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贵夫人带来的这摞福音书,当时的拍卖价是十枚金币,苏蛰愿意出十倍价钱赎回,额外又馈赠贵夫人十张字符。

    相较于金币,这些符才是贵夫人此次前来的目的。

    她所在的庄园毗邻外城,已经开始有尸傀侵入,短短两天就夭折了四个婴孩,她担心自己年幼的儿女出事,重金搜集靠谱的驱魔符,不知道打哪儿听说苏蛰绘制的字符可以克制邪祟,抱着这摞早年随手拍下的福音书找过来。

    各得所需,皆大欢喜。

    消息很快在东凫城内传开,陆续又有人来找苏蛰换符,几乎人手一件当年拍到的小件物品,大多不算珍贵手杖、袖扣、马鞭、佩剑、徽章之类,都是苏蛰的父亲生前使用过的,刻有他的姓名和徽记。

    苏蛰全部赎回,每人酌情回馈几张字符。

    他把这些小物件交给母亲的时候,母亲伤感得流下眼泪。

    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稀松寻常,对安妮来说却是最好的年华记忆,见到它们,就像见到了深爱的丈夫一样。

    她抱着一个尺长的银匣,掀开匣盖,浓紫色的天鹅绒底布上,横竖几排摆满家族徽章,材质有黄金、白银、水晶、象牙,款式精巧雅致,价值不菲。

    拍下这个银匣的人是个豪商,有收集贵族徽章的癖好,苏父的那枚“黎明之光”徽章也在这个匣子里,苏蛰拿出全部积蓄也不够偿付赎金,胡塔主教慷慨解囊,暂借给他一万金币。

    安妮心情激荡,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啜泣,贝姨做好晚餐端上桌的时候,她才平复心情,眼中带泪地跟大儿子说起苏父生前的糗事

    “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家里很拮据,除了一座凋敝的庄园,处境不比你现在好多少,但他还是很讲究仪容,尽可能打扮得光鲜体面,从头发到牙齿都收拾的清爽气派。”

    苏蛰多少也承袭了父亲的这种“好面子”,却缺乏父亲周旋应酬的心机,他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税务官,驱魔师这种职业更适合他。

    马卡看见小主人带回来这么多家族旧物,啧啧感慨

    “那些狡猾的老爷们,就知道拿这些东西诓人。”

    苏氏被拍卖掉的家产,眼前这些只算边角料,庄园、盐田、苇塘、码头和地契才是重头戏,分散在东凫城大小贵族手里,轻易不会还回来。

    吃过晚饭,马卡避开女主人,悄悄进入苏蛰的书房,跟他说起今天去跑马场的见闻。

    “非常可怕,那么多的马匹,一夜之间全都癫狂了,没发狂的也病倒了,马场管事去找老板汇报,却连城门都进不去,大家怀疑他已经被尸傀附体。”

    苏蛰惊讶,这座离家不远的跑马场生意兴隆,给周围很多穷人了工作机会,苏蛰学会画符之前,也是在那儿打工赚钱。

    现在出了这种倒霉事,老板不可能坐以待毙,耗费重金请了驱魔师,暂时安抚住了暴躁的马群,但已经染病的那些马匹,大部分都救不回来了,只能趁着还没咽气,低价卖出去。

    马卡满脸期待的看着小主人“你有办法救活那些病马吗如果有的话,我们就可以省下一笔购买马匹的开支。”

    苏蛰想要置办马车,至少要购买一匹骏马,品相越出色越好,但这样的马价值高昂,有时候能炒到几千金币一匹,以苏家的财力根本买不起。

    苏蛰一开始对马车的预算,不超过二十金币,只能去邋遢的牲口市场挑选驽马。

    如果能趁着尸傀肆虐,从金瀚舅舅的这座跑马场里买到几匹骏马,最好是有魔化血脉的那种,难题就解决了。

    趁着天还没黑,苏蛰牵着火炭,一起去跑马场碰运气。

    这里的境况比马卡转述的还要糟糕,几百匹骏马卧倒三分之一,大部分都蔫蔫的,随时可能咽气。

    买主寥寥几个,都是菜市区的屠宰贩子,身材一个比一个彪悍精壮,寒冬腊月里赤着胳膊,大声吆喝手下工人干活,把惊悸而死的马匹抬上车,拉回去宰杀出售。

    为首的是一个凶恶莽汉,大声抱怨这些马肉味道不好,又被尸傀污染过,不要说城里的贵人,就是城外的平民都不屑买,只有饿得头晕眼花的穷鬼才会买了填肚子。

    苏蛰牵着火炭,绕着马厩逛了一圈,挑中四匹雪白的骏马,其中一匹还是魔马,额头上长着一个巴掌高的独角,雪白的皮毛上隐约有一层淡淡的金光,可惜被尸傀惊吓的厉害,已经倒卧在地,奄奄一息。

    马场管事按照老板的指示,要最大限度降低损失,趁着小魔马还没咽气,两百金币卖给了苏蛰,另外三匹普通骏马算添头送给他。

    搁在平时,这是不可想象的,现在却惹得屠宰贩子集体发噱,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苏蛰

    “傻小子,贪小便宜要吃大亏”

    “哈哈,两百金币买一堆死肉”

    “”

    苏蛰不理睬这些嘲讽,让马卡回家一趟,帮他拿来画符用的鹅骨笔、丹砂、羊皮纸和火蝎血,又跟管事借了一盏煤气灯,专心救治自己买下来的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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