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筝再想说什么,卡米尔不想给他机会一般挥挥手,自己先去女更衣室换衣服卸妆,留下严筝一个人,又在休息区坐了好一会儿。
    “卡米尔让你去休息就乖乖休息。”终于,导演也看不下去了,“我们拍了这么多年电影什么情况没遇到过,你纯属那根弦崩久了。我跟你句实话,你这几天的拍摄状态我看着都慎得慌,跟不需要吃饭休息的工作机器一样,别说你是个第一次拍电影的新人,任谁都扛不住这么造。炎夏那么大的公司,就没个人能替你几个月”
    导演和卡米尔还不知道他晚上回去还要改另一部电影的剧本,单凭他白天不放过任何拍摄间隙地处理炎夏事务都觉得这不是正常人能吃消的工作量。
    只是导演说得轻巧,他目前和炎夏和夏初严穆这个关系,找谁替都免不了更被猜忌一番,他一个人夹缝求生已经很难了,在没有彻底取得他们的原谅和信任之前,不拖其他人下水是对别人负责,也是避免间隙再被拉大的唯一办法。
    所以没人能替他,无论是公司事务还是必须背着公司层面做出的剧本调整
    这样下去不行。
    独自去到更衣室的严筝仗着这个时间没什么人过来终于放任自己脆弱了一下,无奈这片刻的松懈非但没给他带来任何放松的感觉,反而给了心底自责,煎熬等负面情绪可趁之机。
    他一拳捶在镜子中自己的倒影上,正打算去更衣室自己的柜子里拿药,敲门声却先响了起来。
    “严筝,你在里面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简淮今天领着祁姗过来的时候,本该开始拍摄不久的剧组却已经收工了。
    “好像是男主角状态不好,卡米尔女士和导演就说今天先不拍了,明天继续。”场务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他们解释,“简老师您今天过来,也是找导演有事”
    不怪场务觉得不解,作为电影的服装总设计,偶尔跑跑剧组做做调整很正常,但这位几乎每天都来转悠一圈,平心而论频率着实高了点。
    简淮之前给的理由都是找导演有事,今天也不方便再换其他,因为导演暂时不在,他只能被场务安排在不远处的休息区等,这就给了祁姗偷偷溜走的机会。
    “简老师,那个我去趟洗手间。”自从坦诚要追她,简淮恨不得把她变成他的腰间挂件,她去哪里他基本都会说一起,她反驳一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就会挑挑眉有理有据地道“祁姗,我在追你,男人要跟追求中的女人待在一起不正常吗”,这其中只有为了避免变态嫌疑的洗手间是唯一的例外。
    但祁姗当然不是真去洗手间的,她知道严筝除非实在撑不下去,否则绝对不会表现出影响拍摄进行的状态。
    她怕他是这几天开始拍摄太过劳累,一不小心害得手腕或者腰上的伤出了问题。
    简淮望着祁姗急切离开的背影,眉头情不自禁地蹙起,正思索着对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
    “简大设计,今天你算买我个面子,把我干女儿完完整整借他一天,有什么能耐明天再用。”
    简淮镜片后冷眸微眯“站队这么不理智可不像你的作风。”
    卡米尔笑了笑“我不是站队,本来就是你们俩各凭本事的事,姗姗自己喜欢能够幸福就好,我当干妈的站什么队。问题是今天严筝要没有姗姗去和他说两句话真不行,他是我找来的,我好歹得保证我的电影顺利拍完。你能想象一个23岁的男孩子天天想睡三四个小时都得靠安眠药吗,这么搞三个多月,你情敌没了是挺好,我可怕这部电影没等上映就摊上累死男主演的名声,成他遗作。”
    严筝的工作状态简淮这几天也见识到了,确实如卡米尔所说和不要命一样。
    可他再一细品卡米尔的话,拿食指摸了摸下巴“你说他吃安眠药他告诉你的”
    卡米尔摊手“他哪能和我说这个,不过我看他随身带着一个药瓶,里面是一堆白色小药片,感觉是安眠药。”
    简淮没再搭话,性加上职业因素,他习惯去更加刨根究底地思考问题。
    严筝靠吃安眠药入睡不奇怪,重点是他白天又不需要睡觉,有必要把这类药品随身携带
    随口又应对了卡米尔两句,简淮也找借口去了片场后台。
    男更衣室的门开着,看来祁姗确实来找过严筝,应该是想说什么话还把他叫走了。
    现在整个更衣室里空空荡荡,简淮伸手拉开严筝本就虚掩的物品柜柜门,里面除了衣服外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运动包,装着水杯,蛋和各式各样维生素补剂。
    根据简淮几天的观察,他基本吃不进剧组的饭,平时全靠这些玩意过活。
    简淮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其中撕去了标签的小药瓶,瓶子里确实如卡米尔所说,是不知名的白色药片。
    毕竟不是专业从事这方面的医生,简淮一时间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但他直觉这个需要严筝破坏标签的药绝对不只安眠药那么简单。
    倒了几粒在手里,他从一旁桌上抽了张纸包好,抬头看了眼更衣室上方闪烁的监控,哼笑一声离开了。
    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是严筝,他不过是想找出被他掩盖的真相,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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