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自己跑远了,阿澈才止住脚步,忍不住用手背去探自己的脸。
    果然滚烫一片,温度惊人。
    她忍不住闭眼,听到自己胸腔中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密集得像鼓点,分不清是刚才的一番话还是奔跑带来的。
    之前哪怕再怎么胡闹揩油,厚着脸皮嘻嘻哈哈就过去了,但是认真开口婉转地表达心意,还是会让她忍不住紧张嗯,那么仅存的一点少女的羞涩之意。
    她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的校园生活,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少男女们已经会开始偷偷议论后排的哪个男孩子对哪个短头发的女孩子有意思,谁谁谁又会一场不落地去操场看哪个男生打篮球。
    终于有一天她也被堵在厕所女生的密谈里,你一言我一语地逼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想了想,认真点点头。
    女孩子们神色暧昧,挤眉弄眼地问她,一定要从她这套出个名字。
    她耐不住她们磨,说
    “罗罗诺亚索隆。”
    可想而知,最后收获的是一片懵逼无语的脸,有人翻翻白眼吐槽“没劲”,觉得她拿个动漫人物的名字搪塞。
    七水之都的微风擦过她颤动的眼睫,阿澈忍不住笑你看,年少的喜欢得以破除空间的壁垒实现。喜欢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喂这位大姐姐”
    有人猛得拍上她的肩膀,阿澈从思绪中回神,唰得睁开眼发现自己跑到了路中间,闭着眼站着不动,这条路不算宽,挡住了后面推着辆小车的男孩子们。
    “姐姐,让一让你挡到人了”
    她摸摸鼻子,侧身让开,嘴里道歉“不好意思。“
    “算了看在姐姐你长得好看的分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他们摆摆手。
    他们这话逗得人想笑。
    阿澈看见这两个小男孩一个圆脸,酒糟鼻,一个留着雀斑。推着一辆小木车,上面放着不少杂物嗯奶粉、尿布、青菜蔬果还有一些她就看不到了,因为车子已经从她眼前推过去了。
    咦这个年纪的男孩,大白天不去上学吗
    不过被这么一打岔,阿澈也想起来自己确实是有正事要做的。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街道,确定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向记忆中的酒吧一条街走去。
    黑色的皮靴每踩一步,这不知年份的破旧木板就嘎吱响一声。
    一进来,冲鼻的酒精气味就窜上脑门,让她微微皱眉。
    酒馆挤满了人,每张圆桌上都聚拢着不少酒鬼,喧杂的声音简直要冲破房顶。
    阿澈的目光从墙上那些糊着的新新旧旧的通缉令上扫过稍微崭新些的覆盖在已经卷边暗沉的旧的通缉令上,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不同的人头,一串又一串的数字,后面跟着的“0”让人眼花。
    她径直走到吧台前,酒吧的老板正在橡木桶下接酒,看到有新客人进来也只是抬头瞟一眼,没什么多余的举动。
    在这种地方,她很自觉地把杀念召唤出来,周身的杀气不加控制得散发,稍微凑近一点、有些眼色的人都会避开她哪怕她长得那么无害,但是那种仿佛血海走出来的恶念和杀意,已经完全足够旁人模糊她的五官,只在脑海中留下恐惧和警惕。
    阿澈嫌吧台旁的椅子脏,外面的木漆早就褪得差不多,木块边缘磕磕碰碰,都是酒渍污垢。所以她选择站着,把一个小布袋放在了吧台上,顺便点了单:
    “要一杯你这最贵的酒。”
    酒吧老板动作很快,也不多问,盛满酒液的橡木杯不多时就送到了她眼前。
    阿澈不喝,只是继续说“加尔西亚雷德,他所有的信息我都要。这是情报费用的定金。”
    说着,把装了宝石碎金的小袋子往前推。
    酒吧老板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抬头问“什么时候要”
    “明天晚上之前,”阿澈给了一个期限,知道对方没问费用,想来是对她的开价满意。
    但是她一报出时间,对方的脸上就有了迟疑之色,她不准备宽裕时间,赶着酒吧老板开口前说“最迟后天晚上,这么多时间,已经足够你联系各地的情报贩子搜集信息了。”
    她笑,“我开的价格绝对不算低,前几个地方我也下了单子,他们可没再推脱。”
    在安卡罕特岛,她就经常从茶室或者酒吧里买情报,有一些是老板就兼职情报贩子,有些是混在酒徒之中做情报生意的。
