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姗把车飙到严筝家只用了半个小时,路上红灯倒计时的每一秒都像是深凿在她心上,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整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提醒她如果再不快一点,很重要的东西就会从她指缝中溜走。

    “严筝,你这个混蛋开门”她疯了一样砸他家的门,可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门里面静悄悄的,除了嘀嗒的水声,什么都没有。

    祁姗不敢再浪费时间,她开始一个个试门的密码,从他的生日试到他亲哥哥干哥哥的生日又试到她的生日。

    “冷静一点,不能慌。”祁姗的两只手都在抖,“就算是死他也得让给他收尸的人能进去门,夏初除了他老婆闺女和他自己的生日其他人都记不住,所以不可能是别人的生日,这串数字是他最后想传达给这个世界的,也不可能是夏初一家的生日”

    祁姗的脑子转得飞快,拿左手稳住右手,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了“5273”四个数字,厚重的密码门总算敞开一条缝隙。

    “严筝”她直奔浴室,见到了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乳白色的大理石瓷砖上静静躺着一把染血的刀,少年无声地伏在浴缸旁边,手腕上流出的血把浴缸里的水染得通红,听到声响,那双早已失了焦距的眼睛慢慢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对她笑了。

    “原来人在死前真的会出现幻觉”他又把眼睛合上,重复着他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对不起”

    “你别死”祁姗愣了一会儿,跑过来抱住他,她有太多的话想说,现在能说出口的只剩下了“别死”两个字,“别死。”

    严筝笑得惨惨的“傻不傻,为我这种人哭什么,你该恨不得我去死,除了这条命,我已经没有能赎清身上罪孽的东西了。”

    他一心求死,祁姗却没空给他讲道理。

    因为水流的作用,严筝手腕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她急忙把他的手从浴缸里拿出来,又扯了一旁的毛巾缠在伤口上止血。

    做完了这些又打完120,被她半拖半拽到客厅沙发上的严筝才缓醒过来一些,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包括祁姗都不是幻觉。

    “为什么”大量的失血让他的神志还不是很清楚,扯动的嘴角满满都是自嘲,“放我去死不好吗”

    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过来,割开血管望着生命力流失的时候他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所以那通电话他接了,想着最后的最后听听她的声音。

    她明明那么笨,中文学不好,别人的话外音也听不明白,像他这样垃圾桶里都捡不出来的败类她都能义无反顾地跳进火坑,之前他说谎她从来识不破

    到头来她只聪明了这一次,却做了最傻的一件事。

    他就不该活的。

    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是他母亲插足了别人家庭的产物。

    他不是没想过带着这份负罪感活下去,偿还哥哥和夏初哥没有斩草除根的恩情,慢慢取得哥哥的原谅,尽他所能地去弥补。

    可事实却是他伤害了越来越多的人,他哥和夏初哥曾经同徐念的二哥徐朗是很要好的兄弟,把徐念当亲妹妹那样宠,后来因为怜悯收留他闹到老死不相往来。

    他看得出来,徐念对他的恨意从未削减,他的存在之于她来说就是横亘在心头的一根刺,如果他不死,这根刺也会扎进祁姗心里。

    而且他哥和夏初哥做错了什么呢,再怎么划清界限,只要他这个渣滓活着,就会因为他闹得众叛亲离。

    他活,永远赎不清身上的罪,被他伤害的人不会原谅他,依旧关心他的人也会为他所累。

    只有他死,一切才能结束。

    严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距离沙发不过五米的落地窗。

    不料侧颊突然一痛,他站立不稳,再次跌回沙发里,脸上一片火辣。

    “严筝,你特么就是个人渣”金发女孩儿眼框通红,眼泪在眼圈打转,打过他巴掌的手气得发抖,“你想死呸你也配”

    祁姗恨不得把这辈子学会的骂人话都用尽了“你觉得死了什么都不用想,很轻松是不是你自不自私啊你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你对不起我大哥和我嫂子,想让他们下半辈子反过来背上你这条命对你愧疚,瞎了心都没你这么瞎的还有严穆哥哥和夏影帝,你是一死了之,你就不怕你死了舆论再次把矛头对到他们身上,说事情有内幕你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你哪来的脸说你死是赎罪,你就是在点一根导火线。反正你死都死了没人能把你刨出来鞭尸,剩下那些活着的人谁家破人亡谁卷铺盖乞讨都和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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