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我赞许他的做法,和他一起将田鼠找个角落埋起来。

    我们以为是孩童不谙世事的残酷,不是品行的象征,没必要大加斥责以增添孩子的心理负担,忽略了事件的发生必然有其原因与规律。

    第二次是麻雀。

    黄昏时候,一只麻雀不知怎的闯进屋里,跌跌撞撞找不到出口,秀一蹑手蹑脚过去,猛地一扑,把麻雀捉住了。他向良子要了根细细的红绳系在麻雀瘦小的左足,另一端拴在门把处,抓了一小撮大米在它旁边地上。

    我劝告他“秀一,把它放走吧,麻雀是养不活的。”

    但我知道这孩子有一种固执的秉性,不尝到失败的结果不会放弃。

    麻雀被拴住后果然不吃不喝,小小的身体有多少能量,很快虚弱下来,无论秀一怎样贴心照料,在失去自由的前提下,它的死亡是被预见的必然。

    第三日,休息日,我伏在案前写稿子,撞见秀一拉着红绳,绳子另一头不在麻雀的左脚,而改换在了脖颈。这幼稚的暴君在我的绯樱树上执行了它的绞刑,任麻雀娇小的尸体僵直吊在枝桠。不是说我没有阻止,等我走到他面前,麻雀已死去多时,这出绞刑比起实用倒更偏向仪式。

    秀一不慌不忙,显示出一种惊人的漠不关心。这一回,我无论如何不能忽视放过了。

    我逼视着他,声色俱厉“你为什么要杀它”

    “它不吃东西,早晚会死。”

    “你放了它,它就能活下来。”

    秀一自有一套逻辑,“那个时候他就不是我的了,我干嘛关心它能不能活”

    “这只麻雀不属于你。”

    “从我捉到它,它就是我的了。”

    “那你更应该对它负责。”

    秀一却好像十分不解地叫起来“负责叔叔,哪里的话,我从小到大都知道的道理是,如果你有一样东西,对他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心安理得的,我叫他死他就要死。因为它是我的,这是我的权利”

    “你错了,这样的规则只适用于物品,对人类、对生命,你不能蛮横地要求他们的一切。”先前的伪装的怒火像沙子里的水迅速漏光每次总是这样,我真是没有演戏天赋,我的语气回于平淡,“你行使权利得有个前提,不能妨害其他生命。”

    秀一心不甘情不愿地让步,把麻雀放下来,埋在前一事件田鼠的旁边。

    “别告诉谈姨。”他乞求道,扑过来抱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腹部,一瞬间我脑子里涌出来他扑向迷路的麻雀的姿态。

    “保证没有下一次。”

    “我保证。”他仰起脸,眼角发红,“别赶我走。”

    我拍拍他的头,没有回答。理智告诉我要再生他一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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