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他一直在被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他的焦虑和抑郁轮番折磨,很多人说他假,只会在镜头前摆合适的神态作秀,却不知他是真的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渐渐只剩下了命是她捡回来的,得如她所愿,成为一个有资等她回头的人这一点。

    所以他生怕被她识破不够好的一面,上次在饭店明知道会吐依然逼自己吃如此,如今给她做好了菜却一口都不敢碰,生怕厌食又不合时宜地发作,再没办法吞咽下去也是如此。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祁姗在上次分别后认真查过好多资料,也咨询过不少朋友,已经确定了没有越吃东西越会低血糖的病。

    在问了简淮之前到底想说什么之后,她几乎可以肯定严筝闹到晕倒是因为吐过。

    他确实有病,但病因是厌食,简淮认为他是有段时间为了镜头里好看节食过度导致现在想吃也吃不进,可凭祁姗对他的了解,首先他就没胖过,出道前最重的记录是62kg,即便胸肌腹肌一样不少,放在同身高的男生里也属于单薄的类型,其次他那么精明的人,也不可能干出那种沉迷病态审美作贱自己身体的蠢事。

    那么这个厌食的原因就值得思索了。

    不过祁姗不至于立刻逼问,她看出严筝并不想说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也没有逼问的立场。

    “其实你今天做的菜,真都挺清淡的,要不稍微吃一点”祁姗吃了两口松仁玉米和虾仁炒蛋,发现口感比饭店卖的还要清爽甘甜,知道厌食不能因为怕恶心就一味什么都不吃,不然只会加重病症,忍不住劝道,“就两口玉米一个虾仁,不腻的,试试看”

    女孩儿抬起的眼眸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恳求,挖起一勺玉米送到他面前,即便不是她刚刚用过的勺子,单凭这个喂食的动作,也让他无法生出拒绝的心思。

    纵然前方是万丈悬崖,只要你想,我也跳给你看。

    脑海中这句话一闪而过,他几乎没有犹豫,张口含住祁姗递过来的菜。

    其实仍然有些油腻,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属于清淡的菜色,按照他平日的饮食标准,却是碰都不会碰。

    过分繁忙的工作让他没时间每天去一样样尝试吃这个会不会吐那个会不会好一点,而且他也不想尝试失败后再招来队友们关切担忧的目光,自己不好过就算了,他不能再给其他人添麻烦。

    幸好今天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他顺利吃了两口玉米一个虾仁,没嚼出什么味道,不过瞧着她暗藏着欣喜的眼神,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等到这顿饭吃完,他已经不知不觉又被投喂了一勺玉米两个虾仁,甚至还因为她骗他说牛肉没烂尝了半块牛肉,喝了一小口蘑菇汤。

    “你看,少吃一点也没什么的对吧。”看他好歹吃了一些,祁姗现在成就感爆棚,哪怕代价是她几乎把剩下的饭菜都包了园,回去胖三斤都觉得值。

    严筝无奈地陪她笑笑,起身去收拾餐具,不料又被拦了下来。

    女孩儿今晚不知是第几次识破他的伪装“不用你,待会儿会有酒店里的工作人员清理,对了,我刚刚就想问,你手腕怎么了,也受伤了吗”

    他其实掩藏得很好,背对着她做菜那么久没表现出一点异样,如果不是一转身叫祁姗发现他袖子挽上去护腕却没摘,给菜上桌时也只用右手端盘,一定又会叫他褶过去。

    “哦,没事。”严筝若无其事地将袖口放下来,好像伤势没大碍到他自己都险些忘记一般,“前几天舞台上碰了一下,进组前应该就不妨事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可祁姗细细回想,他似乎整个欧洲站的巡回演唱会都一直带着护腕。

    这说明他的左手腕早就伤了,才不是最近的事,进组前估计也好不了,过了一个多月还不能活动自如的伤怎么可能两三天工夫就恢复如初

    笑笑闹闹那么久,祁姗的心终于还是沉了下去,分开两年,那个曾经处理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少年,居然不得不用一个个谎言在她面前构筑起他有按照她的期许,活成她期望中模样的假象。

    刚刚那顿饭吃得有多欢心愉悦,现在看着他身上明里暗里的伤病就有多心痛难受。

    晚上八点半,毕竟是有前任关系的两个人,祁姗不好在严筝这里留到太晚,叮嘱他这两天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酒店。

    “今晚的相处还开心吗”开车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卡米尔带着揶揄意味的来电。

    祁姗的指尖还停留在蓝牙耳机的通话键上,心中的滋味酸甜苦辣五味陈杂。

    “筝哥你今天好像蛮开心的诶”祁姗离开的一个小时后,刚洗过澡的严筝抹了一把还在滴水的头发,接起了成员们在他们共同宿舍里发来的视频邀请,“莫非又见到姗姗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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