,妇人摇摇头。青年男子见了,发表了一句不知什么意见,胖子仰起脸来,朝四周望了望玉旒云就看到他的面孔了。不错,正是当日在神农山庄有过一面之缘的北武林盟主岳仲英。

    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朝栏杆里迅速地一缩,确保自己不被人看到。心中想好哇,你们这群匹夫,既然送上门来找死,我没道理不成全你们的

    就听外面捕头发话“都查清楚了没有漏网的”

    衙役答道“全都在这里,一个不落。”

    捕头道“好,带回顺天府。”又来请示翼王“王爷要跟去监督我们大人查案么还是过几天等大人查清楚了,再请王爷来发落凶徒”

    翼王摸摸下巴,实际上是把眼来看玉旒云。这次玉旒云朝他点了点头。翼王就道“本王折腾了这大半天,本该去太医院找个太医瞧瞧病,但是哼,你们这些奴才打量我不知道你们心里转的什么鬼主意是打算随便敷衍敷衍本王,做个样子,其实半路就把这些嫌犯给放了,然后过几天又编个理由来糊弄我,是不是还是你们心里想,过几天,本王都不记得这茬子事了”

    捕头哪料到这个草包王爷也能识穿自己的计策,赶忙赔笑“王爷说的哪里话下官怎么敢敷衍了事王爷既然不放心,就亲自监督下官把这些刁民押回顺天府,关进大牢,如何”

    翼王道“这还差不多。”

    于是,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顺天府的衙役将云来酒家里近四十个人全部押走。玉旒云看他们就快到街口了,便丢了几角银子在桌上,步下茶楼。

    顺天府的大牢顷刻就被塞满了。翼王亲自监视着牢门上锁,还拉着府尹殷复叮嘱了好几回,要他不许敷衍了事。殷复满口答应,待把瘟神送出了门,立刻吩咐衙役“还不快去把人都放了翼王爷不怕都察院的人,我还要保住我的乌纱帽呢”

    衙役们陪翼王疯了这么久,早也烦透了,立刻应声照办。然而,脚步方才移动,就听门口一声冷冷的吩咐“都给我站住了,云来酒家抓到的有乱党逆贼,一个也不许放”大家都一惊,才看到玉旒云走了进来。

    如果说大家怕翼王是怕这草包自找麻烦,然后需要别人来收拾,而对玉旒云的惧怕则是因为玉旒云太过厉害,大家怕她前来找麻烦。殷复额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啊玉玉大人怎么也来了乱党云来酒家有乱党”

    玉旒云道“不错。我特地要翼王爷演出了一场闹剧,就是为了要捉拿这些乱党。”

    玉旒云竟然和翼王合作殷复差点儿没摔一跤。不过京师出了乱党就是他顺天府的责任,赶忙请罪道“下官失察。不知是四十个人都是乱党,还是”

    玉旒云道“这个不需要你费心。事关重大,兵部和刑部会接手。你现在要做的有三件事第一,立刻派人去九门提督衙门找潘大人,告诉他我要他带了人来这里帮我押送犯人要他的亲兵;第二,叫你的手下去大牢里和犯人们说,现在翼王还在衙门里无理取闹,等他一走,你们立刻放人。而且,为了表示歉意,你会上奏朝廷,补偿今日的冤案,要这些人全都留下姓名住址来。你给我一一纪录。第三,你们从前不是审过许多用蒙汗药害人的案子么一定没收了不少蒙汗药吧姓名住址一登记完了,你就给他们点水喝,把他们全部放倒明白了没有”

    “明明白了”殷复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玉旒云的命令怎容他多问,即刻吩咐衙役门照办。

    过了大半个时辰,九门提督潘硕就带着十几个亲兵好手赶来了。与此同时,衙门们也将云来酒家一干人等的姓名登记完毕。玉旒云扫了一眼,自然没见到“岳仲英”这个名字,想来楚国武林的匹夫还没有愚蠢到做细作还用自己真名的。“去核对户籍簿。”玉旒云吩咐殷复,“凡是本籍在西京,姓名和住址对得上号的,留在你的大牢里。等蒙汗药的药性过去了,一人赏一贯钱,放他们回去。凡是在我们西京的户籍簿上找不着的,或是找着了名字但是和住址对不上的,统统给我押到九门提督衙门去。”

    “是,是,是”殷复答应着,心里叫苦这户籍簿要查到什么时候

    而玉旒云交代出去了任务,就只管结果不管过程,她看也不看愁眉苦脸的殷复和众衙役,自招呼潘硕“你跟我到大牢里来。”

    潘硕应了,带着手下跟她步入大牢。

    殷复已经按照玉旒云的命令弄了混有蒙汗药的水给众人喝,牢内的许多已经开始东倒西歪。恰恰的身怀武功的那些本身抵御力就强,又发觉情形不对,纷纷运功镇压药性区区这点蒙汗药当然奈何不了他们,所以这时都还清醒着。

