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成为了气体。
    年长些的灵魂神情怜悯,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小小的灵魂就这样哭着,消失在了天地间,赴往下一个轮回。
    真是糟糕啊明明答应了要让她活下去的。
    神宫寺泉深吸一口气,身后的门轻轻一响,轻盈的步伐落地无声,停在他后面。
    他没有回头,来人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这样的沉默好像是静夜的河流,温柔而无声地流淌在月光下,连同所有反复涌动的思绪都沉在河水下,伴着亘古的月光长眠。
    “任务还顺利吗”
    先开口的是神宫寺,他摸索着把通讯器拿在手里,一边翻看里面的消息一边问,镇定平和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髭切垂着眼睛,看着坐在那里的青年低着头的发顶,答非所问“家主在哭吗”
    神宫寺泉哭笑不得,转头去看他“谁跟你瞎说的造谣可是违法的。”
    髭切一脸无辜的模样,微微睁大了琥珀金的眼眸,尾端略卷的金发贴着耳朵,温柔的好像是阳光下最浓郁最甜的蜜糖,那种浓稠又华贵的金色连神宫寺都忍不住为之愣神了一瞬。
    “可是家主看上去就像是要哭的样子哦。”太刀的声音轻快又温甜,旖旎的不像是一振锋利的刀剑所会拥有的。
    说着这样捅人心窝子的话,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笑眯眯的样子。
    神宫寺泉怔了怔,摸了一把脸,有些故作迟疑地问“我我长的有这么丧”
    髭切不说话了,只是对他笑眯眯。
    神宫寺泉摆摆手,笑了下“比起这个,你见到你弟弟了吗我都不知道,他居然居然”
    他费尽心思要找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髭切相当自然地接上“弟弟很可爱的哦,家主不要欺负他。”
    他说着不要欺负他,可那种语气明明就是“欺负起来很有意思所以家主也一起来吧”。
    神宫寺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当哥哥的,神情都奇异地扭曲了一秒。
    通讯器电量不足的提示又响了一遍。
    神宫寺泉低头看了看通讯器,屏幕上还是那条讯息。
    “走吧,跟我去一趟御柱塔。”
    尽管他只对髭切一个人这么说了,但是最后还是浩浩荡荡地跟上了一大堆付丧神。
    不出意外的,没有人能看到他们,髭切消耗完了神宫寺泉注入的灵力后,也成了和他们一样的阿飘。
    在外人看来只有一个人,实际上是率领大部队出行的神宫寺泉在御柱塔下停了一会儿,蹙着眉不知道想了什么,然后就被门口的一只黄金兔子看个正着。
    “泉少爷,请这边来。”
    有人在前面带路,神宫寺泉发呆的时间也被剥夺,只好跟了上去,这次跟着他上去的只有药研和江雪,不知道他们怎么讨论出来的,神宫寺也不在意这个。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一离开付丧神们的视线,髭切就被团团包围了。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问出主殿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还有,主殿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这就是审神者醒不来的原因总感觉髭切一定知道什么,好歹是平安时期的老刀,说他傻白甜谁信啊装的再像他们也不会被骗的
    药研和江雪都是安静沉稳的性格,跟着神宫寺泉一句话也没有说,硬是把自己伪装成了两个影子。
    神宫寺泉在那只黄金兔子的指引下,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病床旁的沙发上,须发皆白的黄金之王正静静端坐着。
    “叔叔。”
    身后的门被合上,神宫寺泉面无表情地对老者垂眸。
    “你母亲是我唯一的侄女,可能不该这样说,但是她的离世让我松了口气。”
    老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房间。
    病床上的女人依旧和往日一样,无声无息,她生前死后似乎都是这副模样,这么多年过去,她的生命都凝固成了干涸的琥珀。
    神宫寺泉走到病床边,那些仪器已经撤掉了,显得这张床特别宽大。他弯腰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沉睡中的女人连身体机能都好像静止了,他遗憾地发现她头发还是只在肩胛骨下面一点点。
    松开量头发长度的手,他凝视不远处的老人“您不应该在她的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
    国常路大觉审视着这个孩子,从床上那个女人死去开始,他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而在他看来,其实这个事实从十多年前就已经成立,只不过这个孩子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她的存在不过是你的幻觉,你是最知道这点的。”老人讲话的方式充满了肯定感,那是常年掌握权势锻炼出来的习惯。
    “她躺在这里,十多年了,没有活着的感觉,不会和你说话,也不会有任何感知,被这个时代,也被她的孩子抛在身后,对她来说,这并不是活着。”
    神宫寺泉好像被深深地冒犯了,寡淡阴郁的眼神了都迸出了炽热的烈火“您想说这是我自私地要留着她么那就是活着,只要活着就是好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他的反应实在激烈,讲的话也很奇怪,老人沟壑纵横的面容冷肃下去“是谁教给你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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