    这些情报贩子大部分没什么派系归属,但是彼此之间却都有联络方式,构成了一张没有派系但是却联系紧密的情报网,彼此之间互相倒卖信息。
    这样,即使是偏安一个岛屿,也能通过这个同行的关系网,搜集到整片海域的消息这样看起来,同行间的人脉和交往,反倒成了情报贩子的核心竞争力之一了。
    因为要知道加尔西亚雷德的所有信息,为了全面以及验证信息的真伪,她在多个情报贩子那都做了这笔生意,这是最后一站。
    酒吧老板抬眼看她,最终收下了这笔钱。
    阿澈留了电话虫号码和住处的地址,走之前不忘把那杯酒带走,正要转身走,酒吧老板却突然叫住她。
    “姑娘,”他声音像锈铁一眼沙哑,嘴角的笑有几分诡异,眼神却瞟向酒馆角落的一处,“我今天心情好,你开价高,附赠你个小消息。”
    声音压得很低,在嘈杂的酒馆里更不起眼。
    “那边那两个人,刚才在打听你的消息。”
    阿澈不动声色,没有往那个角落瞧,只是轻抬下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倒是不意外这个酒馆老板能认出自己,毕竟情报贩子,又听到她刚才报的地址,草帽一伙现在是七水之都的名人,他没理由连这信息都不熟悉。
    阿澈走出酒馆,果然发现有人跟了上来。她的余光瞟见身后一闪而过的衣角,眉眼都是一片冷色。
    “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扎着高马尾的高挑女子扭头问身边的同伴,“我们看着她拐进这个巷子的呀。”
    她们两个身处一个死胡同,她旁边的同伴看起来有些怯弱,嗫嚅着回答“不知道早知道刚才直接叫住她了,哪里知道「血珀」她走得那么快”
    “谁”
    高马尾女子突然喝到,快速扭身,两把双手剑往破空声传来的方向去挡。
    “锵”刀刃相接,她的双手剑却被齐齐挑开,西洋剑的剑身仍未停下,抵在了她的喉间。
    同一时刻,阿澈另一只空出来的左手并作手刀,银流薄薄的裹在手上,她作势一劈,银色的剑光荡开波纹一般的剑气,扫向另外一个女子。
    她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敏锐她们的方位和动作,「银流断水」准确地向那个后背暴露的女子斩去
    而出乎阿澈意料的,那名女子明明看起来四肢虚浮,没有体术,身边也没有武器傍身,她的攻击都已经要斩到身上了,才错愕地转身,却恰恰巧巧、刚刚好好,在这关键时刻,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刚刚好避开了那招「断水」。
    “”什么鬼
    阿澈这才发现那个女子的身影和那张脸有点熟悉,她再看被她抵着喉咙一动不敢动的高马尾少女,眼睛突然睁大,浑圆的瞳仁里不掩惊奇
    “小雪高桥千川”
    “血、血珀。”阿澈周身杀意萦绕,宛若黑气,高桥千川被尖利的刀尖抵着,已经感觉自己脖子破了口,她丧着脸,“剑”
    阿澈把弗里德反手收回,一脸莫名“你们来找我的”
    打听她消息的,就这两个
    “嗯嗯。”倒在地上的蓝雪有点被吓到了,但是看血珀认出了她们,赶紧点头回答“对对,我们是来找你的。”
    搞了大半天,原来又是乌龙。
    她们选了一间干净的餐厅,阿澈坐在她们对面,手边放着一杯牛奶,一杯从之前那个酒馆带出来的“最贵的酒”,和她俩说话。
    “你们花了这么大功夫来找我”
    阿澈听她俩说起,她们是怎么打探消息知道雷德海贼团来过七水之都,又是怎么费尽千辛万苦借乘商船来到这儿,真是挺坎坷辛苦的。
    “对啊,要不是小雪的果实能力,可能这一路还没那么顺呢。”高桥千川的脖子上潦草地贴了个创口贴,说到。
    “果实能力”
    “嗯。我是幸运果实能力者。”蓝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
    “幸运果实。”阿澈突然想起她刚才怎么好巧不巧躲过那道剑招,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是了,我当初救你的时候”她话说一半,又觉得不妥,马上收了口,心里感到抱歉,赶紧换了话题,“原来是这样,那当时我让你们跳水逃走,你”
    “是千川抱着我,游到了远处的海岸。”蓝雪轻轻开口。
    “是这样。”阿澈点头,“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找我做什么”
    高桥千川和蓝雪刚刚忙着叙旧,这才说明了来找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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