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饭都没吃,林家人就全坐在了堂屋里。
    林高氏坐在首位, 看看坐在左边的二房,又看看坐在右边的大房、三房和四房, 顿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二房的回去, 有没有好好教导过林艳”
    冯氏立马道“这个丫头只是不懂事,昨天晚上我已经好好教训了她一顿。”
    林高氏点了点头,沉着脸对林艳道“过来给你小叔道个歉。”
    林艳咬了咬牙,低着头走到林元跟前, 哼哧道“小叔,对不起。”
    林高氏道“这丫头昨天做了错事,但她马上就要嫁出去,以后不会在家里住, 和四房也不会再打交道, 沈岳, 你看要不就不分开住了。”
    她叹了口气,“林家人丁单薄,要是这么一分,不仅伤了情分, 家里也就真没什么人了。”
    而且最让她为难的是,若是真让一房搬出去,是让谁搬
    泽儿要科举,其他房必不会倾尽全力支持,他只能依靠二房, 和二房分割不开,而她是不会让林家这个唯一的大孙子离开自己的。
    再说四房,她虽然不喜欢哥儿,但毕竟是自己生的,加上沈岳这个赘婿仁义孝顺,老头子看病,愣是把家里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给看,几十两银子啊,有些人家一辈子都攒不了那么多,在镇上买套房子或者店铺都可以了,沈岳这个赘婿却愣是眼都不眨地将银子送进了老头子这个无底洞。
    林高氏活了那么多年,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但像沈岳这样的,她还真没见过,她就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真有一天她要死了,她的几个儿子都不一定有沈岳扛事儿孝顺。
    她是不乐意让四房搬走的,不是说为了占便宜,而是她终于感受到了老头子说的那句话,不能偏心,不然偏了一个,就会寒了另一个的心,她是不愿寒了四房的心的。
    老头子的病可是四房一力支持给看的,而且死的时候也没受苦,丧礼也办的风光体面,她是心存感激的。
    所以她两头为难。
    “娘。”沈岳喊了声林高氏,“我们不愿意和二房一起住,不仅是昨天的事情,还有之前的原因。昨天的事情确实恶心了我和元元一把,但爹之前生病,二房的一毛不拔,实在是让我寒透了心,亲生老爹都这样,兄弟们又算什么呢。”
    他道“你怕是不知道的吧,爹办丧礼的时候,公中没钱,三哥、大嫂和元元都各拿了一两银子出来,想给爹办个体面的丧礼,但是问二房的时候,他们愣是说没钱。要不是我威胁说去他们房里搜,他们根本就不会拿出来的。”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们不搬,我和元元也要搬走。”
    林高氏脸一沉,冷厉的目光射向了林老二,“老二,沈岳说的是真的吗”
    林老二脸一下子涨红了,“他满嘴胡言,银子我们二房都拿出来了,还要我们怎么样”
    他说“娘,泽儿读书,二房压力大,在银钱上当然没有其他房充裕,但能做的事我们一项也没落下啊。”
    冯氏也道“娘,说艳儿不懂事可以,但说我们二房不孝顺,这帽子扣的就大了,我们银钱确实紧,但最后不还是出了吗孝顺又不是口头上说说,银子我们也没少拿。”
    林征冷笑,“若不是我威胁二哥,把二房赶出去,二哥怕是不会拿出银子的。”
    林老二不高兴道“小三,你和谁是亲兄弟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你”
    林高氏皱眉,“行了,都给我住嘴吧。”
    她是了解二房,也了解小三的,小三从来不说谎,二房可能真的这么干了。
    她揉了揉眉心,劝沈岳道“二房的确实不对,但现在林家人丁少,干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在村里也动不动就受人欺负。泽儿和小三正在读书考功名,若是哪天中了,都将是林家各房的靠山。你现在一直要求分开住,可想过没,若是伤了情分,到时候遇到了事情,你们四房自己扛吗”
    沈岳道“有三哥在,我放心。”
    林征也道“娘,放心吧,有我在,总会护住弟夫和元元的。”
    林高氏要气死了,这个三儿子太不会看人脸色了,她皱眉道“小三,我在劝沈岳,你能不能不要插话。”
    林征登时有些讪讪的。
    沈岳却笑了笑,“娘,看二房的不想搬,我和元元搬出去吧。”他指了指林艳,“被这种货色一直盯着,我实在是犯恶心。”
    原来他们正在说话,林艳又悄默默地盯上了沈岳。
    林高氏被沈岳这一打岔,眼睛下意识往林艳那里一瞥,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孙女那火辣辣的眼神。
    她顿时大怒,“林艳,你的眼睛时不想要了是咋的”
    “冯氏,你不是说昨天已经教训过了吗”
    冯氏顿时脸色大变,她昨晚确实好好训了一顿林艳,她那不成器的女儿也答应了她安分地待嫁,谁知道怎么又搞成了这样。
    林元经沈岳的提醒,也看到了林艳那裸的眼神,顿时怒火中烧,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冲上去揍林艳的时候,他却脚下一拐冲向了椅子上的林老二,挥起胳膊就给了林老二一拳头。
    屋里顿时大乱。
    林老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冯氏的尖叫声响了起来,“林元你想干什么”
    林高氏怒道“林元,你放肆”
    林征也慌了,“元元,有话好好说呀。”
