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元宝,让船家靠岸,送这位小姐去医馆。”

    红衣女子捂着腹部,咽下口中的腥甜,咬牙道“自古婚姻大事,应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开玩笑了。”

    宁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略微平坦的胸膛停了一秒,随即唰地一声打开纸扇,摇头道“唉,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红衣女子哪能不知道

    她咬紧牙关,道“公子,还请行个方便,给小女子换身衣物。”

    宁致骄矜地点了头,随手点出来一名亲兵,道“送这位小姐去张太老爷子那儿,叫他好生看着,可别死在咱们船上了。”

    红衣女子“公子随行可有婢女”

    “真麻烦”宁致又找来两名婢女。

    红衣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艰难地来到船二层。

    张太医正在给受惊吓的王清源把脉,见婢女送来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太医还没说什么,王清源却是认出了这女子是之前湖面与人打斗的人。

    女子杀人的画面和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的他几欲作呕。

    他苍白着脸,起身跟张太医告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逃也似的离开船舱。

    一走出船舱,他双腿就跟打摆子似的,无法自控地软在地板上。

    元宝走过来,问他有没有事。

    他摇着头,在元宝的帮助下,来到到船板上。

    一见到宁致,他双目含泪,道“宁兄。”

    宁致看着船板上的鲜血发呆,听到王清源的声音,他敛起眸底的深思,噙着笑意迎上前,打趣道“王弟,为兄这便吩咐厨子为你备上虎鞭,叫你今晚大展雄风。”

    王清源握着宁致的手,热泪盈眶道“还是宁兄了解小弟。”

    俩人就着这个话题彼此打趣了一会儿,伪装成小厮的亲兵麻利地清理了船板上的鲜血,元宝指挥小厮端来美酒佳肴。

    俩人席地而坐,宁致手执酒盏,看着不复先前热闹的湖面,感慨道“可惜了。”

    王清源连喝了两杯酒,缓解了心头的恐惧,点头应和道“是可惜了。”说罢,他学着之前歌女清唱的小调儿,就着美酒,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宁致觉得怪好听的,便取来笛子,跟着调儿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随风飘到二层船舱,传到了为伤口止血的红衣女子耳中。

    船舱内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她咬紧牙关,忍住一波又一波的晕眩感,快速地把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又换上婢女准备的衣物,这才搀着墙壁来到窗前,推开窗子,正好瞧见船板上迎风吹笛子的男子。

    男子背对着她,看不见神色,只瞧见他月白色的衣摆和墨发在风中飞舞,脑海里冷不丁响起男子之前说过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话。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她沉下眼来,暗道这宛如翩翩公子的人真的是宁王吗

    红衣女子便是祝弈君。

    祝弈君微眯着眼眸,凝视着迎风而立的男子,宁王什么德行从当初第一次见面就敢轻薄她就能知道。

    可眼下这个人与之前的人宛如两个极端,就如除夕宫宴那会儿的宁王,一双轻浮眼就像地沟里的老鼠,叫人看了便心生厌恶,可现在的宁王

    之前看似是在调戏于自己,可他眼里分明就没半分感情波动,甚至他说的麻烦,也是真的觉得自己麻烦。

    至于宁王有没有认出自己,他倒是觉得应该是没认出来。

    宫宴的一面之缘,他也带了面纱,加之当时宁王还吃醉了酒,不然也不敢色胆包天的在宫里行那等禽兽之事。

    思索间,笛声停止。

    一道清朗的男声惊喜道“宁兄,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有此等才艺,竟是藏着不拿出来。”

    祝弈君目光落在转过身来的宁致身上,想听听这个不学无术的宁王怎么回答。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宁致把笛子交给元宝,自顾自地倒了杯清酒,惬意地抿上一口,道“船只即将靠岸,王弟,你先喝着,为兄去换身衣物。”

    王清源几杯酒下肚,壮大了胆色,加之又有知己美酒作陪,早就把之前吓人的景象给忘记了。

    这会儿冷不防瞥见宁致身上侵染的鲜血,白着脸赞叹道“宁兄当真是好胆色。”这要是换了他,怕是早就吓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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