    玉旒云直冲着岳仲英被关押的那间牢房走了过去。她听见有人道“师父,看来这不像是那狗屁王爷无理取闹这么简单啊”

    岳仲英还不待答,玉旒云已经呵呵冷笑了两声,接话道“不错。跟狗屁王爷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岳盟主是吧我们又见面了”

    岳仲英一怔,大牢里光线昏暗,隔着栏杆的青年公子乍看之下完全陌生,定睛细细一打量,才认出是在画像上见了无数回,又在神农山庄把大家当猴耍,且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安然脱身的“恶贼”玉旒云。他不禁既惊又怒“原来是你我早该料到”

    玉旒云嘿嘿一笑“若是早料到了,怎么会进了我的大牢你们以为是翼王无理取闹,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乖乖地束手就擒,指望转一遭就又放出来。未想机关算尽,钻进了顺天府大牢。”

    “玉旒云”岳仲英身边一个粗壮汉子喝道,“你用连环奸计,算是什么英雄好汉不如你跟我单打独斗,若是你赢了,我们随你要杀要剐,要是我赢了,你就要立下毒誓,不得侵犯楚境”

    玉旒云听到这种话,简直笑得肚子也要疼了“你成了我的阶下囚,倒来跟我谈条件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犯不着跟你们这群匹夫单打独斗。你的脑袋能不能留到明天还是问题,说什么要我永不攻楚真是异想天开”

    “玉旒云”岳仲英喝道,“你以为用些下三滥的蒙汗药和这牢笼就能困得住我现在就来取你的狗命”说时,双掌齐发,直朝牢栏上推了过来。

    玉旒云听到清晰的“喀啦”声,显然是木头折断了,而且也感觉刚劲的掌风扑面而来。她急忙朝后一闪。同时,潘硕护上前来。只见他手一抬,寒光闪烁,袖箭“嗖”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就钉在岳仲英的掌心。岳仲英是盛怒之下疏于防范,但并不在乎这点小伤,依然要破牢而出。然而才移动步子,就“咕咚”一下跌倒在地潘硕的袖箭上显然是淬了药的。

    “你暗箭伤人”其他的楚人厉声怒喝,“快把解药拿出来”

    玉旒云冷笑“拿解药救醒他出来杀我么”

    “没有岳掌门,你道我们就杀不了你”那粗壮汉子斥道,“纳命来”说时,也挥掌来劈牢栏。

    玉旒云这次连闪都不闪,冷眼看着。潘硕一声令下,同来的所有兵士都放出了袖箭。虽然楚国武林众人个个身手不凡,然而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怎能躲避如雨的暗器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一见囚室里的人就全部倒下。

    “蒙汗药哪是用来放倒你们的”玉旒云轻蔑地看看那些挣扎着想保持意识的人,“不过是用来试试谁身怀武功而已。”她又转而命令潘硕“这牢里还有哪一个是醒着的,补上一箭,统统押回九门提督衙门去。到殷复查完了户籍,咱们再多退少补。”

    潘硕应道“是”,即吩咐亲兵们即刻去办,自己紧紧随在玉旒云身边,一则提防有漏网的楚人突然发难,二则准备玉旒云随时还有别的吩咐。而玉旒云只是微微笑了笑“我早听说你练了一批用袖箭的士兵,专门对付些需要留活口的犯人,果然厉害嘛。”

    潘硕忙道“大人过誉了,下官不敢当。原来这些是楚国奸细,竟然让他们在西京潜伏这么久,是下官失职,请大人处罚。”

    “也不算是你失职。”玉旒云道,“况且就凭这些草包,能成什么气候”她说着,又想林枢这家伙知情不报,到底安的什么心如果是想以此来取得她的信任将岳仲英等人统统出卖,这小子也够狠的。不过,始终是不能信他。

    说话间,士兵已经将牢房查了一圈,又抓出几个“疑似”楚国奸细的。潘硕恐怕袖箭的药力不足以使这些武林高手长时间昏睡,又向殷复借了枷锁镣铐,复用铁链将这些人捆在一处总共是九个。“大人,”他请示玉旒云,“带回九门提督衙门后留下官可以立即弄醒他们实行审问。大人要亲自来监督么”

    “这个嘛”玉旒云想从这些匹夫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再放他们出去到中原武林制造些混乱吧,也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楚国武林本来就够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了。看来看去,这些人甚至没有活着浪费粮食的必要,不如立即处决了然而太子出生大赦天下,还非得把这些窝囊废在牢里关到明年

    啊她心中忽然一动。“不要押回九门提督衙门了。”她道,“直接押到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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