    几人回过神来后,都手忙脚乱地去拉林元。
    只有林宝在后面摇旗呐喊,“小叔,打的好”却被张氏一把捂住了嘴。
    沈岳嘴角直抽搐,没想到豆芽菜行动力这么强。
    不过见林高氏气的脸色铁青,都快疯了,他赶紧拨开人群,去拉豆芽菜,劝道“行了,打几下就成了。现在打的狠了,以后要是还有更过分的事,你要把他给打死吗”
    人群顿时一滞。
    林老二快吓疯了,颤了一下后,扒着林高氏的腿就哭了起来,“娘,他又打我”
    林高氏气的直打哆嗦,指着林元,手指颤抖着“你,你”“你”了半天,话都没说出来。
    林元却冷着脸,一阵比划“昨天都说过的,他闺女儿子再敢搞事情,见一次打他一次,让他不好好管教闺女儿子去。”
    说完,他便丢垃圾似的丢开林老二的衣领子,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沈岳。
    沈岳顿时汗毛一竖,身体一动不敢动,豆芽菜不会是想连他一起揍了吗
    不过,他刚担心完,豆芽菜就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占有意味十足地比划道“我的男人谁敢觊觎,就等着挨揍吧。”
    沈岳松了口气,摸摸吓出来的虚汗,把豆芽菜挽着他的胳膊拉在了手里,说道“娘,我们也是没办法,有人出来恶心人,我们也只能这么解决了。”
    冯氏现在都快疯了,一把拉住林艳,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你还要不要脸了啊你,世上的男人是都死了还是咋的,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
    林艳却一把挥开了她,哭道“为什么要让我嫁一头肥猪,为什么就连一个哑巴的相公都比我好,我不服。”
    “我就是想嫁沈岳,那个哑巴有什么好的,你们为什么全偏心他”
    林高氏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现在嫌弃了当时可是你说的要找个有钱人家,我才给你找的,除了徐家小子,你看看附近有钱人家的小子哪个看得上你”
    林艳哭的打了个嗝儿,“我现在后悔了,我就想要林元相公那样的。我宁愿嫁给沈岳当小的,都不愿嫁给姓徐的。”
    “你说什么”豆芽菜顿时大怒,脚步一迈就要向林老二冲去。
    林老二要疯球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往林高氏身后躲了去,颤抖着道“是她惹你生气的,你要打你打她啊,打我干什么”
    沈岳都被恶心坏了,他一向懒得搭理林艳,根本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如此自信。
    此时,他说道“我原本是不想和你说话的,因为跟你说话我就想吐。但是你非要来恶心我,我就给你摆清事实,这辈子除了林元,我不会再娶任何人。而你,在先前欺负了林元后,在我眼里连垃圾都不如。”
    一个女孩子他不喜欢,自是不想搭理,但上赶着的来恶心他,就别怪他说话恶毒了。
    林艳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说道“可是我会是举人的姐姐啊,你那么能干,能赚钱,将来肯定会一飞冲天的,泽儿中了举人选了官后,会是你的后盾,你可以放开手来,想怎么赚银子就怎么赚银子。而他”
    她指向了林元,“他一个哑巴,到时候他见了人连话都不会说,怎么能给你挣面子,帮着你内院交际”
    “只有我可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急切道“如果你想有更好的将来,你找不到比我还合适的妻子人选了。”
    沈岳“”
    林家全家人都静了下来。
    林老二和冯氏突然觉得虽然女儿的行为不对,但话却好像没什么毛病啊。
    林高氏脸色黑漆漆的,反衬的她旁边的林征的脸色也不是说太过难看了。
    本应该最生气的豆芽菜,此时却并没有生气,只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艳,好像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可”林宝见娘震住了,没有去捂他的嘴,立马道“可是小叔是秀才的弟弟,将来会是举人的弟弟呀。”
    一下子打破了现场的安静。
    张氏再想捂林宝的嘴已经晚了,她只能紧紧抱着林宝,尽量挡住大家的视线。
    “你懂什么泽儿可是文曲星下凡的,若不是爷爷去世,他明年将会是沙河县甚至江平府最年轻的秀才。”林艳怒道。
    林泽也适时地发出一声哀叹。
    沈岳都无语了“先别贷款吹牛了行不,一个童生,连秀才都不是,还拿着举人的名头来吹牛”
    他简直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了。
    不过大早上的谈论这个,他实在没兴趣,就道“既然二房不愿搬,那我和元元就搬出去吧。”
    他指了指林老二,“二房掏五两银子出来当我们四房的安家费。”
    “凭什么”冯氏立马道,“又不是我们逼你们搬出去的,是你们执意要搬,凭什么二房要给你们安家费,还五两呢你们怎么不去抢劫。”
    林高氏见情况已经这样了,知道四房是铁了心的要分开住,也不再劝说,只道“二房先出三两银子给四房,让四房搬出去吧。”
    “娘。”林老二立马不干了,“我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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