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源,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从马卡的曾祖父开始,就在苏家的庄园里当仆人,几代繁衍,四世同堂,从未曾离开过庄园。

    贝姨也是苏父从奴隶贩子手里买下来,带回庄园里做的女仆,后来嫁给了马卡。

    夫妻俩都对苏家感恩戴德,期望苏蛰能像他的父亲那样出人头地,带领家族重返东凫城。

    这份期待是苏蛰的动力,也是他的压力。

    苏家曾经是封地贵族,在东凫城外拥有一片肥沃的封地,靠山临海,后来海水泛滥,淹没了封地,家族没了收益,很快衰败了。

    苏父呱呱落地时,家族已经没落了几十年,在东凫城内毫无存在感,空守着一个“贵族”头衔。

    年迈的爷爷带着他,蜗居在破败的庄园里,身边只有马卡的父亲一个仆人。

    长大后的苏父机智聪敏,肯冒险也肯努力,终于让家族重新焕发了活力,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他就当上了东凫城的高级税务官,手握重权,处事公正,很受人尊敬。

    在苏蛰的记忆里,父亲挚爱妻儿,又不贪财,绝不可能携带大笔税款一走了之,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多半是遇害了。

    重振家族的重担,落在了他这个长子身上,母亲、贝姨、马卡叔叔、还有父亲生前的那些亲朋旧友,都希望他像父亲一样年少有为,重现家族的荣光。

    他也确实不负众望,成绩优异,认真努力,一门心思想要成为驱魔人,赚很多很多的金币,带着母亲、弟弟和贝姨一家人重返东凫城。

    今晚他误打误撞,画出了一张蕴含充沛魔力的秋刀符,让大家看到了一线曙光,不顾夜色深沉,暴雪交织,围着炭盆喁喁聊天。

    马卡叔叔块头大,心思细腻,怕小苏尚撑不住冻,把他裹在自己的旧羊皮袄里,用体温帮他取暖,一大一小斜坐在蒲团上烤火,一开口就让房间里静了音

    “少爷,你身上的鞭伤,好了吗”

    母亲和贝姨一起看向苏蛰,不敢置信他居然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

    安妮气得浑身颤抖“你挨了鞭子谁打的”

    苏家虽然败落出城,孤儿寡母搬到菜市区,远有父亲生前的旧友庇护,近有马卡和贝姨这种的忠仆照看,敢公然鞭打苏蛰的人不多。

    安妮稍微想一想,就猜到是儿子从前的小伙伴落井下石,扯着儿子的衣衫要看看伤口怎样了。

    苏蛰尬笑“我自己抹了药,已经痊愈了,他们打我的时候只是吓唬,没有很用力。”

    安妮身为母亲,一定要亲眼看过才放心,儿子说“痊愈”是安慰她,结疤了倒是真的,紧绷结实的后背上,狰狞的疤痕至少有十几道,气得她骂人

    “穆托家的小狼崽子,真是太狠了你父亲在的时候他们巴结奉陪,不在了就抽你鞭子,小人”

    安妮后知后觉,明白了前一阵儿子萎靡不振的原因,不是病了,是受伤了。

    这一次侥幸没出事,下一次呢

    她叮嘱大儿子“现在家里有了三百金币,能支撑一段时间,你不用再去跑马场干活了,杀鱼的差事也可以辞了,专心在家里学画驱魔符,还有你弟弟,也不要再去马场赚小费,好好跟着我学认字,准备年后进学堂念书。”

    苏蛰想了想,点头答应,又看向马卡叔叔,三十几岁的年纪,暴熊一样剽悍精壮,肌肉虬结,贝姨这么霸气的女子,硬是被他衬托得“娇小玲珑”。

    肌肉很发达,心眼不多,马卡在跑马场活干得多,钱挣得少,苏蛰不计较几个铜子,担心穆托那些人找不到自己,会把火气撒在马卡头上。

    马卡憨笑“少爷,我只是个仆人,穆托家的小崽子自持身份,拉不下面子刁难我,那样会让人笑话,往后我躲着他一点,等少爷你成了驱魔人,置办了家产,我还回来给夫人当马车夫。”

    “相信我,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苏蛰说得笃定,心里却在叹气,父亲还在的时候,家里蒸蒸日上,钱财、田产、马车、仆佣,样样都不缺,一朝出了变故,就急转而下,沦为贫民,任人欺凌。

    穆托只是嫉妒雪梨跟他聊天,就挥舞鞭子打得他扑倒在地,马场的管事明明就在旁边,却吓得躲进马厩里不敢露面,更不敢阻拦。

    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端木麟,这么多年杳无消息,一出现就盯上了火炭,还装得那么正气凛然,简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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