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眼中渐渐发烫。

    归元诀在体内汩汩运转,绕过大小周天。

    仿佛旧日重现,只不过角色调换。

    他感受着身体中的力量,双手合拢,握出法决。

    一道灵气骤现在空气中,涌动着冰寒的力量,呈绳状,隔着一段空气,游龙般游走环绕在路听琴周围。

    “师尊恕罪。”

    重霜的额上浸出冷汗,往前迈出一步,灵绳便紧缩一分。

    “劳烦你打开袋子,让我取走我的骨头。”

    路听琴被灵绳捆注,难耐地皱眉,放任自己坐到圈椅上。

    寒气包裹下,他昏沉的神志倒是清醒许多。路听琴厌恶地看了眼身上的灵绳,决定等此事了结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叶忘归废去聚灵成绳的课程。

    教什么不好

    虽说确实好用前不久他被叶忘归绑一遍,转头就绑了重霜一遍。

    路听琴双手合拢,将乾坤袋放在手心。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他问道,头疼地琢磨起讲龙骨的措辞。

    初骨成核、继而化形,是重霜炼体到化形这段期间中后期的事。据笔记和实际观测,差不多也就在这时候,再引导几次龙气运行,就可以着手准备。

    坠月仙尊的笔记里,没有记载淬炼的方式方法,更没有化形具体的事宜。路听琴现在,只知道要将骨淬炼成核,然后寻找可靠的成年期龙族。具体怎么做、怎么找,都尚待摸索。

    重霜眼中阴郁涌动,一手并拢,成刀型,在自己肋下划过。

    “我怎么不知道师尊用的刀,我还记得。当时就从这里,到这里,到这里,划开的口子。灵力探进来,拨开,刮去,割断,搅动”

    他说着,忽然笑了。眉毛蹙起,嘴角上翘,面容扭曲,又像在哭。

    “那感觉我还记得。师尊想知道吗”

    重霜操控灵气,钻入路听琴的衣袖。灵绳像游走的蛇,冰冷地贴上滚烫的皮肤。

    接触的一瞬,灵气仿佛就是重霜的手。正操纵的,被触碰的,同时身躯一颤。

    “重霜,不要得寸进尺”

    “那就还给我”

    重霜漆黑的眸子里,转动着偏执而疯狂的神色。

    “血也好,骨头也好。我只有这些了除了你给我的东西,我只有这些。谁都谁都不能拿走。”

    路听琴按住袋子,闷哼一声。

    少年的灵气不雄厚,精纯而锋利,凝聚成一道细绳,蓦地收紧,让他胸口发冷,浑身仿佛浸在冰水,压下了高烧的热度。

    “你疯了。”

    路听琴冷声道。重霜操纵灵绳,虚虚绕在他身上时,路听琴尚可投以宽容的眼光。

    眼看着愈演愈烈,他耐性渐消。

    “对我就是疯了。把乾坤袋打开。”重霜的手探向乾坤袋。

    路听琴手指一晃,袋上符文亮起,针扎般的感觉刺中重霜的指尖。

    他现在没什么力气保持正襟危坐。

    动了动身子,无视灵绳,倚靠在椅背上。

    “小混账”路听琴缓缓道。“你以为我折腾这些,是为了谁说话你也不听,解释你也装死,现在在这发疯这骨头我留着有什么用,咳咳还不是为了你的小命”

    重霜通红的眼睛瞪着路听琴,脱口而出。“我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路听琴烦躁道。

    “你身上有龙血,必须化形。这东西我留着要用,不可能放到你手上,明白了吗你拿着它干嘛,种地里,明年长出一连串龙崽子吗”

    重霜嘴唇颤动着。灵绳随着他的心绪变化,一会收紧,一会微松。

    路听琴轻叹,双目微合,静静靠着椅背。

    他右手手肘搭在圈椅扶手,撑着头。左手手指微动,乾坤袋上符文闪烁。

    月色透过书房的窗棂,落入路听琴的身上。他沉默坐着,周身泛起淡淡幽兰般的光,墨色的发丝无风而起。

    空气中,似乎诞生出一支仙阁无形的画笔,轻轻一抹,灵力聚成的细绳沙般瓦解,化作点点粒子,消散四周。

    一股难以抵抗的气势,随着月光下每一颗飘荡的粒子,聚拢到重霜身上。

    幽蓝色的光粒轻如尘埃,落到身上,重若千钧。

    重霜深吸气,无形的力量压制他的膝盖,强迫他单膝跪地,头颅下垂。

    “师尊”重霜挣扎着想要抬头。

    “跪下。”

    路听琴揉着额角,闭目养神。

    随着他的话音轻柔飘落,重霜承受的压力暴涨,膝盖一沉,单膝跪到地面。

    “我没有兴趣,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玩信与不信,是与不是的游戏。”

    “还我。”重霜咬牙道。

    路听琴心中郁郁。

    左手一抹,乾坤袋符文暗淡。一块惨白、圆柱形的物件,出现在他的手心。

    他握着这段被打磨过的光滑骨头,心思百转。

    驱使骨头飘到空中,晃晃悠悠,落在重霜的身前。

    “收好你的宝贝骨头咳咳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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