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颗海藻海藻随风飘摇我心乐逍遥”

    阿澈一路唱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

    眼前那颗漂浮的绿色海藻在眼前幻化成无数的虚影,她觉得手痒,忍不住伸手去够

    哗啦一声响,所有的画面都遂成碎片,散在一片白茫茫中。

    日头正盛。

    外面的阳光耀眼,从窗户里透进来,晃得宿醉后的脑袋疼。

    “唰”

    娜美把窗帘拉上,房里一下子暗了下来,阿澈揉了揉眉心,颇为苦恼地问“我真的那么做了吗”

    她妄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是呀”娜美语调轻快,把衣服脱下,拿起泳衣,一边换衣服一边哼起了昨晚阿澈唱过的那几句歌:

    “像一颗海藻海藻”

    那些醉酒后破碎的画面挤进脑海

    “嗷”

    阿澈捂脸,把脸埋在手掌心。

    妈呀,她居然还狗胆包天地摸了索隆的头。

    难怪、难怪之前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可怕。

    今早。

    阿澈第一次醒来时,天还没亮多少。外头有一点天光透进来,她睡在最外侧,顺着光线摸到床头柜放着的玻璃水杯。

    宿醉后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不爽,喉咙干得厉害,喝了一整杯水犹不满足。阿澈拖着乏力的四肢翻身下床,小心地没吵醒娜美和罗宾,抓起一件长外套盖在身上,攥着空杯子推开了房门。

    然后和同样出门的索隆撞上了。

    “索、隆索隆”对方过于凶狠的眼神让她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抵在了木制的房门上。

    喝酒记忆断片的阿澈这时候还没能回忆起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好事。

    魔兽先生正拽着绷带一角在拆,见状忍不住抬脚往前进了一步阿澈已经退无可退了,但是对方身上冒出来那莫名其妙的气势,让她的心都跟着提起来。

    “怎么了吗”她轻轻开口,带着醉酒后的嘶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她的疑问,对方面色古怪地又盯了她一会儿,“忘了”

    “什么”

    分辨出她确实不是在故意装不知道,索隆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她手里攥着的空水杯上。

    因为紧张和无措,攥着水杯的五指都不自觉的用力。

    “没什么。”他扔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没什么,为什么用这么吓人的眼光看人啊

    阿澈拢紧长外套,清晨的空气还有几分湿气与凉意,她单薄的身形笼在长衫里,抵着门口站了一会儿,脑子像生锈的齿轮一样缓缓转了几圈,呆呆地看着索隆往远处走远又折回来的身影。

    去而复返,魔兽先生的脸色还是臭的要命,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这么早出门做什么”

    “啊”阿澈愣了一下,在对方愈加凶狠的瞪视下赶紧开口,“哦哦,我,我是来倒水喝的。”

    说到这儿,她才愈发感觉到喉咙里火燎似的灼烧感,昭示着高度数烈酒的余威。

    对方轻轻啧了一声,阿澈听到他咕哝了句什么,刚想努力竖起耳朵去分辨,就发现手里一空,水杯被人夺走了。

    “等着。”

    昨夜山治后来熬了醒酒暖胃的酸果汤,可是醉酒的阿澈愣是一口都不愿意碰,灌都灌不进去。

    等接过索隆递来的水杯,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放了一夜,果汤早就冷了,阿澈晃了晃杯子,“这是什么”

    “黄毛厨子给你熬的,将就着喝吧。”撂下这句话,索隆这次真的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澈把杯子举近了一点,然后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嗯,酸酸的,冰冰的。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说一声谢谢。可是抬起头,魔兽先生那浑身散发着黑气的身影已经走远不见了。

    原来,自己居然狗胆包天地做了这么多疯狂的事吗

    虽然之前她也很厚脸皮地老往索隆跟前凑,揩揩油什么的,但是一直在红线上反复横跳,还是努力控制着分寸的。

    想起早上那杯果汤,阿澈突然疑心对方是不是趁机给她下毒了

    唔应该不会吧,也许索隆是想让自己快点酒醒再来找自己打一架

    她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更头疼的脑袋。

    “阿澈你昨天哼的那几句歌真的很上头呢,”娜美一边哼一边点评,“好记又好唱,还怪好听的。”

    “哈,哈,是吗”阿澈干笑。

    “是啊。”娜美把泳衣的挂带系好,催她,“你怎么还没换好呀”

    这次司法岛战役每个人大大小小都受了点伤,乔巴处理完各种外伤,也没忘记阿澈还有「恐海症」需要医治。知道阿澈醒了以后,他就跃跃欲试地想要实施诊疗方案。

    卡雷拉总部后面有修砌巨大的员工泳池,给他们划的这套房子是总部区内的一套房,所以屋子后面就是泳池。阿澈换好了泳衣,和娜美一起踩着凉拖走出来。

    外面阳光正好,泳池新换的水泛着清透的涟漪。

    罗宾坐在泳池旁撑着太阳伞的椅子上,面前摊着今日份的新闻报,托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乔巴踩在椅子上,在桌面上捣鼓着一些玩意儿,看到娜美和阿澈出来了,它啪嗒跳下来,把一根皮筋绑在了阿澈手上。

