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倾斜, 纱幔摇曳,林荆璞栽倒了下去。
    两人鼻尖相触, 对视了片刻。
    林荆璞的面色依旧清冷“连日赶路, 还没仔细洗过。”
    魏绎不觉得他沉“无妨, 朕有近一月没开荤了。”
    饿狼要在雪天后出洞, 必定是饥不择食。魏绎没那么多讲究, 何况他闻着还挺香。
    “方才郭赛的包子里裹了肉, 你怎么不吃点”林荆璞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略感不适,要挪动身子。
    “俗物瞧不上,朕喜欢吃狐狸肉。”魏绎摁死了他, 大掌滑进他的后颈, 拇指用力一摁,逼他吻上了。
    林荆璞不大走心,草草敷衍了一通,得了点缝隙便喘气挣了出来“魏绎,我要亲审那帮军火商。”
    “等宁为钧审完了再给你审, ”魏绎忽也不动了, 手掌还藏在林荆璞后背的衣里,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他在上方的神色,又笑着道“他虽年轻,可骨子里可是铁铮铮的前朝臣,此案交给他来办,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林荆璞以肘撑榻, 勉强给彼此留了一道间隙,道“燕鸿老奸巨猾,你只拿一个宁为钧对付他,是把三郡的人命当草芥。”
    魏绎直直盯着他那颗苍白圆润的唇珠“那些人的嘴严实得很,既没供出一个与燕鸿亲近之人,也没有供出这批货卖到何处。燕鸿与莱海倭寇有交易,也全是你我的猜测,未必就会危及三郡。”
    林荆璞知他是在与自己插科打诨,话锋一转,问“那这批火门枪确定能用吗威力如何”
    魏绎坦然“没试过,不知。”
    林荆璞“如他们要押送火门枪至莱海一带,会选择走哪条马道”
    魏绎“也不知。”
    林荆璞再问“那倭寇在邺京与燕鸿接头的人是谁在此之前,是否有别批次的火门枪运至莱海”
    魏绎懒得出声了,眸子漆黑如夜,嘴角却不禁上扬了个弧度。
    他一问三不知,留着一堆线索却什么都没往下查,就是为了等允州的灾情一稳,便可以有借口将林荆璞急招回京。
    林荆璞离京前说要亲押赈灾钱粮去南边,实则是早打算要趁此机会脱身去三郡一趟,与南边诸臣冰释前嫌。
    再多的书信,也比不得亲自见上一面来得踏实。
    魏绎岂会没料到林荆璞的算盘,如今这桩军火案关系到整个三郡的安危,他搁着不查,就是没给林荆璞溜去三郡的机会。
    此人过于无赖了,林荆璞心中想着。他手有些发酸了,要撑不住了。
    “压着比趴着累吧”魏绎笑着一嗤,好生体恤说“累了便无须使力撑着,趴朕身上来。”
    “天色还早,”林荆璞硬是咬牙再撑了会儿,冷声催促道“你如此着急让我赶回邺京,那就起来随我去查案。”
    “薄情郎啊”
    魏绎缠住了那只金钩,说“你才在允州治了洪,平了乱,马不停蹄地回京又要查案,朕看你还不嫌劳累的。你且歇歇,明日再查。他们眼下不敢妄动,这一夜要是节外生枝,有朕替你担着。”
    林荆璞微凛“你如何确保”
    魏绎“朕不仅查到了私造军火的人,还在野郊查到了存放火门枪的地方,已让人查封了。货都留在邺京呢,三郡暂且无忧。”
    林荆璞听言,半信半疑,肩膀还是稍稍沉了下来。
    魏绎一见有机可乘,便立马握住林荆璞的腰,蛮力翻了过来。
    林荆璞十指一紧,去掐住了面前的金枕,魏绎便去掐着他的下颚,侧头去悱恻强势地亲住了他。
    一个月不曾做过,林荆璞偶感生疏,可等魏绎那的气息从耳边覆压上来时,他竟也跟着他有一丝恬不知耻的亢奋。
    “魏绎”
    “既然回来了,那你我也重新该熟络熟络了。”魏绎熬不住了,可却比以往每次都来得更有耐心,在他的背后下足了撩拨的功夫。
    春风化雨,他快要将林荆璞揉成了一摊水。
    林荆璞这一月来确实过于操劳,思虑比以往更甚,哪怕是在睡梦中,思绪都不得停歇稍纵。此时他的弦还绷着,没法专心应付魏绎的恩威并施,只好任由他拿捏。
    “舒服吗”魏绎忘情地埋在他的颈间,低喘着去咬他的耳,还欲再添些柴火,好将这火烧得更旺。
    林荆璞的唇出了血,他忍着没含糊出一个字,说不清的寂寞从牢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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