    “如果阿澈你一有恐惧的情绪或者想法,就弹一下橡皮筋,让疼痛来提醒自己。”乔巴揪着橡皮筋拉长,极富弹性的皮筋“啪”得一声回弹抽在手腕上,阿澈疼得长嘶一口气。

    手腕处登时就红了。

    “阿澈你呢,所恐惧的不是水或者大海本身,而是和水有关的噩梦般的经历。你会被恐惧的情绪左右,是因为你的潜意识把你带回了那份创伤记忆里面。保持疼痛可以让你分得清记忆与现实。”乔巴医生硬起心肠,无视阿澈疼得泛了泪花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又从身后拖出一个巨大的救生圈。

    阿澈看了一眼深约两米的泳池,青蓝色的瓷砖映着清润的水,站在边上往下看也不觉得有多深。比起大海,泳池倒不是那么可怕,可是她还是有点犹豫

    “也许,这个恐水症不治疗也没什么大碍吧”

    娜美冷酷无情得把阿澈压上了救生圈,鼓励她“阿澈你可以的”

    阿澈落进救生圈,漂浮在水面上,背部浸透湿润的水意,她下意识地就去弹了一下橡皮筋,睁着眼带着点茫然看着空荡荡的天。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动了动脑袋,看向岸上的三人,心里生出勇气,在乔巴的指示下开始缓缓闭上眼,开始第一阶段的心理诊疗。

    索隆的心情很臭。

    他端坐在海岸的一块平坦的巨石上,手臂撑直,两边各举着一块巨大的圆石一动不动。

    远处的海平线上,太阳逐渐露头往上爬,金橘色的光落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柔和了曲线。他额头上有渗出点细汗。一边调整着呼吸,保持着姿势,绿发男人满脑子却都是昨天晚上闹剧般的记忆。

    没有什么比罪魁祸首还失忆更让人气闷的了

    索隆想起刚刚出门,街上碰到了几个昨夜宴会上的船工,七水之都的修复工作紧迫,他们很早就起来投入修建工作,见到他早起训练,都友好地打招呼

    “嘿绿藻男早上好啊”

    “那个海藻起得很早嘛”

    “”魔兽先生抿唇不言,用凶恶的眼神堵住这些善意的问好。心里气得磨牙都怪那个白痴妖刀

    练完臂力,他开始做俯卧撑,一口气做了三千个,又背着巨石做了两千个深蹲。锻炼完体能后他开始修习剑道。拔刀出来从最基础的劈砍刺动作开始重复,然后是温习自己现在已有的招式,一边练习一边思考琢磨每个招式可以改良的地方,力图把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完美。

    也许是心里生着一股闷气,今天索隆的练习格外高效,但是练着练着他的心思还是飘了把剑术视若生命的罗罗诺亚很少会让不相干的心思干扰自己的剑道修习,在人生过往的上千个日子里,只要不是深陷不可控的环境里,不管心情如何、身体状态如何,他都践行着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不敢轻易松懈。

    这种练习是枯燥的,但对他来说绝对不乏味。这种聚沙成塔、滴水石穿般积累起来的力量,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让人获取成就感,但是拉长时间线,却拧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从年少时就明晰了自己毕生要去努力的目标,并且从来没有把目标的实现寄托在不切实际的空想上,而是选择了这样一条可以说是艰苦但却让人心安的道路。

    敛去那些无病呻吟的多余情绪,刮走那些无用累赘的各望,在剑馆里其他孩子还会躲在一起偷懒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在一块空地上咬着牙锻炼体能、训练剑术。

    在出海之前,他的生活简单到只剩变强这件事除了那只黑猫算是一个突然闯进来的意外在那种日复一日的训练日子中,它会安安静静地伏在旁边,摇着尾巴看着他重复单调的动作。

    她很像那只黑猫。

    他剑在空中微微一顿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感觉很像。

    索隆把剑收回刀鞘,结束了今早的训练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海边的滩石堆上,绿发的年轻剑士长身而立,上衣t恤因为渗出的汗而变得薄透,贴着他上身紧致的肌肉线条。

    风过,几朵海浪打在滩头。

    索隆一手轻垂,一手抵着刀鞘,眺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晨光映在他的眼底,掩去那份从心底滋生起来的一点点落寞和思念之情。

    心理诊疗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到海军闯进船坞一号,领头带队的上校卡普一拳轰碎了房屋前门的墙壁,闹出的巨大动静也没有把阿澈从催眠状态惊醒。

    卡普中将一拳之力,在厚实的墙壁上轰出一个大洞,威力恐怖如斯,把整套房子里待着的其他人都震得浑身一个激灵。

    正在泳池里游泳的娜美钻出水面,扭头透过窗户看清屋内的情况,瞳孔微缩。一直坐着看着乔巴在给阿澈心理诊疗的罗宾在第一时间就站起了身,安抚住有些惊恐的乔巴。

    “乔巴,你先别急,把阿澈从催眠状态先唤回来。我去看看情况。”

    娜美也从泳池翻身上岸,顾不得浑身湿漉漉往下滴答的水滴,附和“我也去”

    屋内。

    “你们就是草帽一伙吧。”宽肩窄腰,海军白色的制服扣子扣得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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